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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贺言招了招手。
黑龙呆立着，迟疑了两秒，慢腾腾挪了过来，眼神疑惑中带着警惕，但没有拒绝。
叶光明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虽说，从他们目前和黑龙的接触来看，感染后的肖霆轩并没有攻击他们的行为，可这大家伙融化周焱那是一点不含糊啊，那残忍至极的能力，如果他们有一点惹他不快，阿言能控制住这家伙吗？
叶光明语气惶惶的嘱咐：“阿言，你小心点啊……”
贺言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试图和黑龙构建信任。
见状，叶光明没再说什么。
他负责在车旁边守物资，他们的收获对于那些饿肚子的幸存者来说，太惹人眼红了。
在外防丧尸，在内防同类，搁家里关了门还要担心半夜会不会有人打劫，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小区里，好几扇窗户后面有反光，那些玻璃后面无数双眼睛活跃着。
楼层高的他看不清楚，而低楼层的，叶光明发现了，那些和他对上视线的人，十分恐惧的离开了窗户那里。
这些人啊，没一个老实的，早上的教训能让他们安分一阵子吧。
……
贺言压了压手：“对，趴下点。”
黑龙犹豫着，乖乖趴下，但是仍然防着贺言，脖子扭回头盯着。
贺言也有点不敢相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安抚着黑龙，给叶光明一个眼神。
叶光明赶紧过来，刚把一袋米搬到黑龙背上，一颗龙脑袋立刻回头冲他怒吼，那低音炮吓得他猛退一大步。
叶光明心里麻卖批：“肖哥，别激动，别激动。我退下就是了。”
“他没有恶意。”贺言赶紧顺了顺黑龙的鼻子，把人当祖宗哄着。
黑龙呲起来的牙花这才收起来。
贺言只挑了粮食，无烟煤交给叶光明搬上去。
两人一龙分工合作，贺言用能量球哄着大家伙给他当苦力。
白吃白住可不行啊，有力气卖卖力气也好啊。
黑龙跟着贺言，一飞到廊桥，就把他手里的能量球叼走了。
那颗浓缩的能量球一眨眼顺着脖管子滑到了肚子里。
一人一龙三趟搬完了一天的成果，又累又快乐。
没有什么比物资更让人有安全感的了。
至于物资怎么分，本来他和叶光明一人一半，但如果不是黑龙救了他们，这些东西也拿不回来，所以，这次收获分成了三份，黑龙的那份被放在了贺言家里。
叶光明没意见，乐呵呵的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陈赫森打开门看到贺言搬回来了这么多粮食，有些羡慕，也更后悔没把人追到手。
如果贺言是他的人，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他的？
“贺言，还有多少。我帮你搬吧。”
陈赫森主动想帮贺言搬，但被拒绝了。
贺言很冷漠：“不用了，我自己来。”
陈赫森表情难受：“贺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怕自己对他的物资有想法？
贺言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好：“不用就是不用。”
都到家门口了，从屋外搬到屋里的事儿，要爬24层的时候怎么不冒出来？
叶光明搬着一袋煤上来，嘲讽一笑，在狭窄的过道里一把挤开陈赫森。
“诶诶，我来我来，阿言你歇着。现在这物资可比钱还重要，咱得自己来，外人参合什么呐。”
气氛一时冷到冰点。
对于叶光明这种沉默的挑衅，陈赫森气的咬紧了后槽牙。
陈赫森：“我和贺言认识几年了，都是朋友帮帮忙应该的。”
叶光明停下来看贺言脸色，又看向陈赫森，“我咋没听阿言说起过你，诶，兄弟怎么称呼来着？”
“我……”
“哎呀，你看我们也累了，下次聊啊。”叶光明笑呵呵的，说出来的话是冰冷的。
陈赫森气歪了脸。
他找到的食物还得分给手底下的人，出去找物资遇到别的幸存者小队，搜寻地盘还得分出去一半，找到的能吃的更少。
遇到的危险更不用说了，队伍里有用的战力也没几个，孙艺的空间异能虽然好用，可是还非要两个人保护他。
哪像贺言这么能干。
如果现在呆在贺言身边的不是叶光明，是他就好了。
那边叶光明终于走了之后，陈赫森用十分担心的目光看着贺言，用温柔的语气说：“贺言，陈安把你的事报告给了洪彪，你要小心点。”
那目光不说深情款款，也是柔情蜜意了。
贺言皱眉：这逼什么眼神啊，没有猫腻都能被这家伙看出猫腻来。
听到有用的消息，贺言没有关门，但陈赫森也被拦在门口。
“就在这儿说吧。”贺言留了一条缝儿，示意陈赫森继续说下去。
“景苑
', ' ')('小区要和附近几大小区合并了，陈安已经加入了国墅那边，你杀了陈安那么多人的消息，洪彪应该很快会找上门来的。”
回来的时候，贺言已经看到那些人的尸体被抬走了。
至于洪彪，怎么有点耳熟呢这名字。
贺言思考了会儿，说了声：“谢谢。”然后关门。
陈赫森用手卡住了门缝，有些着急。
“你就不问问我吗？贺言，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好如初呢？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我喜欢你，阿言，你是知道的啊，我追了你两年。我现在马上要突破c级了，我可以保护你。”
“我不需要。”
“你会需要我的！你现在异能还没有升级，兽形晶核十分难寻，过程危险，我可以帮你找。贺言，让我和你一起吧。”
“一起？那孙艺怎么办？”
“他……”绕是先前装的再深情，这一秒陈赫森的面具也裂了一瞬间。“……他只是我弟弟。我只把他当重要的亲人看待的。贺言，你相信我，我想要的只有你。”
