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你还有东西要拿吗?”雪兔小小声说。
桃矢淡定道:“没有了。”
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通身轻松自在。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如今天这样神清气爽了。在他的记忆中,仿佛是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千钧重担。
“我死了吗?”他茫然地想,“糟糕了,小樱得多伤心啊。”
这是一个冷冰冰的想法。他对自己的心声感到陌生,又非常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第一个想到桃矢。直到那个凉飕飕的声音又来了:“谁说你死了?……还有,我想的是‘小樱会伤心的’,别给我乱加词。”
他有点释然。
“不用给我道歉。”对方说,“看看他吧。他把所有力量全都给了我。”
他悚然睁开了眼睛。
桃矢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桃矢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他坐在他身边,守了他两个白天和三个晚上。第三天清晨,他正在心里焦急地和某位沟通“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还他一点儿”的时候,被一声轻飘飘的笑声打断了思维。
“你好白。”桃矢将自己的手臂摆在他的旁边,歪着头端详着。他鲜少有这么羸弱的样子,将目光移到他脸上也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似的。他神情平淡,既没有事情成功后的喜悦,也没有浓烈的深情需要倾诉。在永远地失去了特殊的能力之后,他就是有点好奇、有点欣慰、又有那么一点不正经地说,“你是不是不晒太阳?”
在开口说话之前,他心里冒出来“啧”的一声。月当机立断地对他说:“我睡了。”
所有声音都断电一样地熄灭了。
他给他喝了水,又喂了点儿粥。粥里面煮进去切得细细碎碎的蔬菜,放了绞碎的蟹肉棒。随着桃矢吞咽的动作,他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雪兔举着勺子,盯着那里,略微有点儿肆无忌惮地在心里想:真好看呀。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笑得还挺害羞。等桃矢吃完这一碗,他默默地收了盘子,却没有立刻起身端下去。擦擦手,他站起来,扑到软软的被子上,用脸颊蹭他:“桃矢,桃矢。”
桃矢伸出一只手抱他。
“哥哥。”他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胡乱叫道:“哥哥,桃矢桑!”
桃矢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他的动作影响了身上的人,像艘驶进了水波荡漾的湖面的小船,他负着他轻微地晃动。雪兔悄悄告诉他:“那个人现在不在。”一边说,一边还去确认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
桃矢顿了顿,问他:“不在?”
雪兔笑得见牙不见眼,天真地朝床上爬,骑在他身上想一起拱进被子里:“他说他睡着了,我感觉不到他了。”
“哦,这样啊。”桃矢望着天花板说,“那你糟糕了。”
雪兔:“咦?”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桃矢托着他的脑袋把他压在了下面。“呜啊……”他感到他的手撞着了床头,顾不上其他的,反手去摸他的手指:“没事吧?疼吗?”
然后手指就被一根、一根地扣住了。桃矢告诉他:“一点儿也不疼。
“我完全没关系。
“只要你好。
“阿雪,我最在乎家人。
“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部分。
“我最在乎你。”
制服被脱掉了。这一次,他显得有点急切,也不再那么害羞了。从被子里伸出手,他帮桃矢从头上拽掉了上衣。这皮肤白皙的少年,脖子上还挂着自己学校的制服领带,就急吼吼地去推桃矢:“你在生病呢,你躺着吧,我来。”
对方顺从地躺下来。现在,反而是骑在哥哥腿上的雪兔犯起难。在某种程度上,他纤尘不染,甚至自带草食系的禁欲气质。他像是一个精密的程序,设定他的人却完全没有写入类似的状况。他们默认他不会为他人动心,默认世界上绝不会有像木之本桃矢这样值得去爱的普通人。所有关于亲昵的小事,统统是桃矢教给他的。于是他也尝试着模拟桃矢的举动:小小地啃咬他的肩膀,舔一舔那个他很喜欢的喉结和锁骨,亲吻他的胸膛,而且慢慢地下滑,红着脸从腰侧吮到裤子上方。他把一根食指探进裤腰里,然后被桃矢及时地用行为阻止了。乳尖一被人亵玩,他立刻放弃了所有动作,挺起胸,咬住嘴唇不知所措地发出气音。
“好痛喔……”他说。
“哪里痛?”桃矢把他放平。
他去拉桃矢的手,放到自己腿间,皱起眉头,眨掉眼睛里的泪光:“这里……涨涨的,很难受……”
桃矢安抚地抚摸他,低声笑他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这么硬了……”
他眼泪汪汪地哽咽道:“桃矢,桃矢……”想躲又不敢躲。同时又因为看到对方在笑,自己也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弯着眼睛笑起来。
桃矢俯下身吻他。他很乖,仰起头,长长的睫毛阖在一起。在清晨的阳光中,他白得像是透明的。全身的颜色都很浅,嘴唇粉粉的,乳首粉粉的,腿间也干干净净的。和他挨在一块,桃矢觉得自己像是凶器。但是他显然不这样觉得,也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吃点儿苦头了,高高兴兴地回手抚摸他。因为桃矢也发出了愉悦的声音,他笑眯眯地张开嘴,用舌尖舔弄他。桃矢的快感明显满足了他,他很卖力,用柔软温暖的舌头舔过那些敏感的黏膜,不知深浅地用舌尖顶弄顶端的小孔。头顶上传来一声吸气声,他索性吃力地将他容纳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