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门上连锁都没挂,只有窗台下一排盆栽能证明云舟在这里生活过。整个里巷都没有电力供应,也没有白天和黑夜,天空永远是压抑的灰蒙蒙的,屋子里昏暗的光线和四周的寂静让江与暮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闻莺落在窗台上,深蓝色华丽的翅膀一张一合的,似乎不安定。云舟分化出了alpha性别后自然而然地拥有了自己的alpha信息素,而江与暮被标记了,沾染了别的alpha的味道。
“闻莺现在一定很苦恼。”江与暮居然苦中作乐开起了玩笑:“它是不是在想,这两个人看着眼熟,怎么感觉都不太对呢。”
零零捧场地笑了两声,心不在焉的。
江与暮倚靠在沙发上,神经始终紧绷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兜头浇下来,冰冷的雪松香气钻进每个毛孔里。身体已经被另一种alpha信息素所覆盖的江与暮,因为本能产生抵触和抗拒。
云舟睁开了眼睛,眼瞳褪成正常的黑色。江与暮却没法确定他是不是清醒的。云舟攥着她手腕的手在不断收紧,很快变成疼痛。
江与暮被陌生的、强大的alpha信息素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躲避,却被云舟拽着狠狠压在沙发上。
云舟紧皱着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身下是一个可爱的珍贵的omega,只要他想,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不要这样。云中踉跄着站起身,退到远离沙发的角落,alpha的占有欲在撕扯着他的理智。
“别过去,与暮。”在安静的世界里,在不知何时,零零的声音由软糯的男孩子的声音蜕变成清朗的少年音,它说:“云舟会伤害你的。”
江与暮站起身,看着环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的云舟,十几岁的少年纤细而瘦弱。她能感受到整个空间暴起的雪松香气,云舟没有父母、没有同伴,没有人告诉他一个刚分化出alpha性别的男孩子面对汹涌而至的成长期和发|情期应该怎么做。
云舟无助的痛苦的神情奇妙地和远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人重合,江与暮一瞬间没有任何缘由就湿了眼眶。
云舟怔怔地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深渊。铃兰花的清香飘散在沉重的空气里,沾染着别的alpha的痕迹,终于激起了云舟暴虐的、想要破坏占有的欲|望。
里巷之中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时间因此显得格外漫长。
江与暮半昏半醒地躺在床上,云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问零零知不知道时间,开口时声音嘶哑的微不可闻。她干脆不出声了,和零零在脑海中交谈。
“我可以为你计算时间。”零零说。
江与暮趴在床上懒洋洋地说:“昨天……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你的声音听起来像长大了。”
“也许系统在直观地向你传达我的成长吧。”零零说话时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听习惯了你以前又软又糯的声音了。”江与暮笑笑说:“你们不会是中途换执行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