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门后,拿出手机调出薛斌的标准照挨家挨户询问有没有谁见过这个人。有两个小店店主指了指自然好味的办公楼,不就那里面上班的吗?除此之外再没有谁对薛斌有印象。
半道碰上了小包子和温彬,他们两摇摇头,一无所获。能提供线索的几乎没有,顶天就是知道这个人经常路过。祈雨掏出手机问了下年丰有没有什么新的检验结果出来,年丰干脆利落回了两个字:没有。
祈雨撇撇嘴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估计薛斌的领导快到了,干脆在路边找了家小餐馆几个人对付一口。吃饭的时候,好几桌都在讨论昨晚上镇子边上死人的事情,祈雨冲着曲瑞川使了使颜色,曲瑞川捧着碗挤去邻桌适时的插入了对方的话题。
温彬看曲瑞川跟人聊得眉飞色舞,心想在本地混过的确实不一样,内心充满希望。
邻桌吃完散了,曲瑞川端着空碗回来撇撇嘴,“简直是本地特色,一有点事传老远,个个都像是亲历事件者,一问关键的全是瞎诌。”
几个人捂着嘴低声笑了起来,祈雨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一听是薛斌公司的领导到了。
薛斌的公司来了五个领导,据对方介绍有总公司昨晚赶到云孜牧华的负责人,有龙跃省分公司的负责人,其他在外工作的职员也被陆陆续续叫回了办公室,祈雨带着包思齐先给龙东市过来的负责人单独做询问。
对方是薛斌所在产品部的最高负责人,也是总公司的副总之一,叫吴青。吴青在自然好味工作超过十年,对于薛斌的情况比较了解。
“他这个人吧,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心思很多。学历不高,工作懒散,小心眼比较多。工作能力也欠缺。”吴青的开场白和左右邻居对薛斌的反应截然相反。
“按你说,薛斌干啥啥不行,那为什么你们把他派到鲁姆那来开拓市场?不怕他搞砸?”祈雨问。
据吴青介绍,薛斌是四年多以前在龙东市总公司入职的,起初工作并不是外勤而是业务助理,需要统计部门业绩,跟盯对外手续的提交审批进度。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适应,薛斌工作成绩依然不尽如意,不是漏统计了数据,就是忘记了重要文件的递交审批,导致公司几次重大合作不能顺利开展。
公司和他谈按法律条文给予补偿解除劳动合同并且约定了离职日期,薛斌表面上答应了转脸就开始层层告状。
直到不同的检查部门轮番上门说接到匿名举报要来调查之后,公司层面才发现不妥。虽然自然好味合法合规经营,但是每周都要配合不同的检查,严重影响正常工作的开展。
几次之后,薛斌出来承认了是自己举报的,要求很简单如果公司还是坚持结束劳动合同,那么他会继续告状,这两年他手里有不少东西足够他慢慢告。他带着这些东西入职对手公司肯定能获得更优厚的待遇。
公司层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而且他们谁都吃不准薛斌是不是窃取到了什么重要资料,然后和薛斌沟通后把他派到了鲁姆那。在鲁姆那工资待遇和龙东一致,且额外有外派补贴,公司层面想的是把他逐渐边缘化两年之后再说,他手上就算有再重要的东西过几年也没用了。
因为想要边缘化他,所以给他负责的产品并非重要项目,工作相对轻松他完成的也还不错,后来也就这么待了下来。如果薛斌没有出事,吴青的说法他没有重大错误或者自己提出离职公司应该是不会裁他的。
祈雨和吴青聊完带着包思齐上二楼找了程露,二楼只有两间办公室,其他房间全是大小不一的仓库。程露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祈雨再次问了那天的情况以及薛斌的工作表现。
“工作表现还行吧?没什么特别的。和同事相处?我觉得挺好的啊,反正平时大家交道也就固定那些,没啥特别的。”当天的情况程露和之前告诉警方的没啥出入。
“你周六晚上在哪里?”祈雨问。
程露想了下拿出手机翻了翻,递给祈雨,“我周六晚上在家加班,不放心又联系过薛斌一次,他说不在家让我周一在单位等,昨天忘记告诉你们了。”
祈雨拿过手机,上面有一通在周六晚上不到八点拨出,时长十几秒的记录。祈雨和她又聊了几句后结束了问话。
祈雨走进隔壁办公室,以为带着眼镜留着长发的年轻姑娘坐在办公桌后对他们笑了笑。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你觉得薛斌这个人怎么样?”祈雨开门见山。
“不咋样,烦死人了。”谈起对薛斌的看法,姑娘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嫌弃的表情。
她入职不到一年主要负责统计鲁姆那办事处的外勤人员业绩上报,跟踪这些外勤人员对外手续的传递进度,按公司核发报销补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