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得太复杂了。其实和你以前一样就行，你有技术在身、只要客户认可，公司所有人都不喜欢你，都不怕。”andrew也坦诚的说道：“做项目和在企业里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只用看客户脸色、而不必看老板或同事的脸色。”
“果然是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则笙点头，轻轻吐了口气后，笑着说道：“所以不能预设太多的问题，努力去做就好了。”
“没错。”andrew微微笑笑，点头应道。
“在新的环境里，有人指路，真是件让人特别安心的事情。”顾则笙点头，又敬了andrew一杯酒。
这句话、这杯酒，顾则笙完全是真心真意，在这杯酒、这句话之后，她的眼圈不禁微微的湿润。
她当然知道andrew这种职场人精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坏。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知道她对他无害的情况下，对她说真话、给她做指引。
对比起柏西文，她便觉得心里难过。
或许是初识时的定位不同，以至于对他的要求太高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难过、这么失望，这么的不敢再全心的相信在职场遇到的每个人。
虽说在家里研究了那么多的职场攻略，也在学着做一个成熟的职场人、学着践行那句 ‘遇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但总在言不由衷的时候，心里就会特别的难受。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吧，由难受到接受、由不惯到习惯，但她在心里总还是埋怨柏西文，怨他过于真实的虚伪，让她失去了对真假的判断能力，以至于只能选择全都不信。
而全不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
顾则笙有些心事，心事就着酒，也就特别容易醉。最后到底崩不住，第一次在andrew面前扮成熟世故，最后却来了个酒后吐真言，对andrew说：
“我以前和同事相处，都是直来直去。有simon罩着，倒也顺利。”
“在gr，我觉得和同事相处没问题，就是你说的那个道理，讨好了客户就好了，不需要谁的喜欢。”
“但是andrew，我有些害怕和上级的相处。你知道的，我和jone有时候吵起来也是很凶的。”
“我现在呢......我觉得我自己故作成熟的样子很假……我演不好。”
“好难啊，andrew，你在职场混了几年了？怎么就这么成熟呢？”
“你写本攻略给我吧？我看的那些资料，太教科书了、不太实用。你知道吧，人和人相处是要讲究一个机变的，全按刻板的流程来可多傻、多假呀。”
顾则笙说完后，用手托着下巴直直的看着andrew，等着他答应出一本攻略，全没觉得，当人的面夸人世故成熟，并不会让人觉得这是夸奖......
“你本来就傻，再傻一点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andrew还没答话，关子墨大步走了进来，伸手摸了一下顾则笙的额头，感觉到温度还好，这才抬头对andrew说道：“她这个人，假装都装不好，在公司的时候还请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