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魏长泽道:“化丹手能化人内丹,却不知能不能化鬼丹?”
池惠道:“内丹由灵气结成,鬼丹由怨气结成,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
“可是小姐,我要是去了岐山,怕是再也回不到你身边了,岐山是我的噩梦,我不想回去……”
“温若寒虽然冷血,唯独对你倒是……”关于这一点,池惠也不得不承认。
“小姐!温若寒是你的仇人,我怎么能去你的仇人身边呢!”
池惠厉声道:“这是我与温若寒的事,与你无关,你是你,他是他,来日若我与温若寒有一战,你不必纠结,旁观便是。”
秦丝丝崩溃了:“小姐,我做不到,还是让惊蛰杀了我好了……”
池惠决绝道:“上次我逼惊蛰毁了师兄遗体,他还对我心怀怨怼,现在让他来杀你,他更是做不到,你也不能让我师兄白白为你牺牲啊,丝丝,去吧,只有这一条路了。我现在就许你自由,从此你我再无关联。”
秦丝丝跪在地上,哭道:“想不到我秦清涟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我活了两辈子,命运始终不在自己手里,现在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我该怎么办啊!”
池惠无言,抚摸着秦丝丝的头发。
魏长泽就算以前再对秦丝丝不满,此刻也是满心怜惜,他和池惠也有责任,在不知不觉中介入了她的因果。当初收了秦丝丝,池惠还认为自己是在度化她,没想到助她修成肉身,不仅换来内丹失运的后果,还为江宗主带来性命之忧,如今,只剩下让她回岐山找温若寒这一条路了。
魏长泽也跪了下来,对秦丝丝拢手行礼道:“清涟姐,为难你了,去找温若寒吧。你若执意要杀江宗主,那么,我们势不两立。”
秦丝丝抓起剑,哭着夺门而出。
沉默许久。魏长泽看着发呆的池惠,把她按到榻上躺下,重新盖好被子,柔声道:“睡吧,明日还要早起,早些回莲花坞,我不放心。”
池惠道:“别担心,丝丝不会杀江宗主的。”
魏长泽略略点头,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世事无常,白姑娘如此,清涟姐如此,我怕,我们回莲花坞成亲吧,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池惠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魏长泽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就这么同意了?”
池惠侧过身去:“那我再考虑几年吧。”
“不行,不行,”魏长泽隔着被子趴在池惠身上,把她整个人箍住,“不准反悔,你可是仙门百家口中与延灵道长齐名的‘小道长’啊,怎能说话不算数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小道长”,以前因为是蓝启仁取的,他从未这样叫过。此次在云深,池惠去看白秋贤的时候,蓝启仁与他把话说开了,还请求他让她留着蓝氏的剑穗,她下山后便在蓝氏落脚,就当云深是她娘家吧。这要求挺过分的,但他还是同意了,毕竟她人和心都是他的。
池惠被他压得动弹不得,笑道:“睡去吧,明早还要回莲花坞。”
魏长泽没动,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沐浴的时候,做的那些事还记得吗?”
池惠脸上一红,把脸埋进被子里,嘟哝道:“不记得。”
“是吗?”魏长泽语尾上扬,隔着被子把手放到她小腹上:“那你这儿还疼吗?”
池惠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模糊地应道:“不疼了。你快去睡吧,不然我就再考虑五年。”
魏长泽这才起身:“可不许反悔,反正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他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好几次才开门出去。
池惠听他关了门,回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丝丝啊丝丝,真是为难你了,人身难得,不要放弃,我要是有其它办法,断不会把你推到温若寒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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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秦丝丝和温若寒,以后会写番外
大反派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