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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琰睁开眼,他看向窗外,天还没有完全亮起,这总是要比尹在野要求的时间起得早了吧。
当然还是因为昨天实在睡了太久,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就没有了什么困意,伸着手臂坐了起来。
也懒得将灯打开,扶着墙走向厕所,他现在只想去找尹在野,毕竟土狗没有住过这么豪华的房间。
“这下总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阳琰将脸上的水擦掉,也不是说这个地方不好,只是毕竟职务在身,要是能尽早解决当然是一件好事。
走出门外,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尹在野并不在,起码不在一楼的客厅之内,阳琰记得他的房间就在自己的旁边。
“叩叩叩,”
敲门声在这样黑暗的空间之中有些压抑,甚至有些毛骨悚然,阳琰忍不住咽着口水,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尹在野,”
大声的叫着男人的名字,只是还是死寂,像是没有其他人,阳琰呼吸变得粗重,他浑身开始冒汗,甚至拍门的声音也变得急切。
“尹在野,你在不在,我进来了,”
阳琰伸手将门把手向下压,只是实在没有力气,试了两次才将门打开,男人并没有锁门。
“呼呼,尹在野,”
阳琰捂着自己刺痛的脑袋,不停的摇晃,不好的记忆让他脚都有些浮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之上,他的手在墙上摸着,开关按压了几次,只是灯光并没有亮起,大概是断电了,毕竟不能要求供电的持续性。
“唔,”
捂着自己的嘴巴,心理性反胃,阳琰的意识也有些被黑暗侵蚀,眼前也开始冒金星,伸着手试探着摸着前方,所有的视力被剥夺。
“嘶,”
刺痛的轻哼一声,只是阳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已经走到的床边,伸手指床榻之上摸着,阳琰用力眨眼终于能依稀看见一个轮廓。
“尹在野,”
阳琰弯下腰,手背碰到了尹在野的脸颊,是冰凉的,这个认知让他感觉试探着他的呼吸,同样十分的微弱。
“你快醒醒,你没事吧,”
伸手拍着他的脸颊,手腕却被他握住,用力得仿佛要直接折断。
“谁来,”
阳琰听见尹在野好像说着什么顾不得痛苦连忙凑近他的耳边,甚至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贴到了床上。
“救救我,我好冷,”
伸手确定男人处于梦魇之中,阳琰抿嘴,他同样也需要可以抚慰心灵的依靠。
“我跟你说,我可不是占你便宜,醒了可别对我动手,”
将尹在野身上盖的被子掀开,阳琰钻了进去,他能感受到男人无助的颤抖,显然梦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事情。
“没事了,别怕,我陪你,”
对于这种恐惧阳琰能够感同身受,在尹在野的背上一下下拍击,他的情绪终于变得平稳。
阳琰打着呵欠,刚刚突然的心里压力让他有些精疲力竭,主要就是心理创伤,拥着人又睡了。
尹在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牢笼中的时候,这也算是每天的常态,闭眼之后所有的恐惧全部反上来。
他睁大眼睛,只是手被紧紧捆绑住,甚至因为挣扎而渗出液体,被盐水浸湿的束缚带,里面的盐分进入伤口之中让伤口的痛苦加深。
“放,”
尹在野说话是嘶哑的声音,甚至开始发疼,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他不知道被捆绑了多久,肚子已经饿得没有感觉,只是干渴让人有些无法坚持。
因为这么剧烈的动作,嘴唇已经皲裂,血液滑进喉腔,剧烈铁锈的味道,稍微滋润了只是更多对于水的希望让他又开始挣扎,只是脱力让他的挣扎就像是一个笑话。
“咔嚓,”
厚重的门被打开,原本黑暗的突然被强烈的白炽灯照射,尹在野没有任何的防备,他闭上眼,只是眼泪还是被刺激得沿着眼角流下。
进来的男人穿着白色的研究服,手中握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你表现不错,”
他开口只能听出满满的冷漠,或许对他来说这些孩子根本算不上是人,而只是一个有生命特征的研究物罢了,到他们这个境界难道还会为小白鼠动恻隐之心。
“七天不吃不喝都能活下来吗,不过极限应该不止如此,”
他的身后还有其他人只是对他毕恭毕敬,可以看出他的地位。
尹在野眨动眼睛终于可以正视他,男人并不能看出年纪,只是格外的俊美,身形看上去瘦削,尹在野觉得他的目光看自己有些不舒服,就像在看一个死物,却又有不正常的痴狂。
“是吗?”
突然又不像向他求助,尹在野舌尖缓缓划过唇瓣,已经没有分泌唾液的能力,每一下都像是用砂纸划过一般的疼,也让他保持清醒。
“你不知道你有多棒,”
说到这里男人终于有了些情绪,轻笑一声,
', ' ')('因为笑容他看上去更加诱人,只是尹在野只觉得恶心,他偏过头不看眼前的人。
“毕竟和你同期进行极限记录的那些人都已经死掉了,好了,你也需要补充些营养素了”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身后一个看上去就十分青涩的人微微倾身,点点头。
“好的,况教授,”
尹在野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这个姓和这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所以才会对况旻熠存在敌意。
那个年轻的青年,取出针管,里面是绿色的液体,是维持身体机能正常的营养物质,青年稍微挤出一些将空气排出,然后走向尹在野。
“啊啊啊啊啊,松口,”
在人靠近的时候,尹在野向前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鲜血留下将他白色的研究服打湿。
他手中的针管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从中间断裂,液体也全部流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青年用力推搡着尹在野,他显然痛苦极了,只是尹在野咬的越来越紧。
“还愣着干什么?”