贺言目光鄙夷：“我可不会和亲弟弟上床。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
说罢，他冷漠的掰开了陈赫森抓着门边的手指，用力的关上门。
孙艺疑心那么重的人，最喜欢偷听了，陈赫森这时候估计又回去哄小情人了。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和狗叫没什么两样。
黑龙从陈赫森跟他讲话开始，就一直在门后面咬着他的裤子往后拖，劲儿还特别大，贺言裤子都要被扯飞了。
贺言屁股一个踉跄，差点坐地上，他转身吼了一嘴：“干什么！老子的裤子！”
这裤子可是防刺防砍的料子，虽然他有几十条，但也是穿一条少一条啊！
还有那条狗啃过的皮带彻底报废。
贺言没好气：“你是狗吗你还啃皮带。”
黑龙被骂了，很不高兴的在客厅叫唤，但是没有人理他。
小云鹤有点害怕他，早就躲在房间里了。
贺言换了身衣服，开始做饭。
至于黑龙为什么叫唤，为什么不高兴，额，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贺言一边淘米，一边思索。
洪彪啊。
十年前的事情他是有点忘了，但他记得洪彪的势力圈还做的挺大的。
这个人野心大得很，s市那么大，他还想全部吃下，对于能力强的物资利诱，没用的一刀下去都不眨眼……
贺言上辈子实力洪彪看不上眼，但那个家伙很欣赏陈赫森的雷系异能。
而且那人男女通吃，特喜欢收集实力强悍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
像陈赫森这款，他就很喜欢。
半个小时后。
餐桌上炒了一盘腊肉，一碗乌鸡汤。
“吃饭了，云鹤。”
贺云一回来就是去铲鸡屎，听到他爸喊他吃饭才出来。
‘爸爸，小鸡差点饿死。’
“你不是做了好几个瓶子的自动喂食器么，饿不死的。”贺言盛饭。
‘小鸡还下了好多蛋，我都放好了。’
贺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嗯，乖。要降温了，鸡蛋也能放久一点，不过还是得尽快解决掉，你想吃的话，明早煮给你吃。”
贺云很期待：‘好！’
父子俩吃饭看电视聊日常，难得的平静。
霸占着整个客厅地毯的黑家伙难得的安静下来趴窝，藏在尾巴后面的眼睛时不时要看一眼贺言的方向。
腊肉本身就熏得齁咸不用放什么调料，乌鸡是配好的料包，所以这顿饭不需要什么水准，小云鹤吃的还挺积极。
黑龙起身走了过来，坐在餐桌边上盯着贺言他们吃饭，喉咙吞咽了一下，很响。
“你能吃这个？”
贺言夹了块肉丢给黑龙试试，大家伙咽下去了，然后……扭头回去睡大觉去了。
贺言看着黑龙的背影，微笑消失，抿紧了唇：“……”都感染了还这么挑食？
贺云很捧场：“爸爸，很好吃的。”
贺言：“那你多吃点。”
贺云：“我饱了。我去打拳。”
……
贺言默默收拾碗筷。
他的厨艺有那么不堪么？
日常锻炼过后，贺言用毛巾沾了点水，擦擦身体，上床休息。
刚闭眼没多久，卧室门缓缓打开，床上一重，一个凉凉的物体钻了进来。
贺言脑海里浮现出黑龙白天脚踩在尸泥里的画面。
他猛的掀开被子。
一个硕长的龙脖子也抬了起来，看着他。
……
半刻钟后，浴室里水声哗哗的……
一头黑龙被人嫌弃的摁在墙上搓澡。
贺言洗过的那盆水又被他重复利用了。
用毛巾反复擦那些坚硬的龙鳞，一套下来，毛巾臭的无法形容。
', ' ')('贺言声音略显严厉：“脚抬起来。”
黑龙听不懂，但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被狠狠嫌弃了，现在贴着墙不敢反抗。
贺言的态度其实很凶的，说话也比较重，脸上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但奇怪的是，平时受点别人刺激就要暴走的黑龙，竟然没有再对贺言龇牙了。
贺言也不是洁癖，但是自己的床不能弄得又脏又臭吧。
而且那是踩了尸泥的脚啊！
贺言直接上手把黑龙脚蹄子抬起来，拿刷鞋的刷子刷。
他全程皱着眉把黑龙脚趾头缝儿都刷干净了，然后才拿沐浴露换清水再擦一遍。
其实这样非常浪费水资源，除非黑龙不出去，不然就是别让这家伙进他房间。
可后者他明显拦不住这大家伙。
哎……
贺言心里嘀咕，“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啊。”
洗干净的黑龙从哑光脱胎换骨成了亮光，浑身鳞片黑的发亮。
贺言也终于能休息了，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身上带着沐浴露香味的黑龙用身子紧紧将他裹在了怀里，贴着自己的肚皮。
入夜。
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点点白色。
雪花安静地纷飞，越来越多，将窗户都糊起来了。
人们在睡梦中裹紧了被子，或是在无知觉中安然离去……
贺言在睡梦中也感觉到有一点冷，忍不住往温暖的地方钻了钻。
早晨起来，贺言感觉自己怀里沉甸甸的，以为是儿子。
他睁眼一看，吓得叫了一声，“我去！”
一颗大脑袋窝在他怀里，他的后背贴着一根尾巴。
黑龙精神的跟没睡似的，睁开眼盯着他。
惊悚。
刷牙，吃早饭，和叶光明商量事儿。
叶光明搓着手出来开门，脸颊鼻头红彤彤，都要被冻成傻子了。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温暖，和外面温度形成了对比。
“快进来快进来，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冷啊！昨晚我把这屋子棉被都找出来了，幸亏你让我找了棉袄和煤块，不然哥就要冻死了！”
铁盆里煤块加一些纸质书本在燃烧。
