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跟师父说些话,不许在外偷听。”
听到鱼幽的命令,应修然有些踌躇,目光征询地看向秋白,秋白咽下口中乌血,转头冲应修然点点头:“你出去吧,有事为师再叫你。”
“是。”应修然揖礼拜退,在出门之时还细心地关上了竹屋之门,那模样显然是第二个秋白,却让鱼幽很看不顺眼。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鱼幽没好气地拍开秋白抵在唇下的拳头,道:“别旁人了,你还装什么,赶紧将那口血吐出来!”
“为师没事……咳!”秋白放下了拳头,微笑回应,但话未落就被跳起的鱼幽一掌拍在后心,张口喷出一口血,喷在床头上,乌黑如墨,散发着腥臭之味。
鱼幽嫌恶地瞥了眼乌血,直接从竹床上跳下来,望着脸色苍白的秋白毫不客气地问道:“你还有几天的命?”
秋白被她问得一愣,而后笑着摇头:“徒儿放心,为师没那么容易死。”
鱼幽白了他一眼:“你若不是快死了,怎会又收下应修然?说罢,你有什么打算,我听完后,还要考虑要不要叛门而出。”
秋白望着她,良久不语,就在鱼幽面露不耐之时,终于开口:“一会我会传你竹林峰的静心凝气功法,而后将你送到天机峰。”
听到他这话,鱼幽的脸冷了下来,道:“你莫不是忘了,当日你我离开之时,天机峰就已经封山了。”
“虽封山,但我去求见,尊者会开启山门。”秋白说着,又以拳抵唇,压抑地轻咳了一声。
那一声轻咳,却好似压下的最后一根稻草,鱼幽勃然大怒,一将他推翻在地,按住他的胸口喝道:“你倒是打算得很好,但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去天机峰!”
看到鱼幽泛红的眼瞳里翻腾的煞气,秋白伸手想要抚上她的眉心,却有心无力,手臂垂落,他对她笑道:“为师已封闭青竹峰,便是你煞气逸散,也不必忧心。”
这一瞬,鱼幽忽然明白昏迷前,秋白说的那句“你放心”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一瞬,她的心好似被豁开一个口子,有些疼,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酸涩苦辣皆不可描述而出,但她眼底翻腾的煞气却慢慢散去,她抓住身下之人的衣襟,恶狠狠地道:“我告诉你,你若是死了,我便立时坠入魔道,让你所有的盘算就白费!”
“你不会。”秋白望着她,扯动唇角冲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