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哒?那你得多注意别被传染了啊,金潘婷蹲下,和这个小朋友平齐,现在这个天气发烧可难受了。
嗯嗯,我每次开空调都盖被子的,小朋友自豪地挺起胸膛,而且还会喝很多水。
果然,热水就是万能的。金潘婷说。
骆梓笑了笑,拉着小朋友的手,柔声细语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蛋糕胚烤的怎么样了。
好耶!小朋友高高兴兴地跟着骆梓走了。
金潘婷站起来,又看了一眼手机,聊天框里只有她最后发的那句话,没有回应。
不知道袁姐现在怎么样了。金潘婷叹了一口气。
十五秒过后,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乌云有点散开,出现了一些光,不过雨依旧很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天气的影响,即使画的是明亮鲜艳的水果,画室的气氛依旧很压抑。
特别是他们的老师林昼。
感觉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一直坐在那里双手握拳,额头抵在上面,紧锁着眉头。
似乎与这地板有仇一样,一直盯着它看。
崔畅比较大胆,画完之后将笔放进水桶,挪着板凳到林昼旁边。
老林啊
嗯?林昼抬眼看他。
眼神都比平时要冷漠几分。
在这种情况下,崔畅不敢造次了,乖乖换了一个称呼:林老师啊。
林昼淡漠地回道:怎么了?
崔畅小声问: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啊?
林昼明显愣了一下:没啊。
崔畅又问:那你干嘛了,心情这么不好?
他一问完,眼前的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会吧,还真是人生受到重创了?!
崔畅赶紧安慰道:没事儿林老师,多大点事
崔畅我问你。林昼又一次开口。
崔畅赶忙凑近问:咋了?
随后就听见这位萎靡的成年人低着嗓音问他:你一般都是怎么逃课的?
崔畅:?
崔畅沉默地坐了回去,旁边的同学小声问他:林老师咋了?
崔畅单手遮住嘴巴,神情严肃:他想逃课。
同学:啊?
林昼想了想,觉得逃课确实有点不大妥当,下课之后,他靠在走廊的窗边,打电话给林雪眉。
林昼短短地问了一下好,单刀直入:妈,发烧了吃什么东西比较好?
咋了,你发烧了?没等林昼回答,林雪眉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让你别熬夜,你看吧,是不是天天玩手机了,我就知道,你一个人独居就是放肆,这下好了吧,终于发烧了。
林昼:
林昼无奈道:妈,你听我的声音像是发烧了吗?
林雪眉:哦,确实不像。
林昼:
林昼的手指扣着窗台的缝隙,声音有些有意:放心吧,我到现在都没生过病,身体好得很
林雪眉却不怎么听,自顾自地说:虽然你二叔说你是贵人命,一辈子不受疾病困扰,不愁吃穿,但这谁说的好。你记得我那个同事的儿子,小金吗?他前年查出胆结石,诶呦,你不知道,那个石头那么大
在话题跑到那个小金怎么出院前,林昼连忙打断林雪眉:妈,咱们胆结石先放一下,你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哦对哦,差点忘了,林雪眉尴尬地笑了笑,所以是谁发烧了?小王吗?
啊对,没错,就是他,林昼撒谎,在心里为背锅的王一建道歉,所以发烧吃什么比较好?
林雪眉:吃药。
林昼:
林昼:妈,咱别说冷笑话了行吗?
行了,不开玩笑了,林雪眉恢复正经,发烧了那都没嗅觉味觉了,吃点清淡就行,少油少辣随便烧点,而且胃口也不好,吃得会少,稍微整点就行。
哦,那冬瓜那种可以吗?林昼问。
可以的啊,就是这种好消化的东西。林雪眉说。
那好,谢了啊妈,林昼在挂断前还是说了一句,过两天回去看你。
林昼握着手机的手垂下,看着窗外不知何时才会停的大雨,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在思考某件事。
学生在走廊上来回晃荡,鞋底被雨伞滴下的雨水沾染,在走廊留下肮脏的鞋印。
潮湿,烦闷,焦躁。
因为袁依茜,他曾经喜欢雨天;现在又因为袁依茜,他希望这场雨马上停下。
袁依茜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雨还是没停,在这么闷热的天气下,袁依茜还披着一件风衣,可即使如此,她依旧觉得有点冷。
挂完吊瓶是好一点了,她的肚子开始饿了。
她坐上出租车,怕在出租车上睡着,开始看手机,一条条地回复那些问候她身体的人,当然,林昼也在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