2501已经被叶光明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个大冰柜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搬上来的，塞满了食物。
叶光明：“我这几天夜里睡不着，就下去超市里搬了两个冰柜上来。看我组装的自行车发电机，睡前蹬一蹬，节能灯能亮好久，包括一些简单的照明和充电，我这儿还有一些零件，我打算也给你做一套。”
贺言很感激他：“不麻烦叶哥了，我家里也有，你用剩下的材料再做一组，这样能储存更多的电。”
“行，你缺啥跟哥说。”想也知道贺言是不缺东西的，毕竟好多应灾物资都是贺言提醒他准备的。
“叶哥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有缺的物资一定来麻烦你陪我出去找了。”
贺言还想起来：“哦，对了。咱们可以找点酒，我担心会越来越冷，现在外头的路又不好走。”
叶光明看着窗外，又撕了几本书扔进去，搓了搓手：“阿言，你不冷吗？”
“还行。多亏鸟类兽化异能调节了体温。”
贺言只是加了个厚点的外套，上一世，他第一夜雪灾就冷到差点厥过去。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凌晨就听到一声哭喊，有人喊了一句‘我妈被冻死了。’哎……没被丧尸吃倒是被天灾带走了。”
叶光明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贺言身后：“那家伙呢？居然没跟着？”
他是指黑龙。
“他俩待在家里，我主要是想找你商量一件事，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说，哥听着。”
“我准备去周京泽说的那个避难所。接下来的灾害和怪物层出不穷，地面上越来越不安全了。”
叶光明思索：“地面上？难道你说的避难所是防空洞那种地底下的？”
贺云：“应该是，不过我猜避难所比防空洞空间要大。叶哥怎么想？”
叶光明想都没想：“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也不可能一个人留下来，我和你一起走。”
贺言：“好，那我就给周京泽回复了，等他们确定了回去的日期，咱们找他们的车队汇合就行。”
叶光明皱了皱眉：“只不过这雪……早上我下去看过一眼，那会儿就已经到小腿深了，如果一直这么下下去，咱们走去避难所吗？”
贺言“我也不知道这场雪会下多久，但周京泽说过，他们的任务还没结束，想必还没有那么快就回去。”
两人商量了一会，贺言才回去。
离开叶光明那儿，贺言回家拿装备，听到卧室一阵拆家的动静。
贺言抽了一下眉：“你在干嘛？”
黑龙整个身体探在衣柜里，脖子上歪歪扭扭的套着一件
', ' ')('衬衫，正拿贺言的裤子往身上套。
不会是在学穿衣服吧？
听到声音的黑龙回过头来，只是这次他好像和衣柜里的衣服较上了劲，非要套在身上不可。
贺言不解，也更懒得去管他。
照这家伙的折腾劲，还是回来了再收拾吧。
他上了个厕所，洗手的时候一低头发现洗漱池上，他的牙刷毛被狗咬成了爱因斯坦的造型……
还有牙膏上的孔洞……
忍住想把人砍死的冲动。
这时候，手环发来了一条消息。
【周京泽：贺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上级给我们发布了一道任务，摧毁尸巢。我们决定下午就去长湖大道尽快完成任务，尽早回去。
至于肖队，上面交代了一定要把人带回去，但我现在也分身乏术，只能先让你帮忙看着一点那家伙了。肖队就麻烦你了，等回到避难所，我会向上级申请给你贡献点补助的。】
贡献点补助可还行，周京泽都这么说了，贺言也不亏。
至于他们说的什么任务，什么尸巢。
等等！尸巢？！
s市第一个尸巢上辈子听说是一种变异植物：黏菌。
从清除这个障碍的异能者小队传回来的图片及信息来看。
整个洞穴越往里面越多的白色几乎透明的湿哒哒蠕动菌群，形状类似精液，质地却比精液更具黏性。
白黏菌本身并没有病毒性和攻击性，如果不小心黏上了及时清理掉就可以，有效时间24h以内。
只是会寄生在丧尸身上，身上沾到它的丧尸夜晚都会回到巢穴中，变成这种菌群加速繁殖的温床。
白天他们会出来，通过触碰同类或者人类把黏菌传播给更多的宿主。
是的，只是为了传播，像鼻涕一样恶心，但是没什么危险。
想到这儿，贺言想起来了。
原来那天街上看到的那几只丧尸身上的白色鼻涕物就是白黏菌……
可上辈子这东西是被一群异能者小队用燃烧瓶烧死的，没听说是被正规军清理的啊……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重点是这个尸巢里爆的装备……
可快速分裂复制的畸化植物，避难所大量收购的高级材料，后期被运用到了改造专门对付变异种的武器身上。
价值一斤一百贡献点……
而贺言此行要做的，甚至并不需要冒什么危险。
他只需要在外围挖点回去就行了。
“叶哥，来活了。咱们的房租有着落了。”
“房租？”
手环通讯里叶光明懵逼了一句，不过还是按照贺言要求的，在一楼集合了。“马上来。”
叶光明气喘吁吁的跑到雪地里，怀里抱着昨天一晚上做出来的自制雪橇。“你是说这种黏菌可以用做军需储备？”
“嗯。而且没什么危险，我们不用深入。”
“那还等什么？gogogo。”
两人熟练地从小区旁边围栏翻出去，没走正门，因为大腿那么深的积雪路面上开不了车。
叶光明鞋底沾了雪，戴了厚手套一个没抓稳，踩住铁栏时整个人滑了下去，重重摔在了雪地里。
“卧槽冷冷冷，好冷……”
贺言伸手把人从雪地里拉起来。
也是同时，叶光明头后面的积雪层耸动了一下，“吼、”一只丧尸探出丑陋的脸，张大的嘴里下一秒塞进了一根钢矛。
黑血滴在洁白的雪里，贺言抽出钢矛。
叶光明惊魂未定，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摔在丧尸身上了。
