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干了什么?”
苗灵按住玉鸣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脸颊被猫爪揉来揉去的玉鸣艰难回答:“在……练西口诀。”
“那你刚才有什么感觉?不舒服吗?”
玉鸣低下头,掌心试探性地放在正在咬他衣服的橘猫背上,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以及鲜活的温度,不免有些恍神。
“就是,莫名感觉很饿,所以……想咬一口橙子来着……”
回想起自己那种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的怪异,玉鸣面露迷茫:“而且,之前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
“那天在湖边的时候……我好像也是太饿了,想抓鲤鱼吃才掉下去的……”
“!”
湖边?
苗灵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昨晚寒时提到的血腥味。
说起来玉鸣表现出来这种饥饿的感觉,还伴有微弱的妖气,有点像……噬妖?
……该不会是因为掉进湖里呛了几口有噬妖血的湖水吧?
也不对,是出现了症状才导致掉下去的。
苗灵用力甩甩脑袋,抖掉乱七八糟的想法。
总、总之,得把情况告诉寒时才行!
大白猫伸直四肢,麻溜地从官服里滑出来,一通念念叨叨后顺利变化成不起眼的幼猫。
苗灵弯起长尾巴向下指指玉鸣坐的椅子,“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口诀先不要练,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然后转身从窗边悄无声息跳了出去。
“我去去就回!”
侍卫们分成数个小队,整齐划一地穿过笔直的御道,按既定路线来回巡逻。
一道小小的身影藏在某盏宫灯后,抓住侍卫拐弯出现视野盲区的时机,咻地一声蹿出去,轻盈落地后贴墙狂奔,凭借纯净的毛色完美融入了宫墙底部的白漆。
跑着跑着,被狭窄的宫道限制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今天寒时被陛下以招待的名头请了去,地点就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和马屁老头交谈的小型宴请厅,也就是面前这里,到这儿来应该能找得到他。
苗灵绕开正门的守卫,跑到屋子侧边,就发现那里恰好有一扇窗打开了。
白猫哒哒哒跑到窗台下,压低身子,后腿蓄力一蹬,原地高高起跳,趁着脑袋越过窗台时使劲伸长脖子偷窥屋子里面。
啊!有了!
屋内。
“父皇的血脉不多,除了我和玉鸣其实还有两个哥哥,但好像都不幸夭折了……所以玉鸣是我唯一的兄弟,我们从小就很亲近,父皇去世后也是我一直在照看他。”
给寒时仙人讲述自家弟弟情况的青年帝王玉琉感觉稍有些口渴,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正要喝时,眼角余光却掠到寒时背后的窗边有个奇怪形状的白影一闪而过。
玉琉:“???”
什……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陛下?”
看见玉琉托着茶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身后,寒时也跟着回头——
然后迎面飞来一张软乎乎的猫饼,“啪”地糊了他一脸。
“寒时——嗷!”
经过十米冲刺后从窗户蹦进来的白猫成功在寒时脸上着陆。
在那不明物体从窗户扑进来那一刻,玉琉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有刺客”,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寒时仙人养的妖兽。
看着那只突兀的猫面具,玉琉小心翼翼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
寒时把脸上的猫揪下来:“怎么跑这儿来了?”
因她的莽撞,此时寒时束好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侧,配上他那张本就魅惑的桃花眼,显得莫名色气。
……咳。
苗灵为男色动摇了一秒,低头错开视线,尾巴不自在地卷出一个圈:“出、出大事了喵……”
迅速交待清楚情况后,苗灵先一步溜了回去,寒时和玉琉则装作是一时兴起要看望玉鸣,随后前往。
等他们俩进门,就看见玉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摊开一本书。
而重新变回去的大白猫借着身体庞大的优势,横卧在进屋的去路上闭目养神,并浑身散发着“你有胆从爷身上跨过去吗?”的拦路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