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砍死他们。”密集的人群中,一个肤色极黑,蓄着大胡子的男人,用阴狠的眼神看着罗骥和耀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人,应该就是黑鬼东了。
罗骥想。
人群在黑鬼东的一声令下之后,全部朝着罗骥他们奔涌过来。
罗骥深深呼吸,眼睑微垂着,看了一眼远处的黑鬼东后说:“我们不如赌一赌谁先拿下黑鬼东的人头?”
“赌什么?”耀东也同样深深呼吸。
“一顿酒。”罗骥紧紧握着手中的章台柳。
“好!”耀东答应。
下一刻,他已经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率先冲了出去。
罗骥也丝毫不落后。
两个人,对无数人。
螳臂当车。
以卵击石。
但是……豪气万千!
“黑鬼东,脖子洗干净了吗?!”罗骥一剑,斩向一个当先持刀而来的喽啰。
“死到临头。”黑鬼东露出快意的笑容,罗骥实在是让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里,本来他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够杀了罗骥立威。
因为毕竟罗骥现在算是东勇社的某种对于和发记的胜利证明,只要罗骥一天活着,和发记就一天要被东勇社压着,黑鬼东也就要时刻承受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结果谁能想到,这个小子,不知死活,居然只带了一个人,就打上了门来,简直就是在送死。
黑鬼东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炮制罗骥,他要活捉罗骥,然后用尽手段折磨他,再把折磨的过程拍下来变成录像,再寄给东勇社的人,让东勇社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极其强烈的闪光出现在了空气里,刺目的让黑鬼东根本睁不开眼睛。
闪光弹!
罗骥从警察局的武器库里拿出来的,至今还没有用过,在冲出了赌厅看到了门外的人的时候,闪光弹就已经在他的使用列表之中了。
因为,其实就在看到门外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开枪,他和耀东却是被手雷逼出来的时候,罗骥就已经想到了。
黑鬼东不会杀他,至少不会立刻杀了他,黑鬼东想要活捉他。
所以他立刻就知道,他和耀东要如何脱身了,趁乱冲出去。
闪光弹,在这个时候就启动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黑鬼东根本不可能想到罗骥还有随身携带闪光弹的这种可能,那些冲杀而来的小弟们更加不可能想到。
眼睛在一瞬间被强光致盲,接下来,就是罗骥和耀东的杀戮时刻。
耀东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罗骥在动手的时候,已经给了他提升。
耀东很聪明,瞬间就明白了罗骥的意思。
所以在闪光弹爆开的瞬间,耀东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是宗师级高手,哪怕是闭上了眼睛,纯粹靠听力来听声辩位,在绝对的黑暗里也是拳无虚发。
与之相反的,就是那些和发记的喽啰了,他们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被罗骥和耀东完全的砍瓜切菜。
罗骥整个人在内力的提升下,配合上「惊鸿三式」,简直是在游泳,在人群组成的海洋里游泳,随着他每一下前划,就有人倒下,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黑鬼东也是被那种瞬间的强光给致盲,不过能够爬上一个社团话事人位置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被致盲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朝着后面退,并迅速呼喊着附近的手下保护他。
可是罗骥突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在「惊鸿三式」的buff加速之下,配合着已经充能完毕的柯尔特1911不停地发射子弹,几乎就是如履平地,所到之处,一片倒地声。
尽管在强光的一瞬间,罗骥也看不见,可他的在黑暗里的感官本能,比宗师级的耀东还要可怕,他几乎就是凭借着直觉在向前杀戮,而黑鬼东,早在他施放闪光弹之前,他就已经提前锁定了他的气息。
气息,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一般人肯定是不可能感觉到的,但是在罗骥这样的身体素质完全超越常人,并且修炼了武功的者身上,却是可以感觉到,甚至触摸到的。
此刻,黑鬼东就像是一点明亮的火光,正在不断地吸引着罗骥这只强悍的飞蛾,在朝着他拼命地前行。
因为闪光弹的刺激,以及罗骥和耀东的杀戮,整个人群里一片慌乱,到处都是喊叫声,嘈杂无比,混乱无比,这间接的让罗骥冲锋的路途无比顺利,越来越近,就在闪光弹的那种强光刺激即将散去的那一刻,罗骥再次施展了「惊鸿三式」,一剑,已经要来到黑鬼东的面前了。
黑鬼东也在这个时候恢复了一部分视力,他看着罗骥这一剑,张大了嘴巴,但附近的小弟似乎都来不及了,追不上这一剑的速度了。
罗骥,居然就要在第一天,就把黑鬼东的人头拿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刻。
——————————
“那边现在怎么样了?”阿飞甩着手上的鲜血,随口问了一句跟在身后的,已经彻底被他震慑征服的小弟。
这是他拿下的第四个场子了,在东勇社里,他的攻陷速度是最快的,而且拿的也都是不小的场子,再加上因为罗骥吸引了太多火力,导致了很多场子都是守卫空虚,阿飞攻打起来简直是势如破竹,他基本算是稳操胜券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罗骥的情况。
哪怕是罗骥是完完全全死定了,但是小心无大错,时刻关注敌人的动向更是一个优秀的习惯。
“飞哥,阿骥死定了,刚刚我听说黑鬼东是真的下了血本,冲锋枪,手榴弹,什么都上了,把阿骥堵在了他的赌场了,带了上百号人把他围住了,真是插翅也难飞了。”那个小弟谄媚地笑着,不忘又拍了阿飞一句马屁,“飞哥,以您的英明神武,以后东勇必然是您的天下,还请您以后要多多提携了。”
阿飞没有理他,只是在一点一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就在刚刚,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