贺言：“咱们到大路上去。”
叶光明一脚一个坑地往前走，雪深的地方，几乎在雪里游泳。
行动受阻的他，只能靠贺言在空中扔钢矛把附近靠近过来的丧尸戳死。
到了路边，贺言手里抓着一条尼龙绳，系在自己腰上。
绳子另一段连接在叶光明拿滑雪板做成的雪橇上。
贺言：“准备好了？”
前行者用冰系异能做出来的路是天然的滑雪场。
叶光明心里还在担心这个自制雪橇10会不会不好使，他屁股还没坐下来，一股拉力惊的他立刻攥紧了手里的绳子。
“阿言慢点！慢点！”
叶光明艰难地控制着滑行惯性，吹在脸上的风好像把他的头扔进了速冻冰箱。
“卧槽我脸皮要被冻掉了，它还在我的脸上吗？”
风一吹起来，贺言也感觉到了寒冷。“我飞的不快，是路面太滑了！”
叶光明感觉自己坐上了过山车，耳边的风在尖锐的嘶啸。
“我应该装一个刹车！！亲娘诶——”
他的声音甚至被滑雪板和路面的冰碴子，石头碴子的摩擦声盖过去。
那些冻僵了的丧尸僵硬的转过脖子看着他们，伸着尔康手。
', ' ')('“到了。”
贺言是刹车了，叶光明飞出去了。
“help！”叶光明像一只风筝一样轻轻碎掉了。
贺言扯住了绳子，但为时已晚，“……抱歉。”
一头扎在雪地里的叶光明和一只被埋藏在雪里的冰雕丧尸面对面。
那丧尸好像被冻僵了才睡醒，连扑向叶光明的反应都满了好几拍。
一铁锨拍死丧尸，叶光明爬出了绿化带。
距离长湖大道一共十几公里的路，它们愣是只用了半小时。
看着叶光明从雪里狼狈爬起来的模样，贺言挠了挠额头，扶了他一把。
雪弄湿了他的衣服，叶光明打着哆嗦。
“这边。”贺言已经打探好了地形。
周京泽的队伍在长湖大道的废旧建筑楼门口扔过炸药。
那是一栋高新产业园，旁边有一个地铁高架桥，如今全塌了。
看爆炸地的凹陷，他们是往地底下去的。
雪已经快要把洞口堵住了，他们只好拿起铁锨铲雪。
手上动作不停，叶光明道：“这怎么冷的这么快，咱们只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不到，感觉气温降了十度。”
贺言平静的吐出一个残忍现实：“说不定最冷会零下六十度。跟南北极一样。”
“什么？！”叶光明怪叫一声，冷风灌进嗓子眼，弄得他不舒服的咳嗽了好久。
“咳咳咳！！那咱们赶紧搬去那什么避难所吧！啥也别说了，挖！”
远处突然“砰！——”地一声炸响，是洞穴外的声音。
两人吓得一跳，警惕的环顾四周。
叶光明：“好像是马路对面一所大学里传出来的，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围墙挺高的。”
那声炸响传过来声音也挺小的了，上辈子没经历过，贺言也不清楚那边会有什么，“先别管他们。”
两个人终于挖开了一个小洞，虽然没过一会这个洞又会被积雪埋上。
外圈的洞穴跟冰河世纪一样，雪花飘进来，附着在上面，变成了冰晶。
叶光明摸了一把，手指差点被粘在上面：“积雪成冰。这不是雪灾，是冰啊……”
洞穴深处，传来一阵丧尸的嘶吼以及密集的枪声。
贺言：“这种天气，丧尸只会在巢穴里休眠，只要我们不深入地底……”
他话还没说完，深处的地底下砰砰砰三声爆炸。
跟连锁反应似的，足足炸了十多声。
他们再往前，枪声也听的更清楚了。
贺言：“我们就在外面。”
叶光明看着墙壁上白色的粘稠物，眼里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
“是这东西么？太恶心了！”好像谁射在墙上的精液，这句他没说出来，否则气氛感觉会很怪……
“这可是很值钱的玩意儿，重点是它们生长速度很缓慢，能捞一点是一点。”
贺言拿出塑料袋，用园艺铲子刮墙壁上那些缓慢蠕动的白黏菌，动作很快，手脚麻利。
“等你知道避难所的房租有多贵就会后悔现在我们拿少了。”
为什么贺言对避难所如此熟悉？
“阿言你……”
话到嘴边叶光明又咽回了肚子里，他闷头一勺一勺的刮那些恶心玩意儿，尽量不去想那触及别人秘密的念头。
“注意不要弄到身上，就算弄到身上，回去以后一定也要仔细清理。”
被装进桶里的黏菌想要出去，只可惜它们的触手和蜗牛一样无力，蠕动缓慢，只能贴着桶壁不断探索封闭的空间。
“要深入吗？外面的白黏菌很少。”
“嗯，走。小心点。”
两个人往更深的洞穴走去，这些钢筋混泥土的毁坏结构不知道在那爆炸后能撑多久不坍塌。
老实说，在这鬼地方，贺言不担心丧尸，反倒担心塌方。
“谁！谁在那里！？”
路过一个转角，一名手拿金属箱的军人和贺言他们打了个照面。
在黑黢黢的洞穴里，双方均被吓得不清。
“是你们。”
那军人先认出了贺言他们，“这里很危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贺言：“我们来收集丧尸脑子里的晶核的。”
叶光明紧接着：“对，是这样。”
从避难所出来得军队是知道晶核升级的方法的，贺言看到过他们挖晶核。
叶光明伸着脖子朝这名士兵身后看去：“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会想知道的，那里面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丧尸窝，他们都在里面冬眠。我劝你们赶紧出去，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说完这句话士兵急匆匆的走了。
贺言和叶光明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蹲下来扣墙壁上的白黏菌。
叶光明叹息：“傻子才逞英雄，手里又没炮又没枪
', ' ')('的，上了就是炮灰。”
贺言深表认同：“同意。”
装完了手里的桶，两人准备撤了，不继续深入了。
却恰逢这时。
骚动的尸群吼声传来，一声穿透性极强的嘶吼击的贺言二人耳膜阵痛。
叶光明流下两行鼻血，两眼充血，靠在墙上才勉强站住脚。
