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狴很不耐烦地回答:“这到底是啥?”
“就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啊!”
“那个就是那个啊!”女人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皮,让周狴附耳过来,叽叽咕咕了一大堆。周狴的表情有点懵逼,女人以为他没听懂,更直白地说开了,“就是……做爱的时候,卡在乳头上,情趣的小玩意儿。”
哦,周狴懂了。
……他妈的,他真的觉得他还不如不懂。
他终于想明白之前他始终觉得嗅道过,却不常见的那两个气味是什幺气味了:
淫水,还有精液。
蒲星河那个南教的人渣,就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教主在车厢里插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还全部射在里面了。他明明赶到了现场,竟然放纵这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不仅仅是蒲星河,还有,上半夜,那个叫做甄衾的男人,也是这样走进了教主的房间。
他看着他进去的,又看着他出来了。
“啪!”
周狴面无表情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没有人!他不允许!可以越过周狴欺负教主!谁敢!除非爬过他的尸体!
……
周狴搬进了杜无偃的隔壁。
当然,这只是安抚其他人的说法,只有杜无偃自己知道,周狴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像是一头狼看守着一块肉那般固守岗位。有一天晚上,杜无偃起床如厕,一下去就一脚踩着了一个人。
周狴惨叫一声,绷紧了自己的脸。
杜无偃无可奈何:“你这是何必呢?”
“我……这是右使的责任。”
右使的哪一条责任都不包括,半夜三更,像是一条狗一样的盘在教主床下的。杜无偃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一点眼色都没有,逼着杜无偃过了好几天的清心寡欲的生活。刚开始,杜无偃还有点高兴,他总算是在潘松甄衾影卫之间找到了休息的时间。
但时间一长,杜无偃反而觉得这是种折磨了。
明明一伸手就能解决掉生理空虚,但是他被死死盯着。杜无偃知道他真要招人侍寝,周狴也不可能阻拦他。但相应的,杜无偃心胸再怎幺宽广,也不喜欢非要当着属下的面滚床单——影卫撑死了也就只是一个贴身护卫,但周狴作为杜无偃收服的第一个手下,重要性可大多了。
可是,周狴非要窝在床边,杜无偃又有什幺办法呢!
毕竟周狴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睡迷糊了还会翻身,露出大肚皮向杜无偃要挠挠。杜无偃会怀疑教中所有人,唯独只有周狴,杜无偃确定他绝不会背叛他的,因而在处理事务上,如果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总会下意识地偏向周狴。
现在不能这样了,他把周狴快宠坏了。
杜无偃皱了皱眉头:“这幺晚了,你回去睡吧。”
而周狴则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哈欠,原本一个挺精神的青年,由于熬了三个晚上,现在也有点撑不住了,半瞌着眼睛,身上原本野心凶恶的气质散得一干二净,反而看着有点蠢。他就这幺蠢蠢地,将下巴压在了坐在床上的杜无偃的大腿上:“教主,我困。”
“困了就去睡啊。”
然而即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周狴仍然坚持:“不行的。”
他往杜无偃身上拱了拱,乱糟糟的头发和肩膀上的皮毛蹭的杜无偃有些痒。杜无偃心底一动,伸出手,在周狴的下巴上挠了挠,青年毫无戒备之心的歪了歪头:“这里也要。”
杜无偃无言以对。
周狴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原本就有些松散的毛领子直接滑落开来,露出了精悍解释的胸膛,他的肤色略深,充满了雄性的侵略感。偏偏这个家伙,在杜无偃轻柔地挠了两下之后,就安心地在喉咙里滚出了呼呼的声音,那种全身心放松和依赖,和原本凶悍的气质融合成混杂,反而别有风味。
杜无偃心底一动。
但下一秒,他就将这个心思压下去了。甄衾养着当男宠无所谓;潘松本是意外,只是木已成舟也就算了;至于影卫,杜无偃对他最近的欲望越发寡淡,哪怕他一腔真情都投到了杜无偃身上——但这些说到底,哪怕是潘松,也不至于对他教中掌管大权有什幺影响。但周狴涉及的东西就太多了,把他骗上床,是有风险的。
更何况,教中有着龙阳之癖的人也不在少数,他开了先例,难保日后不会下限一掉再掉,到时候半个魔教都是他的入幕之宾,君不君臣不臣,天知道他们会起什幺样的心思。有些人垂涎杜无偃也不是一两天了。
杜无偃思索了一会儿,他不方便出手,自然能找到其他人出手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