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会很为难的啊!!”他双手比划,说:“不能换个别的吗?”
“那,圣诞老人啊。”我如言换了一个愿望:“我想和神谷浩史结婚。”
“神谷浩史会为难的啊!他已经结婚了啊!”源右卫门抽着嘴角说:“再换一个吧。”
“想看到源右卫门穿着女式和服站在屋顶上大喊三声‘人家才不是傲娇呢哼’。”
源右卫门:……
看着源风化在风里的模样,我笑了起来,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圣诞老人来完成的愿望。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的话,那就让我今天晚上做一个不错的梦吧。”
结果,一语成谶。
那天晚上,我确实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变成了一个相当可爱的女孩。
我穿着一袭粉色的蓬蓬裙,留着粉色的童花头,撑着一柄窄窄的蕾丝洋伞。每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我都会穿过一家疗养院的走廊,走入一间病房,坐在病床边看望一位沉睡之中的老头。
床头柜上压着一份当日的报纸,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经济学家们被排在报纸一角,《广场协议》后美日货币升贬值分析论述的文章占据了整个版面。用油墨印刷出的时间是1989年的8月,夏季的蝉鸣声遥远而微弱,茂盛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病床上。
老头时睡时醒,每每醒来,看到床边坐着的我,便会笑笑说:“天使又来了么?”
疗养院的护士每天来登记两次体温,但是她们从来看不见我。她们将写有老头子姓名的资料卡压在写字板上,用圆珠笔刷刷记录着他的身体状况。
滚滚圆的、淡蓝色的潦草自己,是“平濑英十”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