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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寒冽的风不太停歇,仍然殷勤地吹着。相较於他温暖的笑声,是极大的差别。
「克制点啊喂,前面。」安凌轻点了前面座位笑声越来越大的男孩,眼神飘向前方的教授,脸庞尽是无奈。
男孩转过头,但嘴角的幅度仍未减少,而是有增无减,几乎已到了无视旁人目光的地步,只当安凌无聊乱点她,便随便应了声又继续笑了,「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救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安凌小声咕哝着,依她看呀,这家伙等等只有被教授当的份了。
她正无奈地,果然,教授停止了讲课,「温郁,安静点。」闻声,众人的目光都从教授、课本转移到了温郁的身上。
「噢?好地。」不知是存心ga0笑、还是吃错药,他b了个yessir的手势,蹙起眉头,表情故作凝重,把众人逗乐地哈哈大笑。
每个人彷佛受到温郁的渲染般,开心的笑着,直至教授吼出声,温郁才收敛些,而众人见他停了也就跟着停了,才又恢复了上课的步调。
下了课,教授朝温郁招手,表情平和,这让一旁的安凌宽心不少,但眼眸仍追随着他。
「你以後不要再这样了。」
「……有点难耶。」偏了偏头,温郁亮出他的招牌笑容,走回他的座位继续聊天去了。他都是这样征服人的,这次不例外,因为那脾气好的教授叹口气就走了。
见他没等回应就回来,安凌急忙收起眼神也别过了头,慌忙地岔进别人的话题里,假装她在听别人聊天的内容。
「柳茜,你知道那家伙最讨厌甚麽糖果吗?」白苑宁拍了拍柳茜的侧脸。
「我g嘛了解有关於他的事啊白苑宁?」柳茜一脸唾弃的问。她说过,那浑蛋根本不值得任何人了解。
「也对吼。」白苑宁敲了敲自己的後脑杓,懊悔自己误踩好友的地雷。於是就结束了这个无俚头的对话。
「巧克力,因为那家伙怕吃到自己的手指。」安凌趁着她俩的对话间想起了之前心情不好在网路上搜寻看到的老笑话,跟白苑宁说的笑话颇是相似,便答了出来。
「嗯,这个我就允许你说。」柳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恍若懂了这笑话的梗,几秒後,三人笑成一团。
旁人没听见她们的言论,但角落的某一个男孩却听见了,垂下浓长的眼睫,抿起厚厚的唇,看着自己的手臂……他好恨父母把他带来离家乡好远好远的地方;好恨这不熟悉跟陌生的一切……
怎麽他努力改变後的结果依旧是人们的奚落,就算不说话却也没有默默的掌声,他想,改变的人所需要的不是这些。
上课钟响起,从吵闹喧嚣到鸦雀无声,以凶狠着称的教授拿着一叠讲义走上讲台,於是汤姆的思绪停断,准备步进他最ai的英文世界。
「以後就用你们待会会拿到的这份讲义上课,不用课本了。」教授从前排发起讲义,边走边说。
闻言,全班惊恐,交头接耳地开始窃窃私语,突地安静的教室又吵闹了起来。
白苑宁附在安凌耳旁,当她垃圾桶似的开始大吐口水,「完了完了,这一定是那老头子自己编的讲义想整si我们,这老头这麽刁钻……凌啊我看我们以後考试真的要零了……」
「eon,我谁?安凌耶,怎麽会输给那老头子。」安凌自负的轻g嘴角。她没输过又怎麽会输。
「eon,」白苑宁先是模仿她的语气,而後哀怨的说了,「拜托,我英文这麽烂,而且我是说我们耶,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吗真是。」