贺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还是立刻意识到，这里有一只高阶丧尸。
“快走！”
两人赶紧收拾工具，提着桶往洞口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时有碎石掉在身上。
身后也传来更多的脚步声！
那些堆砌的建筑石块明显要撑不住了！
贺言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他们一口气跑出入口二里地的同时，一阵巨响将身后的建筑彻底夷为平地。
一阵灰烟过去，烟雾中约莫出现二十个人影。
烟雾慢慢散去，人们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是周京泽他们。
叶光明看着灰雾中爬出来的一个五米高的身影，惊叫道：“我靠那是什么！！？”
贺言拉着叶光明后退一步。
周京泽他们也退远了点，对着那肉山丧尸倾泻火力和异能，逼得它后退。
建筑烟雾久久不曾散开，贺言光是看着那双蒙了雾的红眼就感到一阵胆寒。
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回忆仿佛都在这一瞬回到了身体里。
“阿言！……你没事吧？”
叶光明担心的看着不对劲的贺言，面对人力不可及的危险他也害怕，但也许是前面顶着军人，这一刻他更多的是震撼。
“不行……必须让他们回来，这是送死！”
贺言喃喃着往前跑去。
叶光明懵了一下，想要跟上他，可这条腿怎么也迈不出去，反而抖得越来越厉害。
“吼！！——”肉山丧尸从土坑中爬了出来，烟雾退去，人们清晰的看到坑里但凡活着的丧尸都在往它的身上爬。
血肉融合在一起，组成一副越来越庞大的身躯。
那独属于高级丧尸的威压，在它的阵阵嘶吼中压的在场众人心神激荡，等级低的异能者血从七窍流了出来，大脑嗡鸣不止。
士兵们越打越退，这只丧尸却越逼越近。
前排的一名异能者前一秒发射了一枚火箭弹，将那怪物肩头肉炸飞一大块，下一秒，巨锤一样的拳头直接将他砸扁！
“啊！——救命！”
惨叫声如人间炼狱，只要是这怪物够得着的地方，那些人都被它或抓在手里，或直接砸扁。
而周京泽他们的弹药手雷在它身上造成的缺口却被尸坑里那些丧尸以肉体填补。
“撤退！走！你们这样都会死的！这根本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听懂了吗！？”
贺言急得恨不得能把这些人都踢回老家去！
他但凡晚来一秒，头顶那肉山拳头都要把周京泽以及附近的五名士兵砸成肉饼了。
透明的巨形能量罩渐渐显示实形。
那拳头就离他们头颅不到二十公分，硬生生被逼停在了众人头顶。
周京泽这几名军人也是心理素质过硬，短暂惊讶几秒，立马端起了手里的枪，不浪费机会的还击回去！
那拳头传来的力量让贺言立刻意识到这家伙已经进阶a级。
随着坑底的丧尸全部融合到这家伙身体里，贺言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体内的能量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泄，庇护能量罩的颜色也蒙上一层淡黄色光晕。
那高阶怪物恐怕也是没想到竟然有一只渺小的食物有能反抗自己的力气，它怒吼一声，双手握拳合力砸下，全力一击！
那力道落下来时，贺言喉中涌上一阵辛甜，感觉整个人遭了一道雷劈。
“别他妈管这破任务了！！我让你们撤！”
每多撑一秒，能量都在快速流失。
周京泽找寻着人群里另一道影子又看了看明显受了伤的贺言，问道：“你怎么样？！”
那口血终于是喷了出来，能量罩也有碎裂的趋势。
周京泽握紧通讯器：“裴言川你人呢！！立刻撤退！撤退！听到没有！”
a级丧尸双臂抬起，贺言他们也是看准这一刻，撤了能量罩，往后拔命狂奔。
拳头带着腥风落下，贺言的能量罩撑起来只坚持几秒不到彻底裂开。
周京泽这一刻也后悔了，后悔拉着一个平民害死了他。
六个人竭尽所能的奔跑，拳头终究是没落下，因为数声爆炸在身后响起。
周京泽回头看到那画面的一瞬惊呼出声：“裴言川！小心！”
裴言川在极其靠近丧尸的地方利用风系异能扔了有五包炸药。
贺言也看到了令他肝胆欲裂的一幕。
叶光明拿着一个炸药包趁他们吸引火力那会儿，不知道什么时
', ' ')('候跑到了快尸坑那里，正嗷嗷叫着将点燃的炸药扔了出去。
那特么炸药包啊，跟小手雷能比吗？！
“叶光明！——”
“砰！——”
贺言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
浓烈的硝烟味混合着腐尸味，贺言只觉得情况糟糕极了。
“叶哥……”
受了两记重创的a级丧尸失去了腰腹以及前胸一大块肉。
只是很可惜炸药没扔到它的头上，依然是个强大威胁。
从尸坑里爬出来的家伙酿跄着向他们追来，随手提起一具地上的士兵尸体扔进嘴里吞下去，身上的伤竟然如细胞再生一样长出了一点。
贺言距离叶光明太远了，而且他也受到了爆炸的余波，此时和周京泽他们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今天怕不是就要在这儿栽了。
那些或在爆炸中昏迷的，或是受了重伤的士兵全部被那家伙扔进了嘴里，用来恢复它的伤势。
它在逼近，目光牢牢盯着贺言。
它记得，有一个能够反抗它的的食物。
吃了它，足以恢复自己全部的伤势。
“你快走。我断后。”周京泽挡在贺言身前，似乎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的兄弟都被那阵威压和爆炸余波伤的不轻，他不求贺言能带走他们几个，只希望还能活下来一个。
贺言却道：“他是冲我来的，看来我们今天一个也走不成了。”
如果不是有军火支撑，这些d级，c级异能者甚至撑不到一刻钟。
拔除尸巢这样的任务历来都是和牺牲率接近一比一的。
贺言误判了。