况教授蹙眉看着身后的其他学生,他们总于反应过来,拿着一只镇定剂走过去。
尹在野适时松口,将口腔中的鲜血咽下,只是来不及擦拭的血液将他整张嘴染红,顺着嘴角留下。
青年惶恐地瘫在地上,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种骚味从他的裤子向四周蔓延,浅色的裤子在中间区域颜色加深,刚刚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会这样死掉。
“这个人的血真难喝,况教授,你不是想看我的极限吗?不如给我喝喝你的血?”
况教授的眼神变得兴然,他挥手让愣在两人之间的回来,嘴角上扬。
“你既然还这么有活力的话,那就把东西放在门口,看你的实力了。”
然后他们一群人又退出房间,同样带走还有光明,整个世界又只剩下尹在野一个人。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因为那里有一小瓶水,还有看着不算太好的食物,他现在实在太需要那些东西了。
尹在野知道房间有监控,他不断的挣扎,异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将绳子挣脱开,手腕完全是血肉模糊的,无力的跪在地上,这个时候顾不得尊严,尹在野向门口爬去。
那瓶水很小,他只是抿了一口,他舍不得喝,即使身体还叫嚣着更多。
站在监视器的况炜一下就激动了,他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把这个孩子的房间给我放大,”
很轻易的能够看见空间之中的波动,他的目光变得热烈,甚至开始在房间之中踱步。
“果然,果然如此,”
况炜忍不住兴奋,就他的理论可以推断人在极限状态一定会觉醒一些无法预测的能力,那些末世小说中的异能并不算错,他一定要发掘这种可能性。
只是其他人实在太没有用了,在其中被饿死了不少,却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价值。
他痴迷的靠近手指触碰着屏幕,上面尹在野背靠着门在喘息着,将手中的食物分成小份,缓慢的咀嚼。
“以后把研究重点,放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电子设备突然响了两声,况炜的眉头拧在一起,又变得有些暴躁。
“该死的,你们继续观测,有什么新的发现给我报告,”
他向门外走去,他还要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当然不包括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在赌一个万一。
自从那天之后,尹在野发现对他的折磨越来越痛苦,他的手腕被高高吊起,整个人有些艰难的立在房子的中间,他莫名有些恐惧。
脚趾最先感受到地上的湿润,有人在向房间之中灌水,只是速度很缓慢,尹在野能够听见水流的声音,即使再慢也渐渐抹过他的脚腕。
他被强迫穿了厚重的衣服,当水流到达他的下巴的时候,他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冷,甚至因为衣服吸水紧贴着他的肌肤,压着胸口,变得有些呼吸困难。
水继续向上,下巴,嘴巴,鼻子,尹在野仰着头水还是不可避免的进入鼻腔之中,那是真的痛苦,濒死的感觉出现地那么激烈。
尹在野不断的挣扎,只是水压让他动弹不能,他的头顶被淹没,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尹在野只感觉眼前发黑,他想要呼吸却只能吸入更多的水,身体开始不受控的颤动,他想求助。
突然被温暖拥抱,尹在野大口的呼吸,他终于从这个噩梦之中走出,他想要看看是谁,只是巨大的困意将他拖进黑暗,他只能握紧温暖来源的袖子。
“睡吧,我在这,”
不算多有精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能轻易让尹在野放松所有绷紧的肌肉,一种巨大的委屈将他笼罩,他用力抱进来之不易的温暖。
“别抱这么紧,呼吸不过来,算了,”
尹在野能感觉被回拥着,那人的手在背后安抚着,将头放在他的胸口。
难得的一个好梦,那就更要好好珍惜,尹在野不敢再那么
', ' ')('用力抱进怀里的人,所以他只是攥紧衣角,然后彻底没有意识。
“怎么这一路都在哄孩子”
阳琰闭着眼嘟囔着,他打了一个巨大的呵欠,昨天才哄完于嵘煦,现在就到尹在野,都是可怜的孩子,他也需要有人安抚。
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缓慢,然后只是贴在尹在野的后背,两人额头相抵的入睡。
尹在野很少能睡得这么好,他是精神空间异能,所以自己的精神压力就有够大的。
他睁开眼,却对上了另一人的睡颜,和醒着不同,睡着的阳琰多了些稚气。
“你,”
本来想要问这个人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床上,只是醒了之后所有的感觉突然出现,他感觉自己的左手麻了,那是垫在阳琰身下的手,他舒展才发现用力握着阳琰的衣角。
尹在野的眼神变得深沉,所以昨天能睡好都是因为阳琰吗?右手摸着他的脸颊。
好像有什么应激反应,阳琰的手拍着尹在野的后背,虽然他并没有清醒。
“乖,没事了,我在呢。”
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微弱,却依旧很好的传到尹在野的耳中,他的动作一顿,又狠狠将人抱住。
睫毛颤动,最终眼泪还是没有落下,有些忍不住向前亲吻阳琰的唇瓣,只是单纯的相贴,分开的时候尹在野的脸有些发红。
鼻尖厮磨,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进,他闭上了眼睛。
“哈,”阳琰醒来打着呵欠,只要没有什么事情,他一向很能睡觉。
眨动眼睛就对上另一双眼睛,此时天完全亮起,伸手有些粗暴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早,”
意识回笼才发现有些不对劲,阳琰干巴巴的笑着,“我可以解释,”
“要不你先起来,我手麻了,”
阳琰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像完全不能动了,被尹在野的上半身压的,两人从床上坐起来,表情有些酸爽的揉着手臂。
“谢谢,”
耳朵一动看向旁边的尹在野,其实他也并没有多大,只是不得不展示自己成熟的那一面。
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阳琰向他的肩膀撞击,“不客气,只是这两只手都是他们发麻的手,一下麻筋好像直接接通了脑门。
“嘶,”
不由得同时倒吸气,然后相视而笑,阳琰这才发现笑起来的尹在野没有了故作深沉居然这么帅气和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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