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在那条冰冷飘雪的路上,只能忍受一人的存在。

他一人的,独行。

☆、白昼·天生逆反

逆卷绫人,现年一百二十七岁,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实力深不可测,现任魔王逆卷昴陛下的兄长,是近年来颇受青睐的钻石王老五之一,情史……未知。

这是魔界的人对于绫人的评价。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呢,这如此光辉正面形象?”奏人笑嘻嘻地问道,“不过啊,奏人觉得他们还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到哦。”

“是天~生~逆~反~哟(心)”

奏人:“这个评价真是准确啊!奏人记得,那个时候叛逆起来的绫人,面对即便是最爱的科迪莉亚,也一样翻脸不认人呢。”

绫人躺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两位弟弟阴阳怪气的谈话,在此过程中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最后礼人不怀好意的问话“怎么,绫人酱,反驳不了了吗……”中,嗤笑了一声。

“绫人,这是你一周来第五次在王庭午议上走神了。”白发的君主轻轻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公文,向对面那位一脸桀鹜不驯的红发青年望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语气中有一丝询问,一丝不解。

如今逆卷家族如日中天,全是凭了昴的身份地位,任何的待遇都显得极佳,享受的资源也俱是绝顶,还有什么不满足,以至于在那种重要的场合上心不在焉呢?昴实在想不出来。

绫人摆了摆手:“你不要操心,本大爷自是懂得。”

他们正在王庭的小花园中会谈。这座白亭子是专门给那些心里藏着事又不好意思在议朝上提出的下属预留着的,当然有些时候,也可作为君主秘密召见下属批评或恩赏的地方。

“我不关心你心里懂不懂,而关心你的行为。你既已是家主,就务必老老实实。在午议上走神便罢,竟还叫人看出来。”昴抬手端杯,抿了口白水,“别辱了吾之一族的荣光。”这不但是个人问题,背后能拉出一连串复杂的利益关联来。

“本大爷忍你够久了!昴,不要老把本大爷当做尚还未成年的幼崽啊!”红发绿眸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咧出一口好牙,“来打一场吧,昴!老坐在那张华而不实约束重重的椅子上,想必早已消磨了你的意志!”

他手中虚虚一握,周边散乱的金元素立刻凝聚,在他手上变换着各种利器的形状来,最后变成为一柄足有青年一人高的巨大魔镰出来。

昴垂下眼来,冷淡的望着一触即发的战斗氛围,有那么一瞬间,对面那个剑拔弩张的青年身形晃动,早多几年间的小小吸血鬼不甘地叫着“正眼看看我”,举起手中的金属器械手臂迎战,又是一晃,恢复成原来舞动着魔镰的青年。

“你是认真的。那么,好吧。”昴看到了他的决心与坚定,于是点了点头,满足了他的期望,“开战。”

他放下手中的呗,杯底碰到石桌发出一声轻响,就好像古时候军队冲锋陷阵时所奏鸣的鸣号一般。

白发君主另只手却原来早有所预料一样紧抓着一截短短的、仅有几扣链节的锁链,对面的青年在发出声响的上一秒就早已按捺不住地高高跃起,凭借着魔法星阵的力量将自己维持在要掉不掉的那种状态,双目紧紧盯着昴的动作,打算预判他的动作,利用加速的下降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昴一看他的动作就已然猜到他接下来的攻击套路,这都是他们兄弟间玩剩下的东西,只是虽然都被玩烂了,但绫人使用起它来,又有非一般的效果。

这都是取决于绫人武器的长度,以及对金元素独特的掌控能力。

他的魔镰所能攻击到的范围够大,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速度不够快的缺点,加之对于金元素的调动可谓是炉火纯青,即便是在半空中离地面有相当的距离,也不妨碍他给昴些小小的阻拦。

不错,他的计划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对敌限制,一击必杀。

眼见着那魔镰锋利的弯刃落下,就要触碰到他的头颅了,白发君主却仍旧是不慌不乱的样子,他的手指快速地按上了某段符文,于是空间开始波动,从遥不可及的虚空中延伸出数条的链条,在须臾的一瞬袭向绫人。

