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样……”顾则笙抬头看了下窗外，几乎已经全黑的天空，让她意识到自己睡了很久、而他也在这里坐了很久。
“可能是太闲了，闲便生懒。”顾则笙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他塞在自己手里的稿纸，当即眉头不禁挑了起来，摇头说道：“不是这个配方。”
“上次配了一款，但只见其形、不见其神。近处闻和站在身边闻，味道有很明显的差别，我就在想，是比例不对、还是配方不对。”
关子墨将房间的灯打开后，接过她手里的稿纸，凑近她身边，指着上面的配方说道：
“后柠檬、杜松，我认为应该没错。但总是差一点，像是......就是天然体香的味道。但照说你这么大年纪，除了沐浴露或香皂之外，皮肤本身的味道不应该是这样。”
“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再加一点向日葵......”
说到这里，关子墨顿悟似地，猛然抬头看向顾则笙，笑着问道：“所以是加了你惯用沐浴露的主香型，也就是甘菊。”
“yes。”顾则笙笑着点头。
“巧妙，难怪闻起来和你身体的味道那么契合。”关子墨不禁赞叹，fc产品开发的巧妙。
“因为公司有这个传统，为办公室和销售一线的员工调整个人香型。”顾则笙笑着说道：“所以在研发调查的时候，就会了解这些基础信息。”
“也就是说，找到在员工身体停留最长味道的产品，确定其主香型原料，再替换掉员工选定香水里后调的部分成分，让香水的后调味道，与使用人的身体味道尽量的契合。是这样吗？”关子墨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产品研发的流程细得很，我因为做推广去了解的一些，也很粗糙。”顾则笙不禁多看了他一些，有些意外他这么个擅长营销的老板，对产品研发的流程，也这么了解。
“那么……你离开fc了，还继续使用这款香水吗？”关子墨微笑着看着她，自然的伸手抓了她的一把头发放到鼻子下，轻轻的嗅着，像是在分辨她头发上的香型、又像是亲昵的感受这专属于她的味道。
“咳咳，不知道。”顾则笙心里一慌，不自觉的咳了两声后，将头发从他手里抽了回来，边往楼下走边说道：“今天没有吃的了，晚餐我让陈姐送上来，你是不是准备走了。”
“今天晚上有个会，是化妆馆的竞标书最后定稿。其中改建设计方案需要到可以落地的程度。如果竞标成功，外观设计上就不能再有大的改动了。内空设计，也尽量少改。”关子墨看着顾则笙说道：“参与一下吧，就当是个朋友，旁听一下，好吗？”
“……说好了不参与，就不参与了。”顾则笙轻轻摇头，小声说道。
“……好吧。”
“那你记得要吃晚饭，我就先走了。”
关子墨眼底露出明显的失望，但还是没有勉强她，反倒下楼后，又去陈姐的店里，确认了她的晚餐。并请陈姐多陪她一会儿。
“她还是不愿意去你们公司啊？”陈姐送他走出去，小声问道。
“嗯，固执得很。”关子墨点头。
“要不......我去和她聊聊？”陈姐也不愿意看到以前生龙活虎、小霸王一样的顾则笙，每天在家里装淑女。
没有活力、不蹦上窜下的顾则笙，都不像是顾则笙了。
“不用了。”关子墨摇头：“她还在赌气。这口气不发泄完，谁也劝不了她。”
“那个简先生，上个月也来找过她。”陈姐想一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