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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雄途(2)(1 / 2)

末世雄途

作者:yijiantongtu一剑2105323发表于:是否首发:是字数:15714

又是上万字大章,写的比想象中要艰难,但还好挺过来了,自己对末世文的喜爱并未因此而减少,会一直保持这份创作的激情,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提宝贵意见,感谢!!

第二章引狼

“顺风”快递分拣中心位于清江市商业区的东面,紧邻着一个大型停车场,是一间占地二百多平米的大库房,原本在修建停车场前准备拆除的,只因户主拆迁费要价太高,最终不了了之闲置下来,然后才被租用。

潘立自从和张强等人被行尸群冲散后,就误打误撞逃到了这附近,结果冤家路窄,恰巧碰到之前在超市霸道吃独食的家伙们,他们人数多目标大,被行尸穷追不舍,损失了好些人手才迂回脱险。正愁没法回去交差,就抓了潘立的“壮丁”,预备拿他撒火出气。

库房正面的卷闸门已经完全放下锁严,门前停了两辆破旧的轿车,车顶上还堆放了很多类似废弃货架之类的重物,彻底将门口封堵得死死的。潘立被那些人押着,谨慎的绕到北面紧闭的侧门前,三轻一重敲了敲。

很快,门上的猫眼里出现一颗紧张而警惕的眼珠,朝外面仔细地张望,过了片刻,屋内才响起沉重物移动和开锁的声音,防盗门终于松开一道缝隙。

门打开后,露出一条与二楼和库房相连的拐角通道。一行人鱼贯而入随后立即关好门,却不敢发出一点喧哗声。一个体格强壮,穿着蓝色衬衣,外面套着防弹背心,手握一杆971式防暴霰弹枪的高个男人,就站在通道口。

他没戴钢盔,冷漠的眼神扫了进来的人一眼,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怎么就回来这么几个?还空着手?!”

外出带头的是个三十来岁满脸胡茬的男人,他赶紧站出来点头哈腰回道:“李哥,这回真不是弟兄们不出力啊,实在是碰到了行尸群没有办法!其实刚开始一切都还挺顺利的,都怪这小子和他的同伙,搞得动静太大,把行尸都给招来了,我们折损了好几个兄弟,才能活着回来。所以,我们把他抓回来了,准备交给老大来处置,您看……”

“哼抓他回来顶个鸟用!”姓李的高个一点也不给胡茬男面子,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冷笑道:“上去吧,老大等你们很久了,都有些不耐烦了!”

胡茬男硬起头皮陪着笑,只选了三个人同行,剩余的都让他们回一楼仓库待着,然后搡了潘立一把,顺着台阶朝二楼行去。走到姓李的高个背后,胡茬男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露出一张狰狞的怒容:“装他妈个逼呀装!狐假虎威,等老子捡把枪回来,要你跪着给大爷舔鞋!”

二楼原先是分拣中心的办公区域,经理室和财务科都在这边。胡茬男很快又换回恭顺的面孔,离老大杜杉所在的区域越近,一股无形的压力就让他心里发慌。

财务科的门是紧闭的,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运动外套的男人,只拉了一半拉链的上衣,清楚的袒露出里面的贴身背心,那棱角分明的胸肌是布料根本掩盖不了的。这两人往那一站,整条二楼走廊都被封锁了。

这两人是杜杉的哼哈二将,绝对的心腹,否则,他也不会将存放所有物资的财务室,交给他俩人严密看管。

“廖哥、洪哥,我带着弟兄们回来了,上来给老大回话……”胡茬男的姿态此时更加的谦卑,同时手里不露声色的递过几块巧克力和两袋牛肉干,对方不抽烟的习惯,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姓廖的肌肉男留着板寸头,他毫不意外的接过胡茬男孝敬的食物,顺手分一半给了身旁的师弟洪坤,接着玩味的笑道:“哟,看来你这趟收获不小啊!”

胡茬男面色一暗,低头叹了口气道:“这次出去算是栽了,不仅没弄到多少物资,还搭上几条弟兄的命,差点都回不来了……”

廖姓肌肉男眼皮一跳,飞快地扫了胡茬男身后几人一眼,见他们那狼狈样,顿时信了大半,“怎么,被行尸给围了?”

