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怡那样子,哪儿有一点男生在场时的淑女范儿,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最后一个夏天,我们就要说再见,啊啊,很想知道你会记得我哪一点……梦还是一样甜,我们都还是我们,一点也没有变,睁开眼离别却已在眼前,如果努力一点,将来也许很有钱,那时候呀,什么愿望都能够实现……”
我们六个女生大着嗓门,用鬼哭狼嚎的声音,吼出了心底最深的惆怅,不知不觉,人人已然泪流满面。
一曲终了,寝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这骤然间的沉静,更增加了这即将离别的惆怅,半响,大眼妹默默站起来,提起脚下的行李:“姐妹们,我先走一步……凌晨三点的票,说好了,谁也不许送谁。”
我说:“小心安全。”
大眼妹说:“周超会送我的。”
“哈哈,你还说他不是你男朋友!”
大家一阵起哄,再次斟酒痛饮。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凌晨四点,当我提起行李离开的时候,其他人趴在桌子上,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再见了!”站在门口,我最后瞧了一眼住了三年的寝室,轻轻地关上了门,隐隐约约听到陈怡含糊的声音:“我会想你的!”
带着离别的惆怅,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我回到了家乡深城。
出了车站,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熟悉当中,又感到了一些说不出的陌生,这几年家乡发展挺快,新城区这边高楼林立,虽说千篇一律的毫无灵魂,却也熠熠生辉。
“如果努力一点,将来也许很有钱。”我路过一家售楼处,抬头望着它身后那高不可攀的新楼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也要让老爸搬出老城区的旧房子,住上这样的新楼房。
可是,正如同那句老掉牙的话,理想也许很丰满,现实永远很骨干,作为冷门生物工程毕业的我,又无家庭背景作加持,找起工作来处处碰壁。
看着鬓角也冒出白发的父亲,最后我一咬牙,送起了外卖,虽没有前途,但据说只要肯吃苦,一月挣上万儿八千的不成问题。
“呵呵,我说老王呀。你姑娘怎么上了个大学,最后混成个跑腿的?”隔壁六婶用嘲讽的语气,皮笑肉不笑的说。
父亲一挺腰板:“跑腿怎么了,靠自己的力气吃饭不丢人!”
那一瞬间,我似乎第一次感到,身材瘦小,还没有我高的父亲,看起来是那么的伟岸。
但其实,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四岁那年,他在罗兰县城的爱心孤儿院收养了我……
王帝看到这儿,“啊”的一声站起来:“爱心孤儿院?罗兰县城的爱心孤儿院?她居然也是爱心孤儿院的?”看向女尸,她应该和自己年纪相仿,“她是谁?是小思雨吗?”
可二十几年过去,别说女尸死后变形,模样大大改变,就算还活着,王帝也没道理还能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