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一笑,把席寒怼得有些哑口无言。
席寒:“……嗯,你就不想知道那三任未婚妻是怎么来的?”
洛按当然也知道,但是这件事皇家都是保密的,自己要再多嘴,就有些引人怀疑了。
席寒看他终于摇了头,才稍微松口气。
他尽量用委婉的语言,把那三任未婚妻的遭遇都讲述了一遍。
看着洛桉的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他觉得差不多了,抛出了目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慎重。”
洛桉点点头:“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主要问题是怕我被暴.乱的精神力重伤是吗?”
在两人的沉默中,他在餐桌上环视一圈,忽然拿起打在餐盘上的餐刀,对准自己的手背一刀插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刺穿皮肉,顿时殷红的鲜血如柱。
洛桉抬起自己的手,缓缓将餐刀拔了出来,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肉芽丛生,将喷涌的鲜血封堵住,不到几秒,粉红的肉上就覆盖好了一层新生的白皙皮肤。
整只手完好如初,任谁也看不出刚才被刀具贯穿的可怕伤口。
洛桉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下,莞尔一笑:“我的能力就是治愈,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我被殿下的精神力重伤,现在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席寒轻叹一声,看向身旁的江既遥。
眼神透着,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兄弟。
江既遥望着洛桉,视线从左至右,一寸寸细致的观察着他。
龙族处在生物链的顶端,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将其他兽族放入食谱中了,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却是与生俱来。
其他种族面对龙族时,都会下意识唤醒想要逃跑的本能。
可在这压迫性的注视下,洛桉非但没胆怯,反而打蛇随棍上,不断的朝江既遥靠近。
很快,还差几寸,都要亲上了。
江既遥终于从座位上起身,对席寒道:“不早了,我们走。”
惹不起,可以躲。
看两人起身就要走,洛桉赶紧穷追不舍,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殿下,通讯号留一下吧!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以后好方便联系啊。”
他拉着江既遥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
席寒忍着笑拍了拍江既遥的肩膀,其实刚才谁都能看出来,江既遥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答应他的求婚。
只不过是看他被周文缠住,才出手帮他把人打发走了。
就不知道洛桉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既遥看着洛桉,对方已经把通讯器举到面前,他沉默片刻,皱着眉拿出通讯器,洛桉赶紧对准上面的红外线对接。
“滴——”一声,对方的连接信息就传过来。
不等他说句告别的话,江既遥已经快速收起通讯器,转身跟席寒离开了宴会厅。
这唯恐不及的样子,好像生怕被自己吃掉。
洛桉望着江既遥背影离去的方向舔了下唇角,没关系,越难啃的骨头才会越好吃。
殿下,我们来日方长。
洛桉开车回到家,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哭声。
推门进去,洛闻叶坐在沙发一角正哭得梨花带雨,继母和父亲都在哄着他。
一看洛桉进门,一家三口坐的整整齐齐,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辙。
好像洛桉就是个破门而入的陌生人。
洛闻叶看向他,鼻子都哭红了,天生一双下垂眼,非常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哥哥,我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刚才我们真的只是碰面打个招呼而已!明头我就去周家,劝周少爷不要取消你们的婚约,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继母挺着大肚子也站起来给他道歉:“桉桉,这件事要怪就怪阿姨吧,我也没想到周少爷会看上小叶,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去酒会玩的,事情变成这样都是阿姨的错!是阿姨对不起你!”
看着母子俩在这一唱一和,洛桉坐在沙发上,先喝杯水,然后随手剥了颗荔枝塞进嘴里。
冷淡的态度比起当事人倒更像个旁观者。
等嗓子不干了,才不疾不徐的抬眼看向洛闻叶:“周少爷?刚才当着面不是叫阿文么,怎么回家就变成周少爷了?”
洛闻叶被噎得一愣。
洛桉继续道:“还劝他不要取消婚约?怎么,周文这么听你的,你让他别取消他就别取消,你们这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一句话,调侃的意味深长。
旁边的洛义云忍不住吼道:“你少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早说过把你那臭脾气改一改!你要是有小叶一半懂事,周家还会要取消婚约?你自己被嫌弃,怪小叶什么事!”
洛桉把嘴里的荔枝核吐出去,一脸这也行的看着原主的糊涂爹:“我怪他?哈哈,从进门开始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是他们,一上来就哭着喊着让我怪他们。”
然后茫然的看向继母和继弟,“是我拿刀逼你们了吗?”
洛闻叶:“……”
继母:“……”
洛桉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皱褶:“唉,不就是周文要取消跟我的婚约改娶他么,多大点事,不用在这红脸白脸的唱了,行,我同意了。”
说着洛桉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再看洛闻叶肿成核桃的眼睛都带上了一丝怜悯:“这都九点了,哭这么久可累了吧,早点睡,睡前冰敷一下好好养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