胡茬男沉默地点点头。

跟师弟洪坤相视一眼,姓廖的这才打消了继续敲竹杠的念头,他把巧克力和牛肉干揣进怀里,伸手拍拍胡茬男的肩膀,下巴朝走廊里一点:“进去吧,师父等着你呢。”

胡茬男领着手下和潘立,放轻脚步走到经理室门口的时候,杜杉正倚在软和的老板椅上,背对着他们,目光投注在墙面上的清江市地图里仔细搜寻着什么。

杜杉在灾难降临前是位职业散打教练,年轻时他是省内名噪一时的青年高手,连续四年牢牢占据着70公斤级散打冠军的宝座,直到他冲击全国冠军失败后,因伤选择了退役。

未知的病毒猛烈爆发,将人们迅速感染成行尸时,他领着两个徒弟廖武和洪坤正在一家常去的小吃店过早,旁边的食客们吃着吃着骤然就发了癫狂,突然朝他们扑了过来,凭借着多年锻炼的敏捷身手,很快便将这几个家伙撂倒后,用筷子狠辣地插进了眼眶。

还没喘口气,师徒三人就发现,街上尸变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打不过来,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他们只得拼命奔逃。情急中,杜杉仍然保持着冷静,带徒弟专门选择偏僻小道躲避,而后就到了分拣中心旁边的停车场。

凭着过人的胆识,矫健的身手,临危不乱的头脑,再加上两个高徒的帮衬,杜杉很快脱颖而出,成为一众幸存者拥戴的临时首领。他指挥着十几个人,消灭了尸变的分拣中心工作人员后,果断将大门封闭起来。

起初,在有心人的提醒下,杜杉派人将库房里堆成山的快递物品分类,把装着食物和饮料的包裹挑选出来拆开,很公平的分配给大家,然后轮流安排守夜警戒的人员,期间还不断收容逃到附近的生还者,耐心等候政府和军队的救援。

可惜,当枪炮声隆隆的那晚过去之后,并没有等来任何期望中的营救,反倒是断电和停水接踵而至。当手机已经成了外表花俏的死物,所有通讯工具只剩收音机的时候,杜杉终于听到一条令人绝望的讯息

军队暂时无法进城,困在市区的幸存者,请不要盲目外出,尽量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等待主力部队到来。处在郊区或外环的市民,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前往清江市东北面的水库聚集,到达那里便能得到援助。

得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杜杉便敏锐的将其封锁,除了两个徒弟,不让其他任何人知晓,否则,恐怕转瞬之间,这个团体就会面临崩溃的局面,那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第二天,他便开始从幸存者中选拔身体强健的人员,带领他们出去收集生活物资,仓库里的存货已经不多,坐吃山空那是最危险的处境。

经过多次外出行动,杜杉逐渐提拔了一批核心成员,廖武和洪坤自不必多说,另外还有搜寻到押运防暴枪支的李峰;心眼灵活有些圆滑的张权从快递包裹里搜出食物,就是他的建议;管理后勤负责记录,以前就是分拣中心理货员的小丁等等。

随着杜杉制定了一系列的内部规定,这个拥有三十多个人的临时团体,逐渐分工明确,上下级清楚,开始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有序地运转起来。

当然,一开始调整的时候,某些人拒不接受指派,觉得有失身份。杜杉也没有硬来,那时他还有所顾及,万一来了军警营救,人家去告状找后账,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又制订一条看起来光明正大的铁则所有人都必须出去寻找物资,不劳动就没饭吃,这里可不养闲人!

反对者毕竟是少数,迫不得已只好随大流,有的人出去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有的人死里逃生,从此对杜杉服服帖帖,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这件事,让杜杉尝到了权利的美妙滋味,对于那些不肯听话,自恃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他们是生还是死。看着他们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痛哭流涕的模样,那种感觉,让不久前还为每月的工资苦逼奔忙的杜杉空前的满足,那是一种带着强烈报复性的满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追逐权利,站在金子塔尖的感觉,只要你品尝过一次,恐怕这辈子都休想戒掉!

转眼已经是灾变后第六天了,收音机里已经接收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杜杉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灾难绝不是什么地震、海啸之类可以比拟的,救援迟迟不来,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个念头,使他略感沉重,同时心底又充斥着一种狂喜。

他管理的这个小王国,眼下已经开始弥漫着灰败的气息,几十号人窝在这个大仓库里,基本物资虽然还有不少,但过惯了24小时水电气供应的人们,陡然回到近乎蛮荒时代的日子,一两天还能熬得住,时间一长,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焦虑狂躁的状态。

噩梦、思念、哭泣使他们原本就敏感的神经变得愈发脆弱,常常为了一点琐事,就吵架甚至动粗,还有一些寻找渠道发泄压力的家伙,居然胆敢做出强奸未遂的事情来,这两天廖武和洪坤下去弹压了好几次,犯了事的都一顿胖揍单独关在一旁。