「好啦别闹了,先上课吧。」将视线转到俗称老头子的教授身上,安凌的打闹换成了认真。
白苑宁应了,几瞬後却又小声地说了,「我会再找你复仇的……」
安凌没有回答,耳朵就只专注的听着教授的讲解。坦白说,她觉得教授只要教的好她就可以接受,而那类的话也不过说说就算了罢了。
她是喜ai学习知识的大学新鲜人啊,颗颗颗。
下了课,她走出教室打算在校园里晃晃,进到大学三个月都还没好好看过这里的一切呢。
某处的小角落,旁边几棵大树,有两个熟悉的背影正笑着,不是真心地笑,而是讽刺地笑,「喂,你长的好丑哦──」
「对啊,那甚麽乌漆嘛棕的肤se啊,怪人──」nv孩们g肩搭背的取笑着从异国来的男孩。
「我不是怪人……」他又是抿唇,再一次重申自己。
「唉唷,你不是怪人,那谁是怪人啊?」语毕,她们掉头就走,但转身後,嬉闹与嘲笑仍未停止。
「我不是……」他喃喃自语着,蹲在校园内里的大树下。
而这一幕正巧被安凌见到了,顿时蒙上一gu难受,於是她想,下次被她逮到她们这样对他的时候,她一定要帮他说话、不让他难过,让他感觉有人在帮他。
想好了这事,她继续漫游、享受这里的风景。这所大学位於海拔较高的坡地上,相b於都
', ' ')('市大学,它的空气清新很多,不过也因为交通的关系,学生很少,大约是十至二十人一班,有些班级还会穿cha一、两个外籍学生,听说是有和外国的一些学校合作交换学生,当然啦,来之前要先学好中文才行。
而今年的外籍学生有一个黑人,碰巧,他就在柳茜、白苑宁、安凌等人的班上,造就了如今的排挤、数落。
但,既然她下了决心,她就会做到。她要改变自己、克制自己的言语,不要再奚落他。
「欸,温郁。」安凌点了点他的肩,语毕,温郁从教科书中抬头,於是安凌语带恳求的问了:「帮我让苑宁和柳茜不要再排挤,好不?」
走出教室,他示意安凌跟上,一路沉默着,直至似乎到了温郁要的地方,宁静、人烟稀少,「怎麽会突然想要做这个事情?」他含笑问道,眸中却闪着讶异。
「觉得不忍心,仅此而已。」
「那……怎麽要我帮你?」温郁又问,仿佛不相信似地。
「也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安凌不假思索的就答了,说到一半才又指着他,缓道,「你,会帮我的吧?一起?」
「嗯,一起。」温郁笑的开怀,转过身,与安凌背对着,「youknow,篮球明星都那样的。」
愣了几愣,她才会意,转过身子,两人背对背的往上一跳,落地後,都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笑够了、不岔气了,才开始讨论该怎麽帮忙他。
「噢噢噢,我知道了!就是啊只要andy被欺负的时候你就突然出现在他旁边,罩他!」温郁得意洋洋地说着。
「……我又不是召唤兽,」安凌皱眉,「好啦,认真、正经点。」
「我刚刚很认真啊……哦、难道是你刚刚不认真所以现在才叫自己认真?」温郁夸张地瞪大眼睛,手指着安凌,一脸原来如此,有点喜憨地耍着憨。
而安凌则是一脸睥睨,「少白痴了好吗。」
「好唷。」於是yessir换来一记白眼,「你到底要不要认真啊……」她没好气地说着。
「噢。」温郁撇嘴。这婆子耐x真烂的。
紧抓着外套,不让风进到衣服里,安凌又是皱眉,转头就走向教室的另一头──nv生宿舍,任凭温郁在後头呼喊,她也不理。依她看,温郁没有真的想帮忙……吧。
噗,温郁说话似乎不太能信。
反正历史跟英文都上完了,今天也没有别的课可上所以就回宿舍吧,边吃泡面边上fb边打线上游戏边想该怎麽帮黑人andy,挺愉悦的。
「哦耶!doublekill!」安凌双手举高,嘴里含着泡面,含糊不清的欢呼着。这可是她玩lol第一次双杀啊啊啊啊啊啊!
