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了,我真佩服你有勇气住在这里,我闻到这个味道就要吐了好吗?”谢允轩被秦逸扶着,连喘气都不敢大口。
“这里用什么都比较方便,我记得三楼原来住的是一位医生,家里面有纱布消毒水什么的。”走到了三楼,焦海直接就从兜里面掏出来了几根铁丝开了门,秦逸把谢允轩扶到了沙发上坐好,看着焦海在仔细的翻找医药箱。
这个屋里里面倒是和那个血腥的楼道相比要干净的多,只是乱了一点,像是一个单身的男人随意摆放的杂乱,给人一种下班的时间这家的主人就会回来的错觉。
“找到了!”焦海松了一口气,用沙发上随意的搭着的衬衫擦了擦医药箱上面灰尘,拿出来酒精和纱布,示意谢允轩伸手。
秦逸倒是皱着眉开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把伤口缝合的吗?”
焦海对这个看着像是小白脸的人倒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态度,只是不在意的说:“阿轩从小就不是疤痕体质,伤口愈合的的向来都快……”
“那是之前。”秦逸打断他,看着谢允轩已经把袖子剪掉,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深到见骨。“现在我们的药物都是没有经过消毒的,如果伤口遇到了感染,在愈合之前裂开,这些问题都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的。”
“大教授,不用这么麻烦。”谢允轩搓了一下秦逸脑袋上面的小碎发,“用酒精消消毒就好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看到秦逸皱着眉头还想要说话,谢允轩直接打断了他,“难道你要把绣花针在打火机上烤一烤然后给我缝朵花吗?”
焦海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秦逸看着谢允轩紧紧咬着嘴唇忍受着酒精洒在伤口上的巨痛,第一次觉得心里面发堵,谢允轩身上没有伤口,看得出来就算是在这个小镇上也是一个没能让自己委屈的人,这估计是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伤。
还不是为了自己。
焦海包扎的伤口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在最后的时候故意系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他呼出了一口气轻松的对着谢允轩说:“还好是我,说真的,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还有这个助人为乐的好习惯?”
“要不是看到了是你,我怎么也不能扑上去啊!”谢允轩打着哈哈,安抚性的拍了拍身侧秦逸的手,手感不错,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
然后被掐到掌心肉了!
焦海撇撇嘴,“别装傻了,你不会又是从什么地方看上了人家长得白白嫩嫩的模样了吧?”他仔细看了看坐在谢允轩身边面无表情的秦逸,下结论,“这人一定就是你的菜了,从前你就喜欢徐青那种忧郁系生个小病咳咳咳的,现在这个看起来也瘦骨如材的,明显就是你喜欢的类型。”
谢允轩闭上自己张大的嘴,紧捏着秦逸的手让他别说话,然后挤出来了个笑容:“……你果然最了解我。”
焦海自然是看到了这两人底下的动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笑的谢允轩心底发毛,忙着换话题:“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进去了吗,里面收不到外界的消息,我也没有什么亲人,而你也连续三个月没去了。”焦海坐在谢允轩的另一侧的沙发扶手上,倒是把秦逸当成透明人了。“后来狱警在几天之后也都没再出现过,跟我一层的一个杀人犯起了越狱的心思,我跟着一起了。”
看着谢允轩微微皱眉,焦海耸耸肩没多说这个问题,“反正就是我们出来的异常顺利,结果第二天的时候那个杀人犯就出事了。”似乎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焦海深呼吸之后才接着说,“他果然就变成了杀人犯,几乎每一个和他一起出来的人都被他杀死,我混在死人堆里面,他似乎除了杀人没有其他的思想,倒是也没发现我,最后我用别人身上的砍刀砍掉了他的头。”
焦海对上谢允轩的目光,轻轻一笑:“当然这并不是开始,我杀到底七个这样的人的时候,发现我也变异了。”
他伸出左手,谢允轩这才注意到,他的整个左手用不上力气无法握拳。
那是假肢。
作者有话要说:
☆、教授不开森
“或者可以说是感染,”焦海不怎么在意这两个词,“开始的时候我的左手指甲开始变长,并且锋利无比。我见过那些最开始的时候出现各种类似身体强健反应的人,他们或并不在意,或欣喜若狂,同样的,我也亲眼见过他们各种各样的死亡,恶心的,残暴的。”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左右的看了看,笑了。
“所以我在有这个倾向的时候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砍断了我的手。”
谢允轩看着焦海,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才是对焦海最好的。
毕竟自从末世来了之后,他就好像是一个绝对的幸运儿,整整七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于被感染这种情况,他没有受过伤,没有挨过饿受过冻,他除了寂寞孤独其他的时候他可以说是幸福的一塌糊涂。
虽然这并不能让他满足,但是却足够让其他人嫉妒。
就像是现在还被绑在他家门口树上的王珊。
“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来作为交换。”焦海轻声说,“当你得到了什么,你要是既不想失去它又不想失去自己原来有的东西,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