陈君仪见面会是什么状况,她会狠狠的大骂她保护自己不周,会冷漠的置之不理,会对她嗤之以鼻没有你我一样活的好好的。
而实际上,实际上仅仅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泪流满面,滚滚的热泪沿着脸颊落下,像是一个离开父母许久的孩子回到家中似的,怪罪她,却又想让她关怀自己。
对这个姑娘来说,陈君仪就是她的家。
是的,她就是家。
她的亲人在还没有来得及寻找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都不留。唯一给她温暖的,照顾她的只有眼前这个人,这个她怨恨了一年,深深刻在骨血里的狠毒女人。
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她布满了泪水的脸扭曲:“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放弃我?”那眼神怨毒堪比尖刺。
陈君仪沉默地看着她,伸手,大拇指擦过她眼睛下的泪水:“对不起。”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你知不知道!”她崩溃地失声痛哭,紧紧抱住面前的女人,嚎啕的哭声响彻整个车厢。
所有人诧异奇怪地看着她们,特别是看着正狼狈痛哭流涕的女人。
黑色皮质大衣裹着的身躯上身艳红色紧身毛衣,下身黑色紧身裤,庄严而肃穆。猩红的上衣领口处绣着一大朵浓郁黑色的玫瑰,张牙舞爪的花瓣儿比普通的玫瑰多了一份野性。八片花瓣。
众人立即惊愕地认出她不正是黑玫瑰军团的副团长、声名远播的“荆棘花”?
高冷如同冰霜的女人、堪比荆棘满身长刺的她,居然也会哭?他们将目光放到抱着她安慰的那人身上,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荆棘花都狼狈恸哭?
仔细看完,才发现除了长的漂亮,她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很普通,胸口的异能者徽章也不过才二级中阶,估计要不是她戴了两个队伍根本不会让她加入。
如此平凡普通的一个人,荆棘花居然抱着她哭?
陈君仪拍拍她的后背,叹口气。本以为她变了,看来还是老样子,和以前一样爱哭,“眼泪是弱者的体现,你现在可是黑玫瑰的副团长,这么多人看着还哭?”
郭蕊一把推开她:“我哭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哭!”刀子眼狠辣地扫过看热闹的人们,他们纷纷扭头看天看地看空气。
扶额。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随意挥挥手,“你慢慢哭,我先回去了。”
“你去哪里?”郭蕊红肿着眼睛,瞪大。
陈君仪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原来的座位,“我在那边。”
“那个和尚是谁?”总觉得有点眼熟。
“你不认识?”陈君仪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她分散的时候明夕还没有加入队伍。她正是因为阻挡丧尸群才认识的明夕,也正是那时候和不死鸟分散,“他叫明夕,之前你们见过,在废弃仓库里头,当时攻击我们的是一只红白相间的变异波斯猫。”
郭蕊立马想起来了,怪不得总是眼熟,原来是他!当初她还是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那时候的明夕在她眼中恐怖无比,没有人能够打得过他,甚至连无所不能的陈君仪也一样。
现在看来,他胸口连一个异能者徽章都没有。不过郭蕊可不会小瞧他,这个人看起来纯良,实际上难对付的很,评判一个人从气质就能看到出来。
当初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本事现在还深深印在她的脑海,说他没有异能力郭蕊打死也不相信。
“既然你能好好的保护自己,那么你就不需要我了。”陈君仪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这一次郭蕊没有叫住她,只是默默凝望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