杜杉知道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有些人已经私底下勾搭成奸,相互慰籍,否则,哪会有人看着眼热莽撞行事?不过,这都是人家私事他管不着,只是叮嘱两个徒弟,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政府的救援并不是绝对没指望的。

鼻腔里又闻到那股逐渐变浓的馊臭味,这是人的粪便混合着汗液以及其他杂合体的气味,断水以后,杜杉就严令卫生间只能小便,可惜还是晚了半步,已经堵了半截,上大号只能自己找纸箱子、塑料袋、废报纸解决,然后裹严实了集中,每天晚上倒出去,但整个仓库依然遍布着臭味。

杜杉眉头一皱,这里真的不再适合待下去了,不说安全问题,光是这令人窒息的臭味,就足以让人心情躁郁难耐,再待下去,都猜不到仓库里的人会干出什么事!他的目光更加急切的在地图上搜寻起来。

“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虚掩着的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杜老大我回来了。”

“进来”杜杉听出来人是张权,却仍然没有转过老板椅。

胡茬男张权让其余人先候在门外,吞了口唾沫,才低眉顺眼的迈步进了屋内,随手又把门带上,见杜杉没有转过椅背,心里就更加忐忑。

“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老,老大……”张权有点结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补充道:“最后能拿回来的,也就这些能随身揣的东西了。”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些物品,恭敬的放在办公桌上。

杜杉这才转过椅背,露出一张成熟略带沧桑的国字脸,肤色黝黑泛着油光,显然是几天没洗了,左脸颊一道斜长的细痕最引人注意,那是他在运动员生涯时留下的伤疤,这让已年过四旬的他凸显出一股刚毅和狠辣。

锐利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面放着的不是什么食物或水,而是几种电池,有纽扣电池,干电池等等,旁人看来也许会讥笑张权,但这却是杜杉想要的东西。

纽扣电池是给军用夜视望远镜配备的,这玩意儿是从众多快递包裹里翻出来的,不知是哪个军迷在网上邮购,最后却便宜了杜杉,只是缺了电池很多功能无法激活。而干电池则是用在收音机和手电筒上的。

这几样工具在以前或许很平常,可现在每一件都是保证大家能继续活下去的必备物品。杜杉之所以提拔张权,就是因为他会来事,比那些只顾着眼鼻子底下吃饱喝足的人强多了。

不过,他也会因为小聪明而麻痹大意。

“死了四个人,并且物资也没捞着,你就打算用这点东西交差了?”杜杉的眼里掠过一道寒光。

“老大,我前几次带队都有惊无险,这回要不是遇上了那帮家伙,真的不会搞得这么狼狈他们其中有个小子,已经被我抓住带了回来,听凭您发落!”

可杜杉根本不给张权推卸责任的机会,冷哼一声道:“少给我扯犊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我问你,当时在超市你是不是没按我教的,在四周严密布控,望风的至少要两人占据制高点,才能开始搜集物资?

如果你做到位了,就算那帮混球瞎折腾引来行尸,你也有时间及早撤离,怎么会搞成现在这幅熊样!!”

杜杉的语气已经含着真怒,吓得张权忽的跪下,他很清楚老大的手段,仓库里有些人是怎么消失的,他可是全看在眼里,这次若不服软,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老大,都怪我疏忽大意,怪我不听教导,我该死,我该死……”张权一边带着哭腔认错,一边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好像那不是他的脸一样,“您怎么处罚我都行,我甘愿受罚,就算要杀要剐,我也认了。”

杜杉见张权的脸已经红肿起来,脸色才转缓,“够了!什么要杀要剐,你当我是什么,黑社会吗?”张权赶紧又连声认错,却被杜杉马上打断,“起来吧,虽然你这次是初犯,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带队的职务就先让廖武顶着吧,你自己要多反省反省,几条人命可不是小事!”

“是,是,是……”张权俯首帖耳的答应着,暗自长舒一口气。

“你抓得人呢?”“在门外候着呢。”

“带进来!”

