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营的治安一向如此,所有人都习惯了。
一个身材有些粗壮的女子正在点着帐篷外的炉子,炉子上面热着鸡蛋,周围帐篷的人走出来,看到这个女人,问道:“晏家媳妇,你今天没跟你先生一起上工啊。”
晏家一家三口,是幸运的,他们在灾变后都活了下来,却又是不幸的,他们夫妻俩都是地道的农民,大字都不识几个,他们根本找不到好工作,现在夫妻二人在即将成立的第二百货大厦里做装修工,买大力气的,那边用工早,早上五点就要求上工,晚上六点才下工,只管两顿饭,还好一天有五块钱的收入,也算是临时工中的高收入了。
这都七点了,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上工,才真真奇怪呢。
“我家男人去了,我这两天请假。”
这个粗手粗脚的女人说请假说的是理直气壮,脸上也是一脸的笑意。
隔壁帐篷的几个人女人走出来,掀开这女人烧水的壶,看见里面躺着四个鸡蛋,吃惊的说道:“啧啧,晏家媳妇,这是给儿子相亲还是招待什么人啊,这是下了血本了。”
“嘿嘿,我这鸡蛋哪舍得给别人,是给我儿子的。”
“晏泽?他生病了么?”
“哪能,今个儿高考,我儿子参加!”这个促女人一脸自豪的提着水壶进屋,煮熟的鸡蛋给儿子早上吃两个,中午吃两个,热水正好洗脸,精精神神去考试。
一旁的一个女子听了这个话,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她本是城里人,女儿虽说上学时成绩不太好,但是也是上到了高三,她没日没夜的去裁缝厂给人洗衣服,女儿去火车站当记货员,虽然都是临时工,但是她自我感觉也比周围这些邻居强,前一阵买了两个羊毛围脖,美气的显摆好几天,但是一提起高考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原本就是用一种看笑话的态度看着老晏家苦哈哈的还要送儿子去上中学,顶笨的一个小伙,上什么学啊,有事没事就冷嘲热讽两句。
但是随着高考制度的颁布,她就被打脸了,尤其是她自认为女儿完全可能考上大学,却因为没有上学满半年,而没有参考机会,对面这两个出苦大力的笨儿子,竟然走****运的够资格!
在难民营够资格的二十万人里,两个巴掌数的清!
所以,当她听到晏泽今天要参加高考,就妒火中烧的快要炸了。
“晏大姐,听说考试要准考证的,晏泽的准考证长啥模样,让俺们瞅瞅呗?”一帮一脸羡慕的人看着这个女子给儿子倒完热水,说道。
这个女子也是幸福坏了,兴奋的说道:“跟你们说,那准考证上还有钢印呢。”
说罢就从儿子书包里掏出准考证,递过去。
这帮人一个个传递着看着准考证,晏家媳妇听着奉承,那叫一个兴奋,但是当她看见准考证要传递到潘狐狸手里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大喝道:“不能给潘狐狸!”
潘莉一听,作势一让,递过来准考证那人手一松,准考证准确的落在了正燃烧的炉子上。
准考证当场燃烧起来。
晏家媳妇当场尖叫起来:“潘狐狸!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