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凤好像看不到王有才的脸色,还真说了:“别人也这么干,咋我就不行?”
她莫名胆气很壮,脑子闪过好些人脸。那些人都干过收高价彩礼的事,还不是日子照过。
李秀凤心里觉得自己有理,猛地站起身朝王有才问道:“凭啥我家就不行,你要有本事管,就把那些人都管了啊!”
闻老根心骂一句:死婆娘!
接着起身想要抓李秀凤,赶了发疯的她出去。
一下子,两个七十岁往上走的老人就和演小品似的,动作滑稽,看得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
王有才是没想到这老太太还真敢质问自己。
许兔花喃喃道:“这是疯了不成……”
闻夏英几姐妹先是看得傻眼,而后心里涌起一阵捡了天降馅饼的欣喜。
李秀凤这混犯得好啊!能直接把劝和的王有才踩到她们这边来!
李秀凤弯着腰满屋子乱窜,一边躲闻老根,一边大声道:“闻家村的老贵家,李家村的李铁柱他婆娘,连王家村都有个陈莲花呢!都是收高价彩礼,一两百的,我打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凭啥不让我挣这钱?”
“我道歉是给面子,反正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别想分家!不然我这些年吃的喝的不是白花了!?”
陈规陋习什么时候都有,哪里是一时能改正过来的。大不多时候民不举官不究,不闹大就是私事,就私底下自己处理,只要不造成影响恶劣就行。
但闻家的事不一样,闹大了,影响大,所以大队介入处理。
原本王有才还抱着商量的心思,还想劝和一下。结果被一个乡下老太太指着鼻子骂没本事,王有才给气笑了。
闹腾半响后,闻老根终于逮住李秀凤,捂住她的嘴,让小儿子把她带下去。
闻小龙和徐美玲都看傻了,愣愣地把李秀凤带下去。他们没想到老娘就和喝醉酒似的,张嘴胡咧咧了。
李秀凤被弄走了,闻老根讪讪地看着王有才,尴尬地道:“她脑子怕是有病……”
王有才黑着脸看向闻老根:“老根叔,我看婶子清楚得很。闻家村的、李家村的,还有闻家村的,她消息通天啊!”
王有才又转头看向林胜男:“林队长,我们确实不该因噎废食,有些人的思想就需要严肃教育才能改正。”
林胜男两眼亮着光,配合地点头:“大队长说得对,那些落后思想就需要教育。这几年队里专注于生产发展,风气确实需要抓一抓了!”
闻兴贤到的不巧,正好遇见闻小龙和徐美玲把老太太架出去。
李秀凤冲着闻兴贤吼:“兴贤你讲讲理,凭啥就不让我收彩礼?他们王家村的陈莲花就这是这么干的!”
闻兴贤听了心里一惊,问闻小龙:“你妈干嘛了?”
他顿了一下,又飞快地问:“刚刚在里面她也这样?”
闻小龙无奈点头承认。
闻兴贤路上已经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转一圈,加上路上闻大龙跟他说过王、林两个队长都在,闻兴贤就知道李秀凤是说的王有才不讲理了。
可李秀凤说的什么话,那是直接揭王有才的面皮啊!
在队部踩大队长的脸,还想讲歪理?做梦去吧!
本来打好了劝和的腹稿,结果撞上这一出。闻兴贤想了想,看着李秀凤道:“婶子,你这么能耐,用不着我讲理了。”
闻兴贤进了屋子,正好赶上王有才和林胜男下决心,他便道:“我们闻家村一定配合大队的处理。”
他也是干部,可不兴帮着下面捶王有才的面子,那是傻。
下决定的人都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三个断事的一个没讨着好,闻老根一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像几杯茶的功夫,事情就定了。
几姐妹分家成功,住处闻兴贤特批了一座村脚的房子,给几姐妹免费住三年。三年之后,要租还是要买都随意,不再免费。
至于分家分的粮食和钱,就分了五姐妹她们自己去年挣的钱和粮,外带王莹玉那份也归几姐妹。
闻夏英、闻秋鱼、闻冬水连带许兔花,从大王湾队部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几个人都是恍惚的。
就结束了?
一天就结束了!不对,甚至就半天的功夫……
闻霁月看了一眼脸色发紫的闻老根。
老头反应很快,恶狠狠地瞪了闻霁月一眼,显然是把锅都给发现张文武端倪的闻霁月了。
闻霁月就觉得自己很无辜,老头要怪也只能怪老太太啊,是老太太太给力了!
一诚实起来,为了钱,连生产大队大队长的脸面都敢往地上踩。
——你要有本事管,就把那些人都管了啊!
问的时候,老太太那态度。
嚣张。
闻老根一瞪闻霁月,立马许兔花就像被侵犯了领域,反应极快地挡到闻霁月面前,对上闻老根:“你瞪月月干嘛?是不服队里的处理吗?”
林胜男闻言眉头一挑,目光扫过闻兴贤。
闻兴贤就出马,拉住闻老根往前走了一段,同闻老根细细地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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