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倾转过身,拍了拍发红的脸,掀开了铁锅的盖子,拎着勺子正欲盛汤,腰身却骤然一紧,熟悉的温暖自颈后弥散到全身,让他忍不住颤抖。
“你……”
“你盛汤,我抱着你,不耽误甚么的。”
沈朝阳自背后搂紧了王倾,他的唇擦过对方的脖子、耳垂、侧脸,像捕猎前的戏弄,又像是进食前的仪式。
“你……你这样让我怎么盛汤。”
王倾试图攥紧长勺柄,但他的手亦变得灼热,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沈朝阳触碰过的地方。
意乱情迷,失去理智。
“要盛汤……还是要我?”
“咚——”
长柄勺磕碰到锅沿发出低沉声响,随机自由下滑坠入低端。
王倾却顾不上它了——
两人在厨房里荒唐了一通,情到浓时亦不觉得冷。
待云雨止歇,王倾端坐在座椅上,看沈朝阳笨拙地捞出了勺子,盛了两碗汤。
第六十四章
喝了暖洋洋的汤,吃过年夜饭,有情人坐在窗畔,看烟火璀璨。
沈朝阳抱着王倾,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却枕在人肩头,不成体统,亲密无间。
待烟火褪去,沈朝阳又抱着人,齐齐地倒进床褥之间,不带情与欲,只手牵着手,小声地道着情话,有时道得腻人了,换来手指刮蹭过掌心,温情脉脉,正是人间。
一夜好眠无梦,待第二日清晨,沈朝阳醒来时,恰好与王倾的视线相对。
他花费了一点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又道:“你何时醒来的?”
“有一会儿了,”王倾顿了顿,解释道,“想看你,就一直这么看着了。”
“不必心急,尚有一生时光,想看,随时可以去看。”
沈朝阳不认为他说的是情话,但王倾偏偏因这句话红了脸亦红了眼,紧紧地抱住了他。
温香暖玉入怀,沈朝阳亲吻着王倾的脸颊,他想,他此生都舍不得将怀中人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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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沈朝阳亲自送沈暮雪远行,沈暮雪翻身下马,在冰雪中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同沈朝阳道别。
沈朝阳神色淡淡,只叮嘱了句:“一切小心。”
沈暮雪的离开带走了沈家的最后一批人,诺大的墨城,真正意义上的沈家人,只剩沈朝阳与王倾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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