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溪楼势高,视野开阔,得上此楼,周围一带远处的奇山,近处的大川,都尽可直视无碍。
孟瑶举目,天色将晚,似有暴雨,墨云翻滚,浮云遮蔽了天光,长风御浪,惊涛拍岸,浪潮声一声比一声高,欲绝未决。此时凭栏,不由让人顿生风雷震怒,鱼龙凶残之感。
两边的高山约束着东江西江对冲过来,凌空溅起几丈高的汹涌浪花。江澄就站在两江交汇的江心处,长剑翻飞,衣袍在空中翻涌,划过空气,发出裂帛般的声响。
三尺秋水剑,比之江水犹寒,一剑挥出。
霎那间,天地无色,万物无声!
东江西江的合流,竟硬生生被斩断了一瞬,江水乍停,露出了深深的,深深的一道剑痕。
大江横断,青天中开,日光乍现。
中流执剑,江澄站在江心未动,滞了一瞬的江水疯狂地砸下,淹没了他。
孟瑶看着他,觉来一种亘古的孤独感。
江澄站着,仿佛亘载千古,远至四境,仿佛这天下之大,只剩了他一个人。
好像很久,又不过一瞬,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孟瑶听到自己轻轻地,轻轻地唤了一句什么,他从来没有这样轻声地说过话,似乎唯恐惊了水底的鱼,惊了水上的人。
他说:“江晚吟。”
你回头,看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
辛弃疾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第十章一点情思两处闲愁
“你干什么?!”江澄一脸懵,被猛地推到床榻上的时候,本来心情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阴郁呢,现在只剩惊骇了。
孟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神里汹涌澎湃,看不太清。
他很…不安?
还是激动,惶恐?
江澄盯着他的眼睛,失神想,可是为什么呢?
半晌,孟瑶似乎终于冷静下来,贴近他,趴在他的身上,乖乖的,不动了。
说实话,一个人压在你身上,有点呼吸不过来,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难受,但江澄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他忽略了的什么,在悄然滋长。
孟瑶在他耳边说话。
呼吸很痒。
“江澄…”他叫,“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江澄的心不受控制地疯狂起来,似乎要跳出胸膛才甘心,这股冲动和感情来势汹汹,因为如此意外,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孟瑶咬了他的喉结,似乎还舔了舔。
江澄慌神,喉结滚了滚,感觉心里窝了一团火,他亲了亲孟瑶,声音有些沙哑:“干什么?嗯?”
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那么一股味道,像是小时候吃得棉花糖,被拉长了丝。
“嗯…”孟瑶居然脸红了。
啧。
江澄把他掀翻在身下,心里痒痒的。
“再叫一次。”
孟瑶浑身冒热气,感觉自己要疯了,他怎么会发出,那么…那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