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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野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体育馆的玻璃穹顶折射出细碎的光,林野眯着眼睛,把断断续续的记忆努力拼凑成完整的经历。
被捕获,逃脱未果,遭遇侵犯,然后......幸存。
粉色撒旦的花苞此时打开一道裂口,边缘呈现出垂死的焦黄色,林野扶着腰爬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背包和枪还散落在原地。
他强迫自己忽略掉酸痛的腰和使用过度的某个部位,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背包里的备用衣物,举枪,扫射。
霰弹枪威力极大,粉色撒旦很快在漫天的子弹射击下支离破碎,尤其是那根弗洛伊德玫瑰般艳丽的柱体,被林野直接扫射成了渣渣。
愤怒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株植物的反常——没有任何食人花会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温驯。
不过也怪不得林野疏忽,要知道,昨天他被固定成羞耻的姿势在那根花蕊上起伏,要不是武器有限,他更想把整株粉色撒旦炸成灰烬。
子弹用尽,林野的怒火才堪堪平息小半,他捡起背包和标本瓶,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车辆停在体育馆入口处,已经被植物占据,车窗被不明生物弄出裂痕,好在没有整块破掉,否则回程路上就无法阻挡变异昆虫的攻击。
林野熟练地驱散植物,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向基地疾驰而去。
可能是之前的经历太过倒霉,回家路上倒是意外顺利,正午前,林野抵达基地,从赏金中扣除入城费用后,只需要通过基地的监测消毒,就可以回家休息。
上午回程的车不多,林野前面排了三队人马,其中一队刚出城不久就遭遇了变异鸟的攻击,车辆严重受损,不得不返程。
另外一队是林野的老熟人,他们曾经组队过,也就是那次,害林野差点折在食人蛾手上。
等待的间隙,长得尖嘴猴腮的前队友瘦猴带着一脸笑意凑上来,像是没看到林野难看的脸色,开口道:“呦,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独行侠吗,单枪匹马在外面过夜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真不简单呐。”
林野皱眉,耳朵里听到的只是嘲讽,读心时听到的却是最恶毒的诅咒。
“怎么还没死,可真是命大,早晚要弄死他......”
林野神色一凛,活动几下手腕。
送上门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他先是一记左勾拳打在男人下颌,在对方后仰的瞬间,一脚踢在对方胯间。
两招就卸了对方的攻击力,剩下一分钟内,林野像打沙袋一样把瘦猴一顿好打。
搁在平常,他不会攻击这样的地方,都是直接肉搏,用力量和技巧比拼。
一来今天体力不支,二来刚被植物侵犯,心里的窝火实在发泄不出来。
瘦小男人彻底被林野激怒,捂着子孙根大吼:“林野,老子操你妈!”
“那要等你入土了。”林野轻描淡写地坐进车里,听着瘦猴内心喷涌而出的脏话和诅咒,默默倒计时。
不过一分钟时间,城门的守卫蜂拥而至。
瘦猴骂骂咧咧说了事情的经过,于是先动手的林野得到了一张面值二千块的罚单。
人没打坏,又缴纳了高额罚款,其中一半是给瘦猴的赔偿,这事就算了结了。
林野觉得不亏,花两千块把一个讨厌至极的人打一顿,解气又痛快,至于瘦猴是什么感觉就不关他的事了。
小插曲过后,轮到林野进检测室,他的车也泊到特质的密闭舱室等待消毒。
检测需要脱光衣服,用专用仪器进行全方位探测,主要是针对变异生物的种子或卵,同时也能测出特殊病毒和细菌。
看到林野一身斑驳的红痕和脚腕醒目的青紫,检测员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他。
林野只当没看见。
无非是一个见色起意想要从他这里占到便宜的货色而已,犯不上搭理。
就在检测进入尾声时,金属探测仪红光大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野蹙眉,检测员是故意为难,还是他身上真的出了问题?
