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帝定了定神,摸壁而行,唯恐脚下踏着柴草砖石,发出声音,走到小楼下面,凝神听了一会,里面并无动静,于是一寸一寸地推开窗户,双手一撑窗沿,跳了进去。
他记得那手枪上膛的声音,是从二楼临街的窗户里传出来的,便摸到楼梯口,仰头看了看,楼上一团昏暗,也是听不到半点动静。
王帝深吸一口气,轻轻抬起腿来,一级台阶一级台阶上到二楼。
小村里楼房内部的布局,都是一样,一条不长的走廊两边,分别有两个房间。尽头的墙上,开得有通风窗,月光照了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变形的月白方框。
王帝走上几步,便听到了一声叹息,声音中包含着无穷无尽的悲伤,中夜听来,令人忍不住的心酸。
王帝屏住呼吸,极缓极缓的走到发出叹息声的门前,静听了一会儿,这一声叹息后,里面再无动静,似乎叹息之人,正站在窗前凝视窗外。
王帝后退两边,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枪,全身蓄满了劲儿,呯的一下,猛然撞开了门。
“不许动!”
他一声暴喊,左手中的电筒射向窗前一道黑影,微微一怔,竟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郎。
女郎猝不及防,右手抬起挡在眼前,左手朝王帝就是一枪。但电筒光刺眼,她这一枪打偏了。
王帝不给她再开第二枪的机会,瞄准她左臂就是一枪,只听“当啷”一声,女郎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啊”一声痛哼,右手弯腰去捡枪。
王帝几步冲到她身前,抬腿一顶,膝盖重重击打在女郎的太阳穴上,将她撞晕了过去。
王帝捡起枪来,立马将二楼四间屋子都查了一遍,再下楼查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张冰。
他回到屋子,见女郎躺在地板上还没有苏醒,便拉上窗帘,点亮桌子上的一根蜡烛。
蜡烛旁边有瓶喝了几口的矿泉水,就将这矿泉水拿起来,全倒在里女郎的脑袋上。
冷水一激,女郎“啊奇”一声,苏醒了过来。
“你把张冰藏在了哪儿?”王帝阴沉沉地问。
“恶棍,杀人凶手,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女郎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
王帝冷哼一声:“你最好说出来,否则我有一万个方法,逼你开口。”心想,“这女郎毫无心机,我一问她把张冰藏在了哪儿,她就直接说‘死了也不告诉你’,也不懂得推搪一番不承其事,对付这样毫无心机的人,有什么难的?”
女郎怒视着王帝:“来吧。我左柔不是吓大的。”
“你叫左柔?”王帝迎着左柔愤怒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你最好识相一点。”顿了顿,“我是为你好。”
左柔双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你杀了我爸,杀了我弟,我也要让你明白,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