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湛于是继续很认真地听着。
大概讲了有三四遍,曹湛仍旧听得云里雾里的,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让林暮继续讲下去,拿过了作业本道:“我多抄抄。”
林暮撑着下巴,问:“你要背下来?”
曹湛想了一会儿,才说:“背下来比较好。”
林暮无所谓他,将草稿纸给了人,方便他抄写,许一鹭在旁边安静地盲读,也不嫌他们吵,半晌,才似有所感般地从盲书里抬起头,摸索着碰了碰林暮的胳膊:“是不是林朝回来了?”
林暮下意识回头,果然看到林朝正站在他背后。
“回来啦?”林暮边说边打手语。
林朝回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曹湛身上,比了个“迷茫”的手势。
曹湛看得懂是在叫他,慢半拍地点了下头。
聋哑人和盲人在逻辑关系上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可能,但林朝显然不受这种逻辑的约束,她自然地伸出手,掌心跟薅羊毛似的揉过许一鹭头顶的自然卷发,许一鹭忍不住笑起来,问:“今天赢棋了吗?”
他语速放缓了很多,林朝可以读懂简单的唇语,按着他的卷毛压了压。
这是“赢了”的意思。
……林暮觉得他们的革命友谊实在太默契了点。
林朝打完一圈招呼,坐到了他身边。
“说吧。”林朝修长的指尖碰了碰唇,她掌心翻开,比划道,“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的?”
林暮做手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的表情有些讨好:“我不是替你去上了社区课嘛。”
林朝微微扬起下巴,“问”:然后呢?
林暮察言观色:“我交了个朋友。”
林朝眯着眼轻轻皱眉,她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