昴的手速过快,绫人即便开了微波放大的侦查法术,也仍然不能看清楚他完整的动作,手臂的肌肉微微一动,正是所有人手部用力时所必须要经历的一个生理过程,然而他却看不到昴的这个过程。

绫人心里一惊,只觉得昴的实力越发精进了;又是一喜,这下子可以过足打架的瘾了。

他的兄弟们随着年岁渐长,似乎身上的志气与轻狂也一并消磨掉了,绫人瞧着这一个两个的,像是苦尽甘来正处在迟暮享清福的阶段,而不巧绫人大爷已经返老还童,想要跟还在人间界时候一样,去试试些刺激的玩意儿,不过他毕竟已经成熟了啦,就不再瞧得上以前的手段,和人打架吧,对面的人能分分钟认输;发展些别的娱乐吧,又被逆卷家族一大堆以前的历史遗留问题缠住,哪里都不得劲。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绫人兴奋地说到,“不要留有余地,训责我吧,教导我吧,呵斥我吧,用这种方式!这无趣的时间终于要终结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举起了手中的魔镰,好似拂去身上落花一样轻便地动了动,只听闻得花火色的碰撞声响,接住了先头的几下攻击。

他笑了笑,嘲道:“只是这种程度吗?”

“……”昴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只是侧过脸去,对着垂目而视一脸温顺乖巧的仆人侍卫们说道,“你们先行离去吧。”

使者们忙不地地溜走了,远离了危险地带后,他们心里估摸着打斗所要花费的时间的多少,根据以往绫人大人和陛下的战绩来看,这次也应该不例外吧——约莫是一盏好茶反复冲泡至无味的时段。

果不其然,算准了时间前去的仆人们远远地就看到,小花园中有些地方已经被毁坏了,崩裂的土地和碎倒的树木,只余中央的白亭子是完好无损的。

在白亭子里面,有两人一坐一立——那位立着的,若要更准确地一说,就该是被迫悬在空中,脚不沾地。

红发的青年被莹蓝色剔透的锁链紧紧捆绑着四肢,动弹不得,可他的神色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屈辱,更甚至是一副开朗的模样,嘴巴不停顿地动着,像是在和白发君主说着话,发表内心的想法;而他们最尊敬的白发君主,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白水,低垂着眼帘注视地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听着那位大人的话呢,还是没有在听呢。

“喂,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本大爷叫你放我下来,我们再打一次!还远远不能决出胜负啊!”

“唉……”昴举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微微抬起头让自己的视线能够望进绫人的眼睛,问道,“还不满足吗?这是你的第六次伟大的宣言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满足呢?你也太小看本大爷了。”红发绿眸的青年哼笑了一声,扬起的笑容是说不出的邪气,“未到那一刻,本大爷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认输!”

“啊,勇气可嘉。”昴不咸不淡地说道,“虽然并不是很懂你在指代什么。”

绫人:“昴你这家伙……!”

以昴的智商,会猜不出他话中真正的意味吗?

说笑呢,嗯?

昴没有理会咬牙切齿的绫人,他手往前一抚而过,莹绿色的阿拉伯数字显现在昴的眼前,前头加了几个扭曲的符号。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就膳的时候了,于是朝着绫人道。

“你该是时候离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容地手指尖轻点了点石桌,这手势语又是另一种无声的信号,锁链应声而解,绫人被释放出来,轻巧地落到地面上。

“本大爷留下来跟你一起吃饭,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幸。”

昴果决地拒绝了:“啊,是吗。那么,我不需要……这种荣幸。”

绫人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坎提拉·西恩在位时曾经下达过一条指令,简括地说就是这样的:

