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我来帮你吧。”说着魏无羡将陈情别回腰间,伸手扶住架子。
老人看了看这俊逸非凡,笑容明朗的年轻人,松了手,魏无羡顺势接过货架子,另一只手扶着老人向前走去。
“谢谢你了小伙子。”
老人的家在不远处,是个孤苦无亲的手艺人。
“诶诶老大爷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魏无羡摆手道。
“这可不行,老朽最重因果,你既帮了我,我自然是要答谢的,不如小伙子你挑一个穗子算作老朽的谢礼吧,不然老朽只怕会过意不去啊。”老人摸着胡子做愁苦状道。
“这……”魏无羡犯了难,看了一眼架子,架子上的角落挂着一个红线穗子,但是比起其他算是粗糙,所以没人选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魏无羡总觉得这个穗子莫名合眼缘。
“大爷这么说,那我就恭之不却了,就这个吧。”魏无羡笑着指了一指那个红绳穗子。
老人看了看那个穗子,有些愣然道:“二十年了,原来这穗子竟还真能寻到一个主人……”
老人讲起了这穗子的来历,原来这个穗子是二十年前一个夫人向他学习了几日编制而成,故而不算精细,那夫人临行之前这穗子忽的找不着了,于是那夫人便对他说,若他日后寻到了这穗子,便代她替这穗子寻个主人。而这夫人走后,老人就发现这穗子拴在他的绳穗架子上,而后这穗子二十年来都未曾有人注意过。
老人信因果,故而相信着这穗子一定是等着它的主人,所以才留了这么久。
“也算是了了我这心愿,缘之一字,果然玄不可言啊……”老人感慨着将红穗子交给魏无羡。
魏无羡看着红穗子,也是微微发怔。
缘分吗?
魏无羡把红穗子拴在陈情上,向老人道别。
夕阳暮下,魏无羡站在分岔官道口,沉吟片刻,向着岐山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因必有果。这红结等了二十余年才结了果,而它结下的因,让他等了十三年。
前方开篇血腥高能警戒。
☆、岐山行·第一处
这人死得极为可怖。
双目狰狞,被人绑成十字。
中指指腹,到掌面,手腕,手臂,肩胛,当胸,一条不间断的血痕连着左右手中指指腹,深可见骨。
天灵,眉心,鼻梁,唇中,咽喉,直至下三路。两道同样深可见骨的血痕,交汇于下凹的胸膛,而心脏,不知所踪。
血还往外浸着。
这具尸体穿着岐山温氏的阳纹袍,落单的欺压他人之时恰好被魏无羡撞见。于是便被丢到这处温家监察寮。
这处监察寮人不算多。
寮台中人大怒而人人自危,寮台外贴满了避阴符,而那尸体竟是无人敢去替之收尸。
最终一个做工的老人见其可怜,将这尸体背到寮台外埋了。
魏无羡戴着斗笠正往那寮台而去,老人见他没有穿着阳纹袍,只着一袭玄衣,还往这山上走,便告诫了他一番。
“老爷爷你在那寮台做工吗?”魏无羡压低声线问到,没有摘下斗笠。
“唉,今天轮到我做工罢了……”老人叹道。
“哦?此话何意?”
山下的这个小村被这处寮台胁迫为之做白工收拾,无奈之下村庄里只能轮着每日一户人家上山。
……
中夜。
魏无羡染血的指尖在每一张符篆上勾勒几笔,然后飘然离去。
声声悠闲的口哨却如催命的乐调,一堆走尸阴灵被邀请进入这血色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