闹钟铃铃铃的重复着,吵醒了安睡已久的安凌。微睁眼睛,伸手关掉开关,再迅速地把手塞进棉被里。十二月好冷好冷好冷啊。
「凌,你怎麽还不起床……」林依雯看着全身镜子里的安凌。
「啊?嗯……」瘫软的趴在床上,安凌的姿势呈现大字型。
「起来啦要迟到了啊喂……」林依雯无奈地喊着,边从桌上拿起梳子开始打理自己。三个月来,她每天都这样喊她、叫她起床,简直是人t闹钟嘛,真是。
「好啦。」她睡眼惺忪地缓缓的从床上爬起,可一呆坐在床边就是十分钟,直至林依雯真的受不了时,踱步走向她旁边,圈住她的脖子语带威胁道:「你要是从现在开始都给我这副si样你就准备永远在宿舍等si吧。」
一听此言,安凌还真吓着了,嘴巴传出咦的一声。
「咦甚麽咦?我说真的。好啦,待会见瞜。」背起背包,林依雯带着轻快的脚步离开宿舍。
接下来十分钟,不知是在训练自己还是真的着急了,安凌火速摺好被子,刷牙的同时梳着长发……等等,一切b一切更快速。拿了背包就冲出自己宿舍的门,连门都忘了锁。殊不知,林依雯都是提早三十分钟出门的,过往之所以会在上课前几分钟到教室是因为安凌总是在拖时间,拖到三十分之二十五没了才出发前往教室,意思就是说,安凌今天会提早二十分钟到那没几个学生的教室。
她所属的班级,同学各个都很懒散,不知是家住很远还是学校真的太远还是怎样,大家都是上课前一、两分才踏进教室,随之而来的是教授,除了几个用功的家伙以外,像是温郁、林依雯及andy。那样地殷勤,对安凌来说挺遥不可及的,睡觉,可是人类一生中最需要的事,怎麽能错过呢。
匆忙地在空荡的走廊上奔跑着,到了教室的门前还险些摔跤,看来是速度过快啦,甚麽重力加速度容易八啦叭啦来着?
「早安喔──」安凌卖力地g起两边的唇角。听说,笑容会让人快乐。闻声,林依雯和温郁从书堆中抬头淡应一声,随後又埋头读书去了,但温郁的目光却停留在她身上多一点,像是在说着抱歉,却被安凌撇开、无视掉了。
甚麽一起,根本都是p。
「go」挥了挥右手,andy咧开嘴
', ' ')(',展露大大的笑容。
「嗯!」安凌y是笑了,两秒後倒向书桌,沉沉的睡了。
「欸,林依雯,你知道这题要怎麽写吗?」转过身子,温郁拿着参考书认真地问。
「喔?我看看。」拿过参考书,想了一会,她的绿se原子笔在计算纸上认真地划了起来,不忘口中的解释,直到温郁代表理解的点头出现。
「上课是都没在听喔?这麽简单的题目都不懂。」林依雯看着自己手中的英文讲义碎念着温郁,几句後紧接着是英文单字。
「有啊,只是有时候上完课就会忘了咩。」他搔搔後脑杓,澄清。
「……没救了。」她总结。然而温郁也只是耸肩,教室又再回复到原初的宁静。
十分钟过去,渐渐有人cha0进来,教室也变得较为吵杂,喜好宁静的便坐在角落读书,或者听音乐,喜ai聊天的便在某某同学座位的周遭大声聊起了八卦,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包括白苑宁及柳茜在内。
「你知道美术甲班的那个学姊吗?她昨天跟她同班的学长告白了欸。」白苑宁说。
「喔她喔,丑si了,一定被拒绝了,对吧。」柳茜一脸笃定。
「嗯哼。」白苑宁摆手,顿时,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出来。
可能历史系一年级甲班的人都是如此糟糕吧。
又闲聊了许久,直到上礼拜教英文的教授进来,准备开始教昨天发下的讲义才安静。
安凌专心的听课,频回头看坐在最後排的andy。经过一个礼拜的观察,她发现,英文课的时候他最认真,虽然其他课也很认真,但散发出的氛围就是不一样啊。
抱歉。温郁从前头传来一条纸条。
看着那纸条大约几十秒吧,安凌有些出神了,而後她把纸条丢回,喔。
然後温郁就没有回应了。这别人原谅他就得意的家夥,安凌咬牙切齿的念着,而且她好像也太快原谅了啊。
好容易心软,好容易妥协。
这种个x也只有在对方是重要的人,抑是她生气的时候,才会消失而不见踪影。
哇啊啊啊怎麽会这样……安凌嗫曘着,低头,用原子笔在讲义上乱涂鸦。
眼一眯,教授停下讲课,「安凌,你不专心上课在g嘛?」言毕,同学纷纷都把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包括温郁。
「……呃,没什麽。」抿唇,安凌看向教授。
「专心上课。」教授的眸终於松懈,取而代之的是英文,众人的目光也才收回去。
接下来的英文课,安凌根本无心听课,双眼虽在教授和讲义两边跑着,但脑袋的思绪却是一片空白,好像所有事情都被一片雾蒙住了一样。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却可以让她烦恼这麽久,然後隔天又说啊改天再说啦好烦喔,又就忘。
不甘心的鼓起双颊,她边观察教授边在讲义上涂鸦,画一些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图画。
接着是下课。教授一宣布下课,安凌倒头就睡。不知怎地,最近好多微小的事物都能轻易地影响她的情绪。
没有理由地,影响着。
好吧,她承认,这种轻易的妥协从来都不是她会做的。
也许是因为你的笑,也不一定。
三年前,他们相遇於这所大学的高中附校,那时,他们这群新生生怯地在新生报到处游荡着,有的乾脆滑起手机,又或者发呆。
可偏偏,就温郁一人笑着,蹲在角落,看着自己的双手笑着。
笑,很快乐吗?安凌不解,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劲地学习知识。偶尔见到父亲的朋友时礼貌地微笑,偶尔笑笑,却不曾感到快乐。
三年来,她因为温郁而有变的快乐一点了,毕竟处在同个教室内三年,谁不会被他那富有强烈感染力的笑声感染呢?