……

潘立蜷缩在仓库的阴暗角落,浑身轻微地抖动着,嘴巴时不时倒抽一口凉气,一半是饿一半是疼。他今天可算是背到家了,出来找吃的差点被行尸给咬了不说,最后还被人抓到这个破地方,又是审问,又是挨揍,没几下他就扛不住了,很快吐露出自己的藏身地点。

“妈的,那个姓张的王八羔子,老子又没偷他媳妇,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嘶等小爷我缓过来逮到机会,哎唷一定要你好看!嘶”

阿q精神只发扬了一会,潘立的情绪就迅速低落下来,他现在特别想念那间烧着壁炉的小屋,就算是饿着肚子回去,也比待在这又闷又臭的破仓库强。何况,他叔叔潘富还有些压箱底的私货没拿出来,那可是好几袋饼干和方便面呢。

一想到他叔,潘立的心情就很复杂。潘富是他们村子里最早进城的那批人之一,却只有他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如今在建筑装修行当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哪住得起那种高档小区?

不过,这个人哪,凡事有得就有失。或许是他年轻的时候太拼,患上了隐疾,结了好几次婚都没有孩子,听说还去做了试管婴儿,但也没见效果。一次回村里探亲的时候,就找亲戚想过继一个给他。

现在的孩子,谁家不是宝贝疙瘩似的疼爱,谁舍得给?最后,只领了个不成器的侄子潘立,跟着他回到城里,却也没提过继的事,只是说带他到城里闯荡闯荡。

城里是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没见过世面的潘立很快就陷入了物质的俗流之中,不好好学习业务,整天跟一帮刻意讨好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泡妹子,这让潘富非常恼火,教训了他几次才有所收敛。

潘立的态度刚刚略有转变,病毒就爆发了。那天叔侄俩早晨出门不久,便惊恐万分地驱车逃了回来。之后为了共享资源,抱团取暖,才跟张强等人一起藏在顾郁华的家里。

才安稳了两天,生性游手好闲的潘立就惹了祸,他本想偷看顾郁华洗澡时的春光从他来到小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深深的迷恋住,不可自拔。经常和那些便宜货滚床单的时候,幻想胯下压的是顾郁华赤裸迷人的胴体,这样的渴望一直不曾间断。

如今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潘立当真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机遇,哪有放过的道理?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他只瞧见一个皮肤微黑,身材干瘦的臭丫头张芳!而且仅仅粗略瞄到几秒,就被前来送换洗衣服的顾郁华发现了。

闻讯赶来的张强怒不可遏,当即就和潘立厮打起来,之后在双方长辈的劝解下才暂时平息。从这天起,张强就对潘立和他那暴发户的叔再无半点好感,张强爸也很坚定的支持儿子,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不委曲求全。

一想到张强,潘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穷瘪三,以为他妈的自己是谁?就他妹那搓衣板身材,送给老子玩都嫌弃,我还会去偷看她?平时出去搜集东西,还总跟那个四眼嘀嘀咕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啥,不就觉得我和赵帆东西拿少了么,哼,他妈的也不想想,要不是咱们好心收留了他全家,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以前想巴结我的人,忙都忙不过来,就你这矮矬穷,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等灾难过去了,看我怎么整你!!”

“咕唧”一天没进食的肚子又在发出抗议,潘立暗骂一声抠门,无奈用手揉了揉肚子,“妈的,都答应明天一早带他们去小区了,还是不肯给口吃的,非要事情办妥了再说,我看也是一穷逼,估计连自己人都吃不饱,装什么装,操!”

其实,潘立招供时也担心过,把这些人带回去会给潘富他们造成威胁,尤其是顾郁华,万一被仓库里的家伙先占了便宜,那他不就亏大发了?可潘立一怕死二怕疼,根本硬气不起来,只得逆来顺受,眼下一边泄愤幻想,一边自我安慰,只要不伤着他叔就行,迷迷糊糊中渐渐睡着了。

时钟的指针刚刚指向清晨6点,处于打坐调息状态的王喆就倏然睁开了眼睛,从凌晨2点起,他就换下谢伟,在屋子的主大厅内开始执勤,这是人最容易犯困和放松警惕的时间段,他不放心交给其他任何人。

扫了一眼头盔的蜂鸣器,上面依然跳跃着安全的绿光,但初次使用监控预警功能的王喆,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戴上战术头盔,全系目镜上显示着两个画面,一个是小区的大门口,另一个是从这栋房屋的顶层俯视。监控画面源自头盔携带的袖珍可拆卸哨兵1型全景摄像头,它配备了三个185度鱼眼镜头,可实时捕捉和拼合全景高清视频,呈现360度无死角的画面。它与头盔的中枢处理器相结合,能自动识别判定敌我目标、可疑目标、以及威胁评估。