晚膳的时间到啦陛下我的私人时间也就到啦……这个时间段咱不谈公事只谈私事yoooo

昴上任之后,也并不打算更改这条指令。

他也需要些私人时间,来研究研究自己的东西。

——当然不是为了研究怎样长寿的秘诀啦,这方面领域里早就有能人异士在,他想要研究的,可是正理的法术的奥秘啊。

“真是可惜,但是抱歉啊,你的拒绝……”绫人猛然靠近昴,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极其细微,几乎要到了脸贴脸的地步了,可是绫人十分清楚,他并没有真正紧贴到感受到昴的肌肤,有一层无形的防护隔离了他们两个之间。

红发绿眸的青年眼瞳不由地幽深了一瞬,然很快地就掩饰了过去,他紧紧盯着对面的人,他最小的弟弟,白发红眸,面容身形,十分细致,他道:“本大爷,并不打算接受。”

由于昴是坐着的,为了方便,绫人也就跟着配合一手撑桌,半弯下腰,刚好和他一个水平高度。

“……你若要如何?”

昴缓缓抬起手来,伸向绫人的头,修长的一只手摸上了红色的短发,另一只手贴到他的胸膛,以一种不可反抗的力量,将绫人按到了地面上。

“不要做出些惹人厌恶的事情,懂吗?”

绫人毫无反抗之力地五体投地了,他身上重重压制着锁链,重若千斤;昴也有留手,总算没有和小时候一样,用脚踩着他的侧脸按到地上。

身穿黑色王袍的白发君主越过了绫人的所在地,伴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的,还有他的声音,简洁的二字。

“要乖。”

闻言,绫人像是完全服软了一样,彻底放弃了挣扎,他整个人躺在地上,也不在乎可能会有的灰尘和泥土。背后的锁链在他毫无动作的五分钟之后消散了,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仍然维持着这个动作。

在一旁默默围观全过程的侍者们这时候才来收拾战斗后的残骸,他们恪尽职守,坚守职业道德,完全无视了绫人这一酷肖大型垃圾的人。

他们的神色是冷静而从容的,动作是简洁而快速的,可今天的这次工作注定不能以完美的表现收场。

那位红发绿眸的大人不知为何,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笑声,就像是有什么可怕的凶兽再也不需要被约束,而发出的欢欣的庆祝。

他可是,天生逆反的人啊。

所以,何须要费心这么多?

真是蠢透了,本大爷的这段日子来的表现。

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又如何?

就算是魔界至尊的陛下又如何?

逆卷绫人,从来都是个逆反不羁的人。

昴走离了小花园没几步,就听到了背后的一连串笑声。

他的脚步顿了顿,旋即继续迈步向前。

浅淡的弧度微微勾起。

哼,谁才是凶兽呢?

☆、白昼·笼中青雀

逆卷家族的兄长们私以为,他们家最小的弟弟昴,实在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内心中已然有过无数次的感慨,只是当某一天他们幡然意识到某个问题的时候,仍旧还是内心感慨良多。

“昴酱真是狡猾啊,居然用的是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法子,”礼人不满地哼哼道,“真是狡猾啊!”

彼时的他们齐齐聚在人间界的逆卷古堡之中。享受这为数不多时候的聚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其中尤以昴最为繁忙——虽然他所作的职业与身份是六人之中最高大的,这次难得抽出时间,还恰好是都重叠的自由时间,实属不易。

怜司用着一如既往的藐视语气说道:“你的这个用词我不太喜欢啊,礼人。青蛙与我们,如何能相提并论?”

他似乎是在很平淡地阐述着吸血鬼与青蛙的物种问题,然而听起来,却好像在说着另一个层面的意思:青蛙如此卑微,而我们如此强大。

奏人手持一柄不锈钢勺子,一下又一下舀着混杂巧克力碎末的冰淇淋,满足地吃下肚子:“啊,还是亚洛里的甜品最好吃了,奏人最喜欢了!”

