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贺拎着锅和碗过来。
有外人在,陆鹿并没有立刻把锅和碗收进空间。
过了一会儿,青年睁开眼,扫了一眼两个壮汉,低声跟他们说了两句话。
陆鹿隐约捕捉到“他们”“种子”几个关键词。
果然,都是奔这里的种子而来的。
看他们两手空空的样子,估计刚好比他们晚到一步,什么也没捞到。
见陆鹿气定神闲地坐在火堆前,徐贺自然也不害怕了。
有陆姐在,他怕什么。
火堆渐渐燃尽,二楼彻底昏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空间里只余下5个人轻微起伏的呼吸声,两个壮汉的呼吸声尤为沉重。
上半夜陆鹿守夜,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下半夜的时候,徐贺和陆鹿交接,换人守夜。
陆鹿轻声叮嘱他:“我睡得比较沉,有事记得大声喊我。”
说完,她也没等徐贺的回答,一个人摸到墙角,靠着闭眼休息了。
徒留徐贺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平时陆姐不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吗?压根用不着他大声叫人啊。
徐贺:我不理解我不理解……
此时,对面的人正好翻了个身,弄出细微的声响。
……
换班不久,徐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发涩的眼睛里涌出来。
他只好伸手去揉眼睛。
揉着揉着,徐贺只隐隐觉得面前有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突然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然后把他像拎小动物一样提起来。
徐贺眼睛一瞪,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只蒲扇大的手掌捂住了。
掌心纹路粗糙。
还有一些老茧。
徐贺手脚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睁着死鱼眼,瞪着黑暗中束缚住他的大只壮汉。
他就知道这伙人没安好心!
另一个壮汉则按照计划摸到徐贺附近,也就是陆鹿休息的地方,他狠狠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壮汉:?人呢?
纵使是脑袋瓜不够灵活的傻大个,这时候也隐隐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刚想跟同伴通个气,告诉他们那个女的突然失踪了。
嘴巴还没张开,对面队长那道熟悉声音已经传来。
“计划失败了,放人吧。”
壮汉傻愣愣的:“啊?”可他不是已经抓到一个男的了吗?计划怎么突然失败了?
啪!
打火机的声音。
对面骤然亮起一道光,火光映出了队长平静的脸。
还有那把架在队长脖子上泛着银光的刀。
打火机被那个女生握在手里,她冲他们挑了挑眉,“还不放人吗?”
啪嗒!
壮汉立刻松开了手。
徐贺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重重地摔到地面。
清晰的咔擦一声。
徐贺随即表情扭曲地捂住腰,发出痛苦的□□。
妈的,他腰扭了。
壮汉神色一紧,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伤他。”
徐贺强烈指责他:“就是你!你他妈把我摔下来扭到腰了!”
壮汉手足无措:“啊?”这么脆弱……的吗?
队长看不过去,忍不住打断他们的争辩,“行了。”
壮汉和徐贺齐齐噤声。
陆鹿嗤了一声,踢了踢旁边被她挟持的人质,“说说看,你们奔什么来的。”
青年垂着眼答,“种子。”
“现在的土地难道还能种活东西吗?”陆鹿反问。
闻言,青年终于舍得掀起眼皮来看她,眼神隐有诧异,“你也知道土地没法种东西?”
陆鹿语气轻飘飘地说:“我猜的。”
青年心头一梗。
“既然没法种东西,那你们要种子做什么?”陆鹿晃了晃刀,继续追问。
壮汉看着那把距离队长脖子越来越近的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青年面色不变地回答她:“带回去做研究。”
陆鹿:“研究怎么让种子在末世后的土地活下来吗?”
青年:“嗯。”
她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你们三更半夜不睡觉,难道是怀疑我们身上有种子吗?”
壮汉嘴快反问:“难道种子不在你们身上吗?”
他们去到的时候种子市场已经彻底被人掏空了,只有一些零碎的被啃过的种子碎渣。
看起来就像是被老鼠咬的。
陆鹿理直气壮:“嗯,不在。”
徐贺腰痛已经慢慢缓过来了,他扯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我们就是路过,连门口都没进去!”
“你们一群黑心货没证据就随便怀疑别人,这回总算阴沟里翻船栽我们手上了!”
说完他和陆鹿对视一眼。
徐贺:陆姐!我演技好吧!快夸我快夸我!看我多配合!
陆鹿: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
反正她又不是被挟持的那个。
青年皱起眉头。
壮汉看起来就是信了的模样,他俩略踌躇,小心翼翼地试探:“那……都是误会……你看,咱们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徐贺急得跳脚:“要不是陆姐下手快,估计你们三个早就把我们俩抓起来屈打成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