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老先生了。”容深道过谢,等老先生转身走了,她才抬手,敲了敲院子的门。
没让容深和程修多等,就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见到容深和程修,也没有问他们来干什么的,侧身往里让了让,嘴里絮絮说着:“院长就在里面。”
“多谢。”容深朝老妇人道了谢,牵着程修走进去。
院子不大,所以一踏进去就能看到正坐在树下写字的男子。
院长已近中年,留着胡子,穿了一身棉布衣裳,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提了袖子在写字。
虽然已经是初春,可天气仍旧是冷的,说话时会呼出白雾,人人恨不得在屋子里待着,这院长偏偏提了袖子在院子里写字,手都冻红了,而他恍若未觉。
容深牵着程修走过去,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垂眸看着,等院长把那一幅字写完了,放下笔转头看过来。
“姑娘和这位小公子有什么事吗?”院长笑呵呵的问道。
和方才写字时严肃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人。
容深把程修往前一推,道:“我送我弟弟来入学。”
她把程修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只说程修幼时发烧,救治不急,所以心智较之同龄人要小许多,而她带着程修昨天刚来到不周城,今天才带他来入学。
院长听完容深和程修的话,摸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容深说道:“书院里确实没有令弟这样情况的学子。”
他顿了一下,见容深面色不变,眼里闪过惊奇,而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看令弟眼神干净,他既然想学,我们身为长辈,没有不教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