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刚张嘴立刻被众人打断。
“求求你了,闭嘴吧……”
案发现场在镇边缘的一栋四层居民楼里,祈雨抵达的时,派出所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柯呷看见祈雨冲着他招了招手:“上面情况有点复杂,房屋面积不大,等年法医他们先上去勘查完了你们再上。”
“楼里别的住户呢?”祈雨问。
“我们封锁现场后准备有序的把楼里的住户先暂时请离,敲了一圈门,挺赶巧个个家里都没人。”
祈雨点头说好,年丰四个人提着勘察箱匆匆走上楼,柯呷把站在一边手里捧着纸杯的女子招手叫了过来。女子容貌姣好,身高约摸一米6出头,留着微卷的披肩长发,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脚上一双中跟凉鞋,手上捧着的纸杯冒出的蔼蔼热气把嘴唇熏的红亮亮。
祈雨看了一眼女子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来自于镇上的服装店,以他有限的认知来看这些衣服在网上至少都是99.9那种。
“你报的案?”祈雨问。
女子没出声用力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楼上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程露,薛斌,我两是同事关系。”
程露和薛斌同是一家叫自然好味集团驻鲁姆那办事处的员工。自然好味主要做农副产品进出口,鲁姆那办事处一共有十来个员工,程露还有另一个女孩是行政后勤财务工作,其他的都是男性主要出外勤,负责联系运输报关,去各个部门递交商品手续。
薛斌也属于外勤人员,因为和程露不在一个部门,加之出外勤只需要汇报给直系领导,所以程露对他的行踪并不了解。程露今天来的原因主要是:薛斌有一笔上周五就该提交的业务合作对账单一直没提交,而这份文件涉及办事处的业务核算,最晚得在本周内全部提交。
薛斌上周五没上班,下班后程露给他打电话催促他,他告诉了程露说自己在外面忙,告知了自己家地址麻烦程露晚一点去他家里拿。
天气太热,而薛斌也不确定究竟几点能到家,程露懒得跑就叫他周一一定要交到办公室。薛斌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直到今天薛斌都没出现,程露下午给薛斌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办公室,一直关机,眼看着最后提交期限就要到了,这份文件涉及到整个办事处的工作成绩,所以她赶到薛斌周五告诉他的地址来找他。
她到了后敲了两下门,薛斌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并没有关严实,她叫了两声没人理推开了房门。门开后一股臭味血腥味混着嗡嗡乱飞的苍蝇扑面而来,她看见地板上有很多血脚印,门边上的柜子挡住了部分视线,她不敢往里迈步,壮着胆子叫了两声依然无人回应,她赶紧跑下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下班归家的人越来越多,都被警戒带拦在了外面一时间怨声载道,祈雨看了下时间,年丰上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上面情况很复杂?他叫了包思齐上去看看,问问年丰大概还需要多久,他们好和群众解释。
包思齐穿好脚套带上口罩一路小跑上了二楼不到一分钟,一阵风似的从单元门里冲了出来一手捂着口罩,一手挥舞着跑到路边嗷嗷嗷……
祈雨看了他一眼揉揉了太阳穴对着温彬扬了扬下巴,温彬蹭蹭蹭上楼,这次过去了两分钟还没下来,祈雨心想妥了。五分钟后,温彬脸色难看的走了下来,摘下口罩先深呼吸了几个回合,吞咽了好几口唾沫走到祈雨面前。
“上面情况有点复杂,可能还要至少一个小时。”
“行,安抚群众吧。让大家出去转转,散了。”
包思齐干呕半天实际没有吐出多少东西,白着一张脸走到祈雨面前,刚要张口祈雨截住了他的话头:“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你休息会,别的咱们回去再说。”
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马文和林钊一前一后提着一个黑袋子走下来,经过祈雨身边,林钊说了句可以上去了,做好防护。祈雨带着四个人穿戴整齐,刚走进单元门迎面碰到了一手提着一个勘察箱的祝仕添。
祝仕添和他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走上几梯碰到了空着手刚把口罩摘下来一脸疲惫的年丰。
“情况有点复杂,耽误得有点久。”
“辛苦了。”两个人在楼梯上客套几句之后错身而过。
祈雨往上垮了两大步再次拉近了和二楼房门的距离,掩在口罩之后的鼻孔里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血腥味腐败的味道还有各种让人不舒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祈雨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浓烈的血腥气,腐臭味席卷而来。祈雨站在门口转过头朝着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深吸了两口气,包思齐已经火速奔到窗边趴着再次干呕起来。
祈雨没着急进门而是叫过曲瑞川检查门锁,曲瑞川掏出兜里的小工具蹲在边仔细检查,查看了锁孔,反复拨弄锁舌之后告诉祈雨:“门锁完好,没有撬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