检测仪出错的情况也偶有发生,不好说眼下究竟是何种情况。
压下噪声带来的烦躁感,林野凝神读取检测员的内心。
“刚调休回来就摊上这事,如果那小白脸有问题,直接接触的人员也要隔离观察,真他妈晦气。”
林野挑眉,看了检测员一眼。
“看什么看!到那边去重新检测!”
检测员不知道自己内心一览无余,又骂了几句类似婊子荡妇的脏话,把林野带进更高级别的检测室中。
检测结果关系到林野是否能平安离开这里,他自然没心思跟检测员发生冲突,按照对方的指示进到密封舱内。
这是基地现有最高级别的检测器械,据说结合红外线和X线成像,必要时可以配合血清检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给基地带来传染病或播撒变异生物基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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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过去,就在林野心情逐渐凝重时,机器的绿灯终于亮起,“滴”声后,舱门开启,检测员把消毒的衣服丢给他,不耐烦地催促林野尽快离开,像躲避瘟疫一样。
林野毫不在意,每一次完成任务平安回来都是让人喜悦的事,他勾起嘴角,驱车往家走。
车子最终停在一片末世前建成的安置小区,条件算不上好,水压小,电力负载差,不过这样的居住条件在末世也着实不易,林野租住的一居室不到四十平的房子,足足要花掉两千块租金。
作为异能者,他可以挣到租房的钱,而更多的普通人,都居住在基地边缘的棚户区。
那里只需要花费很少的占地费就可以搭建自己的简易房屋,不过鱼龙混杂,环境很差,抢劫和偷窃屡见不鲜。
一天没有进食,林野早已经饥肠辘辘,进家门第一时间取出珍藏已久的午餐肉罐头,就着两块杂粮压缩饼吃得一干二净,身上才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
趁着水电正常供应,林野放了一浴缸热水,舒舒服服泡在里面。
他身上的红痕在热水的熏蒸下更加明显,脚腕的青紫也扩大了。
看到这些,被暂时抛在脑后的不愉快记忆再次浮现。
被侵犯,是很严重的伤害,但施暴者换成变异植物,让林野心情复杂,虽然感到屈辱,但远不及要为此寻死觅活留下终身阴影的程度,加之始作俑者已经化成碎片,他心里更多的是荒诞和不真实感。
食人花类植物会这样对待人类,他以前为什么不曾听说过?
难道是有这样经历的人类后来都被食人花杀死了?
也许有像他一样的幸存者,不过没人会大嘴巴到把自己这段屈辱的经历四处诉说。
至少林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段经历。
侥幸脱身回来,林野决定不再去想,他清洗完身体擦干头发,便仰面躺在小床上陷入沉睡。
光线昏暗的狭小卧室中,很快传来男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声,刚刚熟睡的年轻男人,此时蹙着眉,面颊和颈侧染上诱人的红晕,他下身的性器高高挺起,后穴中有粉红色的黏液溢出。
更加奇怪的是,他像陷入梦魇一般,始终不曾清醒。
......
“你听说没,南风的队伍里有人被食人花那个了。”
说话者夹着烟卷,撞了一下同伴的肩膀,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嘴角还带着一抹猥琐笑意。
“那个是哪个?”
“嗐,就是强暴。”
“强暴!?”发出疑问的人陡然抬高声音,“确定是食人花做的?”
男人吐出烟圈,语气笃定:“当然,他被食人花吞了,南风一向护犊子,不管不顾耗了几个小时,硬是把人从花苞里救出来,据说那会食人花的花蕊还插在那倒霉蛋屁眼里。”
“没准是从里头开始吃,怎么就想到是那档子事?”
吸烟者眼睛一瞪:“都检查过了,内脏没烂,人是窒息死的。”
“......救出来还是死了。”
“跟你聊天真没劲,死个人有多稀罕?这是重点吗?植物都会干男人了,这世界还能再乱一点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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