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们爱奉的主,实在的确地已经死了。”
白咲兔说。
环视受召集而来的众人,少女绯红的双瞳中,恢复了平素的肃然无波。
她是乐园的先知,也是菈雅最为信任的、托以复活仪式的人。
空庭依旧幽雅静美,庭中诸人却剑拔弩张。
满铺着黄玫瑰的棺木前,复生结社的干部们神态各异。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一把扯过白咲兔,此时的程雅雅近乎歇斯底里:
“那可是主上啊!她连我都能复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
“但我主确实死了,我亲眼所见。”
挣开程雅雅的手,白咲兔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刘看向白衣的眼中尽是失望。
依仗对自己、对白衣的信任,将她诱骗出来杀掉……
早知道白衣的目的是这个,当初他就不该送这个信!
白衣孤寂地站在人群之外,手扶柏木,前襟还佩着那朵失水的黄玫瑰。
他正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他也只能做这些了。
“什么及时行乐、什么忠诚……原来从那时就开始了。”
大半个身子探进棺材里,周执彧眼神空洞:
“是我,是我的错……我早该发现的!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好起来,可谁知,那竟是试探与告别。
她明明对他说过的啊……周执彧以手捂脸,泪自指缝间流了出来。
将周执彧拽出棺材,乌洛波洛斯强压怒火,冷冷地瞪着白衣:
“现在最紧要的是复活她。星占,帮我们找到可供主上复活的遗物。”
“怎么会……没道理啊?”
被震惊和恐惧扭曲了脸庞,星占瘫在轮椅上,不住掐算着,眼前却是一片空茫。
“有着那样程度的强大、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为什么没有?”
不仅无法看到菈雅的命运,星占甚至看不到她对世界的干涉痕迹。
“我做不到……不,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办法的,我必须试试!”
他不住地摇着头,手指硬生生在扶手上抓出几个印子来,崩裂的指甲渗出血来。
“别找了,没可能的。”
李易之倚坐在棺木下,哽咽着悲声道: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已经无法通过【天国】搜索到她的概念了,她是被抹杀的!”
“抹杀?”
乌洛波洛斯皱眉。
“只要留下一点,我就能修复她的概念…我已经学会【概念通译】了!”
李易之潸然泪下,不甘地捶打着棺材:
“可她偏偏什么也没有留下……为什么!”
白衣立刻想到了那柄匕首。
不详的气息、灰色的光芒,以及菈雅离世时,那化为埃尘的躯体……
“那柄匕首有问题。”白衣说,“是山流月给的,可能有特殊效果。”
“你TM还好意思说!”白咲鸥扯住他的领子就要往地上掼,“枉主上那么喜欢你!”
是他的错……
白衣沉默着受了,却被一旁的周执彧扶住。
“背叛的是我,杀了钟铃的也是我……山流月是冲我来的!”
红着眼眶,周执彧满脸泪痕,“毁了她就是毁了我…他知道,这是他的报复!”
“你杀了我吧……”他哀戚地望着白咲鸥,“连累了她,我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周执彧,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砍你?”
白咲鸥冷笑着抽出佛盘剑,本就殷红的眼因愤怒愈发鲜艳:
“你们两个罪人!通通给我下地狱去吧!”
锵——
金属交击声在空中炸开,喧闹的空庭静默了一瞬。
“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