没错,安凌是快乐了一点,但肩头的压力仍不曾减。
家人从不给过她压力,就算有期望,也没有说。从来都是安凌自己给自己压力,要自己学很多,不能b别人弱。就算知识x的东西只是表面,可,她如果没有表面也就甚麽都没有了。
所以一定要有表面。
「安凌,这次作文要怎麽写?」白苑宁蹦蹦跳跳地靠近安凌。
「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欸。」安凌白她一眼,接过她手上的一叠稿纸和参考书籍便教了起来,「这里太单调了,上次去那边观察风景不是很漂亮吗?所以多加一点形容词,然後这流水帐少写些吧你」
如果没安凌她就完了,国文根本还停留在国中程度啊!白苑宁暗自感谢着。待安凌教完,她跑跳着回座位,不过经安凌方才的提醒她发出的声音小了许多,「欸柳茜,作文我会写了耶。」
「喔?很好啊。」柳茜抬头,看白苑宁和她手上的作业一眼,然後埋首继续写数学。
睁了一下那对没有双眼皮却不小的双眼,她翘起二郎腿後开始写作文。
另一张桌子的安凌
', ' ')(',彷佛看她们看得出神似的。她也好想拥有真正的友情那般真挚而动听。
而不是要分组时马上被抛弃,或是大家在玩耍时自己一人在角落看着。
还要,装作无所谓。
甩了甩马尾,她提笔写下自己的心情,在那心情笔记本上的第一页、第一行。
中午,一行三人,到学校的食堂去吃饭,刚坐下不久,眼尖的白苑宁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温郁,她站起身、挥了挥手,「嗨。」
微怔一下,几秒後,「嗨。」他扬了扬笑。
点头,坐下。白苑宁低头就开始吃饭。安凌则是呆愣愣地看着饭菜看了好久,直到脑部里的某些细胞提醒她,别再在那不该的情绪里头了,她和他,g你甚麽事?
快速吃完餐点,安凌背起背包,又去挂在墙壁上的塑胶卫生纸盒拿了二张卫生纸,一张擦嘴巴,一张擦桌子,尽管桌子乾净的很。把餐盘含筷子拿去丢後,经过座位时,她道了再见,「我先去图书馆。」出了食堂,方向却是往nv生宿舍。
玩游戏有助於身心健康及帮助思考。
呃,说到这,她还没想好要怎麽帮andy耶?搔搔头,好像也就讲话替他解围而已啊这哪需要想啊──
这样来说,她根本不该对温郁生气,那举动,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又是後悔的抓头又是懊恼的跳脚,安凌一pgu坐进原本是待在她老爸办公室里却被她挖出来搬到宿舍的办公椅,将近一分後,就又开始玩起了游戏。
照现在的节奏来看,她一打lol就是打到晚上吃饭前,吃完饭後又开始玩。
大学没课的时候就是如此轻松啊!虽说,她还有功课要做。
不过,听说,不想记得的事就不会记得。
这篇自数很少请见谅qq
阿昕最近很忙眼睛又有些状况所以youknow
总而言之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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