亚洛里站在门边待命,闻言,朝奏人鞠了鞠躬:“奏人大人能喜欢,是我的荣幸。”

“不用这么谦虚哟亚洛里。”奏人吃下最后一口冰淇淋,将不锈钢勺子随意丢到玻璃器皿中,走到亚洛里面前眨巴眨巴眼,问道,“呐呐,亚洛里,不如和奏人走吧?这样你就能每天每天得到荣幸,奏人也能每天每天吃到甜品呢!”

“……谢谢您的厚爱,奏人大人,但请恕我拒绝,我是属于逆卷家族的。”亚洛里在脑中思考了下,该要怎么组织语言才能做到既不惹怒奏人,而且也能表忠心,费了一番功夫后才如此得体地说道。

“噗嗤!”绫人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来,他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遮掩,坦坦荡荡地嘲笑道,“奏人你想要挖人墙角,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分量来打动人啊。”

奏人鼓脸颊:“哼,听你的口气,‘哥哥大人’难道就有办法成功挖到吗?”

“这是当然,”绫人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脑子怕是被冰淇淋全都给填满了吧,本大爷,本家主的东西,还需要挖吗?”他是逆卷家族的家主,而亚洛里也自说是属于逆卷家族的,换而言之,不就是他自己的所有物吗?

奏人:“哼,这可不一定,你又不是亚洛里本人,怎么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呢?”

“这还用问吗,啧。”绫人不耐烦地说道,但为了让弟弟心服口服,他还是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询问亚洛里,“本家主问你,亚洛里,你是谁的?”

“是,在下自然是逆卷家族的。”

“嘻嘻嘻,绫人酱,亚洛里是逆卷家族的哟~”礼人笑眯眯地添油加醋,“亚洛里可没说,是逆卷绫人的哟。”

“相比起你来,亚洛里其实更应该属于的,是昴的才对吧?”奏人附和道。

绫人望向亚洛里,亚洛里笑而不语。

三胞胎要开始吵起来了,即将从口角升级到动手动脚。

怜司无奈地扶额:“啊咧啊咧,又来了。昴一不在,这场无休止的无意义的斗争就会一直持续,直至昴的回来……这桥段听起来,还真是可爱啊,原配与第三者们的争风吃醋什么的,呵。”

“啧,你们真是好吵,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吗?”修将耳朵里戴着的耳机烦躁地扯掉,松开手,耳机失了支持力,垂在半空,靠着电线而不掉落,“真是麻烦。”

修腰部一个用力,支撑着自己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手肘挨着沙发靠背,撑着脑袋,斜着眼冷冷地看向他们:“够了吧,吵吵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

由于睡眠不足,再加上身处一个嘈杂的环境,修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语气恶劣起来,和昴的冷怒有的一拼。

打架的三人并怜司有些诧异地望了修一眼,想不出来,懒懒的大哥居然还有这般威武霸气的一面。

然后,就别过脸来,继续吵了。

修:“……”

——但是效果,就很不同了。

“修你就放弃吧,不要再执着了。”怜司拿出小白手绢,很有嘲讽意味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暗示自己已然笑出泪来,“你知道吗,刚刚你的模样,就像是一直逼急了的兔子,要咬人的节奏啊……可是再怎么发怒,终究只是一直无害的兔子罢了。”

怜司说完,没去看顿时拉下脸,脸色黑沉沉的修,反而调高了音量朝亚洛里询问道:“修呢?他还没来吗?”

“迟到了吗?……这可不像他的行为准则。”

听闻到有关于昴的话题,所有人包括正在动手动脚的三位参与者也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倾听。

亚洛里一脸微笑:“昴大人的话,早在各位大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只是不巧,在你们到来的前一秒,就受到了小森唯阁下的邀请,现正与其人在花庭中谈论事务。”

意思就是说,是他们迟到的错咯?

五位兄长表情都有些微妙,然而他们是决计不会承认的,于是开始关注起另一位被提及的人。

“小森……唯?”奏人呢喃着,歪了歪头,“有点熟悉的感觉,但奏人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

礼人疑惑着:“阿拉,小bitch酱怎么会过来这里呢?……当上了高贵的女教皇之后,不该是很忙很忙,就像昴酱一样,一天到晚总有些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需要解决的吗?况且人类的人口基数这么大,那些小事该是要成好几倍的增长,怎还有时间找过来叙叙旧?”