也许听到尸巢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来。
胜负似乎已成定局，a级丧尸胜券在握的靠近。
风雪很大，贺言也是在那一片白茫茫中，看到那丧尸缓缓抬起了头。
熟悉的嘶吼声传来。
一道黑影掠过a级丧尸的上空，只听一阵痛苦哀嚎，那秃了发的丧尸脑袋上三道血淋淋疤痕。
这似曾相识的痛，贺言竟然在这家伙的的脸上看到了愤怒的情绪。
两道嘶吼叠加在一起，尽管这怪物的吼叫这次不再退缩逃窜。
可和天上那道盘旋从容的家伙比起来，不断转身提防后背的局促已经暴露了它的不安。
贺言猜这怪物要是能说话的话，它的吼叫肯定是在说，你下来啊！
黑龙几次三番的俯冲不仅在这怪物身上留下数十道抓痕，而且彻底让它慌了神。
它意识到了危险，想像上一次那样逃走，不管不顾的将肉躯分裂成无数密密麻麻的肉块老鼠向四面八方逃窜。
贺言正扶着周京泽撤退，没看到一只肉红色的约莫二十斤的老鼠朝着他后背迅速爬过来。
“唧唧！——”
贺言回头，对上那金色的竖瞳，他朝地上看去，肉色老鼠锯齿一样的牙齿企图在龙鳞上咬出一个豁口，可惜不过无用之功，只能在黑龙的脚底徒劳的扭动没毛的身体。
爆浆的声音传来。
四周那些逃窜的肉块一瞬间抽抽着不动弹了。
它们有的还是从a级丧尸身上分裂下来的一只手，一条腿的肉块形状，也有的是不成型的鼠型……
黑龙用细的那根尾巴卷起了肉堆里那枚白色晶核，用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神情吞下去了。
优雅的好像只是出来吃个下午茶。
贺言沉默的把周京泽放在雪橇旁边，又一趟一趟的把还活着的人找出来，背回去。
周京泽休息了一会儿和贺言一起找人……
“他们在这里！裴言川！醒醒……”
贺言跑过来的时候，周京泽搬走了压在两人身上的石头。
他看到了后背整个被炸烂的裴言川护着身下的叶光明倒在废墟之中……
一架黑色直升机在s市上空盘旋，螺旋桨将下方地面的雪全部吹散，露出潮湿的地皮。
周京泽守在裴言川的担架旁边，从尸巢回来，裴言川就一直昏迷不醒。
从飞机上下来的白大褂将此次任务重伤的两名士兵抬上了直升机。
一名士兵右腿被石块砸断，如果不是幸运的是异能者，恐怕已经当场失血过多而亡。
裴言川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但是好在逃的够快捡回了一条命。
“周队，我们的位置不够了，受轻伤的同志会有医生留下来给他们处理伤口，其他人还是尽快安排回避难所吧，这天气，这里的保暖条件实在是太糟糕了。”
“好，我会尽快安排大家回避难所的。”
带着斯文眼镜的江医生是附近大学的医学教授，此次的伤者急救任务便是由他带队。
安排好留下来应急的医护人手和所需药品，江医生和他的几名学生登上了直升机。
留下来的是名女医生，背着医药箱在士兵的带领下去别墅里面照看伤
', ' ')('者了。
即使外面的气温越来越低，幸存者们还是裹着棉袄跑出来，一脸憧憬地看着那架直升机带着伤员飞走。
虽然他们不能立刻跟着直升机走，但这也证明了避难所是真的存在的，国家没有放弃他们。
一些原本怀疑根本没有所谓避难所的人这下也吃了个定心丸。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避难所啊？”
“飞机上还有空位置吗？哎，不能带我一个吗？我有老寒腿。”
“把你绑在直升机上面要不要？”
“把他发射到基地里去。”
“哈哈哈哈……”
人们带着轻松欢快的情绪跑回了住所。
别墅里，临时病房
贺言守在叶光明的床边，叶光明已经醒了。
那名女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贺言：“你感觉怎么样？”
叶光明只看了一眼自己缝针的胳膊，就赶紧转过头去：“真男人，不说疼。”
贺言笑笑。
女医生非常温柔：“轻微脑震荡，他现在除了头会有点晕，其他这些都是小伤。异能者恢复力就是快，我想三天后他就能拆线了。”
叶光明着急下地，已经掀开了被子：“谢谢你医生，那我这能回家了吗？”
那女医生收拾好工具，温柔的叮嘱：“腿上多处缝针，不建议移动。对了，这两天伤口不能沾水，好好在这儿休息。”
贺言也道：“医生让你别动你就听着吧。你缺什么我回去给你拿。”
这间临时病房里除了简单的照明，根本没有以前那条件开空调，冷得要死。
贺言也没看到煤炭，木柴之类取暖什么的。
和叶光明一样受伤的两名士兵又疼又冷，身上的被子盖到了下巴，还是冻得直发抖。
窗外的雪下的几乎看不见路面的景色，房间里还能听见他们几人的牙齿打颤声。
贺言：“我一会儿回来。你好好休息。”
叶光明想从床上起来，被贺言摁下了。
叶光明感激地看着他：“阿言，麻烦你了。”
贺言刚走出去，门口站着一个孩子。
肖政霖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言哥哥，我哥哥他最近还好吗？”
贺言：“他很好，现在应该飞回去了。”
没有发疯，没有继续变异，应该算好的情况吧。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小男孩期待地看着贺言。
贺言犹豫着没接话，肖政霖明白了，把手里的书包递给他：“给你的。”
里面是食物和水。
看着这孩子成熟懂事的一面，贺言刚想拒绝，让他留着自己吃。
“收下吧，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周京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这段时间肖队麻烦你了。我们决定休整三天后回避难所，早上八点在这里集合。”
几名幸存者在旁等待指令。
“把东西搬到那间屋子里。”周京泽带着人送来了一些书本，用来烧火，给受伤的士兵取暖。
“好，我知道了。”贺言收下了那个熟悉的书包，“谢谢你。”摸了摸小孩的头，贺言走了。
