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羡慕啊,羡慕这样的盖亚。为什么还能自称自己想要的名字,却得百般自暴自弃。她非得说什么不可。
然后,便是一片哗然。
周围原本吵闹的气息,顿时没了,忽然大声的凛奈成了眾人的焦点。
她没有害羞,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面对眾人,凛奈没有退让,两眼放光地锁定她想指责的对象——盖亚。
这样的情况,让她想到了总是让人担心的道彦,不过道彦充其量是漫不经心、不够细心,但这个盖亚却是对生死观有什么误会。
「而且,什么你死了,你明明就还活着!确确实实的活着,站在我面前的你,怎么看都是活人!」
是因为道具的环境影响吗?道具——顾名思义就是拋弃感情与人类之身,以道具之名奉理事会命令执行任务,直到死亡为止。
其实,无论盖亚或普路托,这些都是出于道具上层的名字,而他们在监狱破坏期间交手了,最终以凛奈窜改了上面的资料,让盖亚的名字从生存变成死亡,阻止了一场战斗。
因此,理论上现在的盖亚,应该可以拿回本名了,结果这个盖亚还是执意让人这么称呼他。这是什么意思,看在凛奈眼中只有火大。
……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于是,凛奈想到一个好主意:
「要瞧不起人,也得问过我吧?」
盖亚傻眼了,像是回顾一部已经完结的连续剧,发现了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细节与巧思,脸孔变得狰狞,不能再以休间的心态看待一样。
凛奈因而获得了更多动力,说起话来变得更雄纠纠气昂昂:
「我不是杀了你的杀人兇手吗?但是,因为我已经生气了,所以我不准你再这么说!」
指着盖亚的鼻头,凛奈一副不想听到任何反抗之词的女王姿态。
「……我倒是无所谓啊。」
盖亚没有表情地回应,让凛奈感到奇怪。应该是很励志的场面,为何这个置自己死生于度外的男人,会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我倒是理解了普路托为何会选上你了,不是你的技术或能力,而是你太鸡婆了。」
盖亚无力,说得很没生气,但他还是尽全力以自己的理解介绍凛奈:
「鸡婆到什么都要管这点,让我想到了我那远在欧洲的母后——其实我会来到居神,有部分就是想脱离母后的魔掌,不过看来这终究不是我能避开的命运。」
「……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我?」
凛奈又要退缩了,因为她也不喜欢别人鸡婆多事,而且整个状况看下来,盖亚的说法不完全是错的。他人的事情本来就没必要多管,事实上就算不管也不会有损失……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责任是你的?」
「……咦?」
凛奈抬起头,这个时候他们总算是第一次四目相交了。盖亚的眼神是多么的坚定、澄澈。
这一刻,凛奈才意识到,原来人类的双眼也可以如新加坡河的河面一样没有猜疑、没有隔阂,能够一览无遗的可能性,让她有一种衝动想更了解这个男人了。
「你说得对,普路托的离开以及高层背后的诡计,让我一时心急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要是理事会发现我其实没有死,那我就真的完蛋了,现在的我变得比在阿波罗时更不能思考,我怎么想都不会有好下场啊。」
盖亚自嘲似的苦笑,不过凛奈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怀着不安说着这样的话。
「那么……」
「什么事?」
凛奈转守为攻了,过于积极的态度让盖亚不能在第一时间马上解答。
「我们差不多该撤离这里了。」
这时,凛奈才恍然大悟盖亚之所以态度变得收敛的原因之一。
他们真的成了眾人焦点了。
就算误会已经釐清,仍有不少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其中,又以吵闹情侣为热门选项。究竟是女方公主病或是男方花花公子,总之都是对他们没有好处的选项。
「再待下去,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也不是为了喝茶聊天或等普路托啊。」
说得也是……!他们会出现在如此醒目的地方,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