怜司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我最近没有留意情报,看来真是错过了某些好戏啊……iss唯成长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吃惊。”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代表……”

——能够干扰他们的时间啊。

礼人:“管家酱,他们会面有多长时间啦?~”

“一个小时左右,礼人大人。”

“这个时间可是正好呢~”

于是,逆卷家族的五位兄长们果断地转移了阵地,来到了花庭。

花庭的花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开的艳丽了,也不像之前那样单调的只有白色的蔷薇。兴许是花匠一时兴起,亦或是技艺不精,一个个白瓷片的花坛中都种有不同类型的花卉,寻常在人间界中热销的薰衣草满天星郁金香什么的,可一一得见。可好在花匠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轻易调动大致格局的地步,白蔷薇仍然占据主调。

“花匠动了格局?……算了,这不是目前要关注的事情。”奏人抱着新买的泰迪熊娃娃——之前的泰迪太小太旧了,已经不适合长大了的奏人抱着了,“而且,还挺好看的嘛。”

绫人:“好看?!本大爷可不这么觉得……”他低低声的嘀嘀咕咕着,绿色的眼眸望向花亭中相谈甚欢的一男一女,语气莫名。

粉发的女人头戴教皇的冠冕,身上穿着的教袍也是与逆卷古堡氛围格格不入的光明的色彩,她的手上没有握着武器,反而是双手圈箍这两个银镯子——至少从外观上看是这样的,她实际上已经不年轻了,不算那一段奇妙的时空之旅,业然有六十多岁了,只是由于修炼有成,衰老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她对面的青年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也带着饰物,是一顶花冠,面容是符合所有爱幻想的十六岁花季少女所构想出来的美男子的俊美,正坐在椅上,专心地倾听着对面人的讲话。

看起来,当真是一副唯美的画面。

五位兄长们看着看着,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冲出去的冲动,快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般的愤怒。

这个人类……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啊啊!

这位拥有‘好大的胆子’的人类与现任魔界之主的谈话,并不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唯美。

就着一个问题,他们各持不同的观点,争论不休,并且谁也说服不了谁。也幸好此二人性子尚算温和,没有因为争执不下而来带充血,一时之间想不开发生流血事件。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主题围绕着魔界生物与人间界生物是否可以共存发展。

“昴君,你看的还是这般明白。”

小森唯叹息了一声,他总是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也许他的看法才是最正确的,但这又如何呢?她是人类,而人类总是要任性一把的、现任的女教皇坚持与他完全相反的观点,并加以实施,可能失败,可能成功,可这些都建立在真正实行的基础之上,所以,不如一试。

她早就做好了承担的准备,所以就让她再一次地选择问心无愧。

昴定定地望向对面的女人,他能看出,她已经不再年轻了,然而她却更加耀眼了,这都是由于岁月与资历的沉淀,以及她独特的性格所造就的独特的气质。

确乎是成长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你的意志十分坚定,坚若磐石,我不能打动你,也不需要打动你。”昴侧过身子从座位上离开,站了起来,手在空中一划,有某样物件从他的异次元空间掉出来落到他的手上,他将其递给了小森唯,“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多言。此物你拿着吧。”

他没有心思解释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处,小森唯盯着那物看了一会儿,间昴没有表示。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接过放到兜中,点了点头,同样不探究东西的名称与用途。

昴做出这样的姿态,讲出这样的话语,送出这样的东西,显然是下了逐客令。小森唯是个识趣的人,她本应该就这样赶紧利落地离去,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可惜,因此不由得暂时停了几分钟。

“这该是我此生与你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昴君。”

“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昴想了想,不说话,权当作默认了。

她笑了起来,带着恶作剧的味道。

第2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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