从檀溪公馆离开后，贺言一个人回到了小区。
把叶光明要用的棉被，食物收拾好后，他还从自己的储备里拿了一些烘干蔬菜，肉干，酒，牛奶和煤炭等。
有这些军人在，国才不会倒下。
更何况，他和叶光明能从a级丧尸手下逃出来，也是因为军人挡在身后，没有他们，他和叶光明跑多快都没用。
“这，这些物资也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一名半边脸缠着绷带的士兵看着贺言拿过来的东西咽了咽口水，但又马上摇了摇头，把东西推了回去。
现如今的世界，这些食物放谁眼里不心动呢。
贺言直接把东西撂下：“收下吧。没有你们，我们也回不来。”
说完他就走了，完全没有给这些小伙子们拒绝的机会。
病房里几个人都蒙了：“诶！诶！你别走啊。”
一名失去小腿的士兵在床上费力扑腾，举手喊人。
“哎，兄弟，你腿不好不能下地。小张，赶紧给人摁下来。”
叶光明又说，“我们是真心感谢你们在后面挡了这么多伤害，不然就凭我俩？绝对死翘翘啊！贺言给的东西，你们就安心收下吧！嘿嘿，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心意啊。不多，但是大伙分一下也能凑一顿好的。”
叶光明是自来熟啊，贺言给的酒，他咬开盖子就闷了一口，“爽！这大冬天就是得来口酒才舒坦啊。”
几名士兵看他这样自在，才敢把那一包东西拿来分了。
一口小酒下肚，从胃暖到全身，病房里煤块烧的房间温度暖和了点，这样的时光，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静谧。
寂静之中，只有沉默灌酒的声音。
', ' ')('几人喝的脸都泛了红，仿佛尸坑那九死一生的痛苦回忆能借着酒劲忘掉一点。
贺言来回在两栋楼之间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了另一伙人的眼里。
“老大，他就一个人，我们干脆直接做掉他，那小子好东西还不少！”
“我去，他那个包好大啊，一定有不少吃的。”
“是啊，咱们直接抢！”
“蠢货！”洪彪一掌给了旁边这小子脑瓜一个暴栗。
“没看到那架直升机么，他跟军队的人来往，是我们能动的？”就算要动，能在正规军眼皮子底下动吗？！一群蠢猪！
“啊？那放过他？”
“说你们笨还她妈的真笨！给我监视好他们的一举一动，漏掉一个细节别活着来见我！”
洪彪把望远镜塞到人手里，叼着一根烟出去了，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今天有客人啊。哈哈哈哈……”
……
景苑小区
“我回来了。”
“爸爸！”
“抱一个！”
父子俩抱在一起，贺言拍了拍儿子后背，安抚他的担心和害怕。
‘爸爸，今天遇到危险了吗？’
“没有。你看，爸爸都没有受伤。放心吧云鹤，打不过爸爸还不会跑吗？不用担心。”
贺云放心的点了点头，小小年纪尽然很是沧桑的叹了口气，好像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似的。
这温馨之际，贺言的卧室里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
‘爸爸，他回来后就这样，我不敢靠近。’
小云鹤用手势比划着家里发生的事，贺言了然，把孩子送进房间。
贺言推开卧室门，他的衣柜大敞着门，不时飞出来一件他自己的衣服。
“喂……”这家伙早上就和他衣服过不去了是闹哪样？
贺言一出声，那倒腾的动静就像被摁下了静音键，不动了。
鬼鬼祟祟。
两条细尾巴似有所感的从衣服堆里抬了起来。
“你还好吗？”贺言握着门把手，但没有踏进屋子。
小云鹤听话的锁好了门。
黑龙从衣柜后面探出头，黄金瞳紧盯着贺言，鼻翼耸动，慢慢靠了过来。
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上下打量？是要进攻？贺言不解。
“呃，你身上有点脏，我给你洗洗干净好不好？”
黑龙举止奇怪，贺言决定把人先哄去浴室。
他跟来了。
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接水，挤沐浴露，一回头，贺言看到黑龙尾巴伸进旁边干净的水桶里。
“别玩水，别把水弄到地上！”
看着贺言那要杀人的眼神，黑龙默默将尾巴盘到了脚边，规规矩矩的坐端正了。
有一次他弄撒了小水盆，一拳头直接盖在头顶，锤的他两眼都疼。
久而久之，也依靠肌肉记忆养成了一些规矩。
贺言给黑龙擦身体的时候，发现那三条尾巴总会不安分的缠他身上。
尤其那两条灵活的细尾巴，灵活又好动，特烦人。
“不要动！尾巴别乱动！”
一根细尾巴从衣服下摆钻到了贺言后背，另一根绕到了身前，从肚脐往上蹭。
贺言不客气的将两根不安分的尾巴拔了出来，一脚踩在了地板上，抡起刷子，火速刷鳞。
凑过来的龙头被带泡沫的巴掌一下拍歪了脑袋后，不安分的家伙眨巴了两下眼皮后，耷拉着头，安分下来了。
贺言观察着这家伙身上的变化。
鼻息急促，浑身躁动，龙鳞在发烫，体温高的不正常。
贺言给它吃了一颗能量球，黑龙蔫蔫的张嘴，兴致不高，瞳孔也有些无光，眼神总往他身上瞟。
“呆着，你今晚在这儿睡。”
把水桶盖子锁上，把浴室的门锁好后，贺言把黑龙的情况告诉了周京泽。
周京泽也不懂，两人都没什么办法，只能回了避难所再说。
天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世界只剩白茫茫的雪，风雪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又是一次降温，建筑身上的雪有些凝结成了冰。
丧尸嘶吼的声音很少听到了，但是不少人睡梦中却听到了自己牙齿咯咯咯的抖动声音。