昨晚吃完饭,王喆借着熟悉环境的理由,在张强的陪同下,安装好了这两个监控摄像头,否则也不会坐在屋内执勤了。哨兵1型自带太阳能电池,能持续工作72小时,重新充电完毕,便可重复使用。

这玩意儿其实算不上多高科技,王喆在试炼空间里,见过更加先进和变态的系列产品:哨兵2型是可以自行移动的,外观像个小螃蟹,能在垂直的墙壁和光滑玻璃上附着行走;3型体积更小,如同金属色的小甲虫,它可以遥控飞行;4型的哨兵还有攻击防御的高性能,属于战斗级别的哨兵。

记得当初选购的时候,王喆看着直流口水,可悲催的是,自己赚到的积分太少了,根本买不起也买不够,唉,最后只好选了这款基本型的,和单兵装备打包兑换了。但就目前状况来说,已经足够使用。

确认完安全状况,王喆脱下头盔走进卫生间,扭开剩余的小半瓶纯净水洗了把脸,忽而想起这么做是很浪费的,他苦笑了一下,生活习惯还真不是说改变就能马上改变的,有点心虚的四下瞄了瞄,还好没人发现。

抬头盯着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面有一个不太年轻却很英挺的男人,略显削瘦的面部轮廓,平整干练的圆寸头,配着那身特种军装,透着一股刚毅和果敢,唯有眼神偶尔才会流露一丝温和。王喆现在的皮肤比以前好了太多,光滑而紧绷,反射着自然健康的小麦色光泽,这都是“初级基因优化液”激活的表象基因自我修复后的效果,它使受损的细胞加速分裂自愈,无论是痘痘、疤痕、暗疮、色素沉淀,都同样产生明显的作用。

或许不会让你陡然变得很帅,但却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看起来更加的顺眼,更具有亲和力。王喆很满意现在的形象,这让他有更多的自信去和顾郁华接触,若是灾变前,他大概会和张强谢伟一样,只能默默地关注着对方而已。

那时候,相貌平凡的王喆,在不失节操的前提下,能用的最好的形容词,就只有五官端正四个字。他既没有深邃的大眼,也缺乏高挺的鼻梁,两颊还有若干总是让他烦恼的痘印,再加上不怎么白的皮肤,正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典型屌丝形象。

唯一让他稍微满意的,就只有175的身高了,可是在社会中接触的大多数女孩子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优点,“男生1米75才是及格好吗?人家1米58的女生,都有大把1米8的男生追,你呀,还是多读点书吧!”

诸如此类的言论,使他从少年时代起,就一直比较自卑,由此逐渐形成的沉默内向,不善交际的性格,注定了他在青春期不会有什么异性缘,所以,一晃26岁了,他依然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但俗话说:哪个少年不多情?王喆也有自己的爱恋史,可惜综合起来总共就两个字暗恋,而且是从未开花结果的数段暗恋。那种沉溺于幻想,纠结于表达,最后崩塌于现实的过程,简直比老虎凳辣椒水还让人痛苦。

经历过试炼空间的狠厉锤炼,内向的王喆终于发生了剧变,意志力不再像过去一样软弱,内心自信的萌芽也逐渐茁壮成长,所以在邂逅顾郁华后,他才能一反往日的怯懦,主动且不退缩的与她交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即使已经清楚顾郁华已婚且有个11岁的孩子,王喆也并没有觉得木已成舟,无可转圜。只要见到她的面,就会下意识的遗忘所有的世俗藩篱障碍,只想着与她再亲近一些。

王喆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道德,尤其人家丈夫身在外地,联络中断,此时的行为无异于趁虚而入,趁火打劫,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这算是真心喜欢么?还是她惊人的美丽与性感燃起了自己狂热的占有欲?!”王喆双手狠狠搓了搓脸,甩甩头长吐一口气,“先顺其自然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爸妈的下落,再试试能否联系部队把他们救出城!”

等他将装备和背包整理妥当,除了小男孩夏清雨,屋里所有人都已出来为他送行。昨夜晚饭后,王喆就已告诉他们自己今天出行的计划,可能要去个两三天才回来,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他没有真的为难潘富和赵氏夫妇,只是索要了潘立和赵帆的照片,答应代为搜寻他俩的下落,这才让三人安心,同时还颇为感动的挤出两滴眼泪。

顾郁华今早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昨晚儿子打过针后,过了几个小时,高烧就退了,半夜直喊饿,喂了些温水泡软的饼干,已经恢复了点精神,等王喆今天打完第二针,孩子除了脸有点苍白虚弱,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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