静悄悄的房子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浴室上锁的门居然开了，走出一个身高体长的男人。
黑暗里，能从阳台透过来的月光中看到男人背后那对大的夸张的黑色龙翼。
脚步声在贺言门口停了下来，一只手握在了门把手上。
贺言没有醒，他冷的缩紧了身体，被子盖过头。
门把手被从外面旋转打开来，一条光腿迈了进来。
月光照在男人身上，视线上移，那
', ' ')('两条大长腿尽头，是有些精神的阳物，三角区的雄姿能令每一个男人惭愧，精瘦的蜂腰，充满力量感的腰部肌肉随着急促呼吸起伏。
紊乱的气息，一步步靠近。
黄金瞳在夜里闪着光泽，那双眼里只有单纯的兽性，带着深沉的欲望。
床上突然一重。
贺言皱了皱眉，眼睛睁开一条缝，未完全清醒，思维好像默认了夜里总会有一个大家伙爬上他的床，贴着他。
身上一凉，胸口多了什么，带着烫人的温度下移到了腰侧，是手。
脖子上滑腻腻的触感，一下一下的，一会轻咬一会舔舐，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一下，贺言终于从寒冷和困倦中惊醒了，“！你怎么进来的？不是，哥们，你怎么出来的？”
他记得浴室门是被锁起来的啊。
贺言简直要被吓死了，他梦到丧尸在啃他脖子，血呼啦渣，大口啃食。
男人没有说话，和夜一样的沉默、安静。
他低下了头，鼻尖凑到了贺言脖子那里，又伸出了舌头。
等等，哪里不对。
舌头舔到的皮肤柔软又好闻，带着能量传递回来的舒心，平静，这几乎成为了他的生物本能。
可是今天，想要的好像不是这个。
“我艹尼玛”一句鸟语花香的中国话。
卧槽，黑龙变成人了。
贺言捂着脖子，一掌推开了人，持续输出：“＊＊＊＊＊神经病附体啊大半夜的，变成人了睡别的地方去！”
平时舔他就算了，贺言都是当养宠物一样的，这变成一个成年男人了，就有点那啥了吧。
黑龙虽然变回了人形，但神智和行为还是动物那般。
贺言看了一会儿，也算是明白了，这货本质还是那样，要是肖霆轩本人绝不会这么干。
想明白后，贺言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一点。
他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来，这就是肖霆轩的样子么？
这就是小巷里背光的恩人真面目么？
要真的肖霆轩知道自己大半夜的爬到男人被窝里睡觉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靠！
贺言又双叒叕发现，这哥光溜溜的在他被窝里啊。
大半夜？在床上？还裸体？两个大男人舔脖子合适吗？
“下去！”
肖霆轩喘息着睁着迷离的眼：……？
好无辜，好单纯的眼神啊。
贺言拳头硬了。
他介意黑龙变成人形了还和他一起睡，那就和养狗的性质不一样了，枕边躺着一个陌生人，他能睡着才有鬼。
而且……这哥的脸挺让人犯罪的，女人禁不住，男人也是。
甩开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贺言动手推人：“再说一遍，给我下去。”
肖霆轩歪了歪身体，有点委屈，不想下床，杵着没动。
很久没有打理过的额前黑发有些长了，遮住了眼睛，但是从微弱的光线中，贺言能看到那双熟悉的黄金瞳，以及，能入画的眉眼鼻梁骨。
眼睫毛真长啊。
这小嘴生的真好看啊。
打住。
贺言收回了目光，看着像小狗一样又爬过来的肖霆轩，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把黑龙的下巴，心中泛起一种诡异的暗爽，感受着手里那下颚线的优秀线条，贺言指腹摸到了他的喉结，肖霆轩顺从的抬起了下巴，好像十分温顺。
收回想往下摸的手以及罪恶的念头，贺言讪讪的说：“头上这角还在呢……？”
肖霆轩表现得跟小狗似的，叫人都不忍心赶他出去了。
“得。我给你拿床被子，你睡地上。等着啊。”贺言右手去摸自己的外套。
没有人应他，肖霆轩挡在床边，贺言一转身撞了上去。
“赶紧让一让……！啊！——”
突然扑过来的家伙紧紧抱住了贺言，把人压在了身下，被窝里暖气一散，涌进一股冷风后，被子重新盖在两人身上。
“做什……”
一个刚碰到时凉冰冰，然后由于肌肤相触变得无比滚烫的东西贴在了贺言腿根，又硬又硌，并且正厚颜无耻的缓缓挺动着，肖霆轩的头还凑过来又蹭又贴的。
贺言戛然而止，石化当场。
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而且发烫的部位体积难以忽视。
“起来，别拿那东西顶着我！……”
贺言使劲推搡两下，肖霆轩的胳膊牢牢锁着他，将他抱的很紧。
脖子上突然挨了一口，是肖霆轩的牙齿轻咬，咬了人以后又伸出舌头舔被咬的那块皮肤，房间里响起令人脸红羞耻的津液声。
这明明情动的呻吟和热情，妈的，这不是做爱的前戏是什么？
“你t疯了！是不是有病！肖霆轩你在干什么！”
贺言一下暴怒，像被点燃的引线，拳头砸在肖霆轩
', ' ')('的前胸，包围圈丝毫不松懈，自己却疼的手骨酸麻。
挣脱不开，贺言往上挪动，那炙热阳根便蹭的更紧密了些，也不小心的更贴近他的股沟。
这过分的亲密举动，肌肤相触的怪异感令贺言羞耻，还没做过这档子事的他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感到害怕和慌张。
“肖霆轩你醒醒，你清醒点。”
如果狂摇头能把人的理智摇回来的话贺言很想那么做，但情况明显不妙起来。
肖霆轩一挺腰，将阴茎送进了贺言双腿之间，他的呼吸欲求不满，好想发泄出来，心中急需一个出口，可他还想不明白要怎么做，只能一下一下的磨蹭、探索。
睡裤质地单薄，根本挡不住那温度，那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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