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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
快逃——
快逃——!
嘶哑崩裂的呼喊从远处传来,裹挟着滔天的热浪和烟尘,像恶魔粗粝的毒舌,带着血肉的腐朽气息,狠狠地舔上他的后背。
“……不……哈啊……”
他不停地奔跑着,奔跑着,身后惨烈的呼喊让他不敢停下脚步,血腥味又像一只手,死死地扯住他的心脏,让他控制不住地回头,眼前漆黑一片,身后橙红刺眼,热浪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呼吸困难,划过身躯的枯木断枝宛如来自地狱的长戟,拽着他不停地下坠,下坠……双腿失去知觉,步履蹒跚不稳,瘫软无力的身体几乎要跪倒下去,纤弱的头颈摇摇欲坠地后仰折堕,双臂凌乱地摆荡着,苍白到透着红血丝的眼皮越来越重,缓缓坠合又吃力地抬起,露出一双碧蓝通透的眸子,那瞳孔已然有些涣散,迷蒙无助的目光渐渐暗沉下来,变得麻木又呆滞,那对蒙尘的宝石颤抖了几下,终于脱力地向上翻去,露出一片泛着泪色的眼白……
“……不要……唔……将军……将军!”
他猛地睁开眼睛。
嘶哑的呼喊冲破了噩梦的屏障,他愣愣地微张着苍白的嘴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心跳如擂鼓,砸得空荡的胸腔有些酸麻,睡袍衣领在剧烈急促的呼吸下松松散开,露出布满冷汗的冷白肌肤和因为浑身战栗受惊而挺立的乳尖。
“哦,亲爱的弥亚,你醒了……”
一只手覆盖上他呆滞的眼睛,丝绸袖口撩过他的鼻尖,带来一股馥郁的玫瑰香气。
“别怕,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耳边的声音优雅又富丽,语调缓慢,声音轻盈柔软,像在玫瑰园中闲庭信步的猫咪一般,让弥亚骤然平静了下来,紧绷的身躯蓦地放松,他微微翘起舌尖,吐出一口冰凉潮湿的浊气,眼帘也疲惫地半合了下来,盖住一半脆弱失神的眼眸。
“谢谢你,卡罗拉先生,我感觉好多了。”
弥亚把手搭上卡罗拉的手腕,轻轻一拨,让自己的眼睛露出来,眼尾一挑,专注地望向卡罗尔那张雌雄莫辩的俊美脸庞。那双宝石蓝的眼睛因为残余的晕眩倦意而有些迷离,瞳孔时聚时散,望向卡罗拉的动作让他的眼睛微微上视,翻出一线奶色的眼白,眼帘也疲惫地垂坠着,显出一丝淫靡的呆滞空茫,一副被操坏了的娇憨模样。
卡罗拉手指一动,差点抑制不住地掐住弥亚的脸颊——真想捂住他的口鼻,扼住他的呼吸,看他眼睛里的宝石凌乱地上翻的样子,除了掌控着他的自己,这双眼睛里再也不许盛放其他任何东西,要用深度昏迷把这宝石藏在他的眼帘下,谁也不许窥见。
“卡罗拉先生?卡罗拉先生?”
“啊,哦,不好意思,”飘飞的思绪被青年的呼唤牵引回眼前,卡罗拉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摸索了一下掌心,又装模作样地扶了扶额头,笑得人畜无害,“昨夜有些失眠,精神不太好,走神儿了……唔,弥亚刚才说什么?”
弥亚眨了眨眼睛,嘴唇抿起来,手臂在身侧一撑,缓缓地坐起身体,线条优雅的脊背不安地微微弯曲着,勾勒出脊骨一节一节的漂亮形状,雪白的天鹅颈低垂着,与金色的发丝勾连在一起,像易碎的陶瓷工艺品。弥亚的手臂环在一起,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握住自己的手肘,细弱的青色血管顶起苍白的肌肤,漂亮的指节还泛着娇嫩的粉色,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
他侧过头,一缕发丝搭在眼角,和睫毛缠绵在一起,刺激得那桃色的眼角愈发红润,像被打湿的玫瑰花瓣,他开口,苍白的嘴唇把若隐若现的舌尖衬托得红艳如血。
“再次谢谢您救了我,叨扰了这么多天……我想,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卡罗拉闻言眉头一挑,抬眼望进那双稚嫩无知的眸子,碧绿色的眼瞳冷了一瞬,漆黑锐细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随即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形状,像花瓣一般绽开。他只是静默了一瞬,就自然地眯起笑眼,嘴角挂上一个体贴温柔的弧度——
“那好吧……我知道,弥亚少将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卡罗拉拢了拢自己的丝绸长袍,手指摩挲着袖口,垂首起身,后退了两步,给弥亚让开一条离开的路。
弥亚的眼睛摇晃了一下,睫毛微颤,雾蒙蒙的眼眸终于又亮起了点点光芒,翕动着的嘴唇缓缓抿起——是的,他还有事情要做,赫赛尔将军还生死未卜,他必须回去。
“谢谢您,卡罗拉先生,再见了。”
苍白的青年掀开身上的薄被,动作利落地迈下床,他身上还穿着卡罗拉的丝绸睡袍——这个独居在森林小屋里的古怪男人,似乎分外偏爱丝绸。弥亚并不纤细瘦弱,是匀称颀长的款型,骨骼优美,肌肉紧致,他是赫赛尔将军最宠爱的副将,将军一向喜欢用雪豹来形容他,矫健,修长,优雅,有力,纯粹又危险,单纯且狠厉。可卡罗拉还是比弥亚高壮了不少,弥亚身上的睡袍不仅宽大,垂度还极好,衣领前后都松松垮垮的下垂散开着,毫无防备
', ' ')('地露出苍白美丽的躯体。青年赤脚踩着法兰绒的地毯就要向屋外走去,弥亚脚踝处的那块骨头最为漂亮,卡罗拉在他昏迷的夜里无数次地握住把玩过,骨骼上蜿蜒着血管,血管外是薄薄的血肉和细腻白嫩的肌肤,他喜欢极了,可他现在只想拧断弥亚的脚踝,把那块骨头剜出来,做成花盆,种上玫瑰花。
卡罗拉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目光从弥亚的脚踝开始,沿着那双笔直的长腿一路扫视到细窄的劲腰,原本懒懒交叠在胸前的双臂缓缓展开,瞳孔骤然绽放到最大,妖冶的花瓣几乎占满了他整个虹膜,像吸食人魂魄的恶鬼——
“……可是,弥亚少将已经死了才对呀……”
卡罗拉眼中幽光乍现,一根带着尖刺的藤条从他肩胛之间迸发而出,如离弦之箭一般刺向弥亚毫无防备的背影,藤条迅疾地缠住了弥亚的腰,毫不怜惜地收紧,尖刺刺进血肉,白色睡袍上立即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像一圈艳丽的玫瑰花环。
“什么……呃啊!唔……”
弥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腰部一紧,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顺着尖刺注射了进来,那液体诡谲得很,像丝线一样在一瞬间就缠满了他的肌骨血肉,攀上他的后脑。
“……这是……唔嗯……哈……”
尖刺分泌的毒液似乎带着麻醉催眠的效果,弥亚根本来不及思考,大脑就被一片晕眩空茫席卷,碧蓝的眼眸刹那间就失去了光彩,变得空洞迷茫,瞳孔涣散,蒙尘的宝石呆滞地向上翻去,牵引着眼白乱晃了几下,又艰难地回落,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痴痴地探出一点猩红的舌尖,软软地耷拉在唇瓣上。青年修长的身体也没了力气,腰身猛地一软,被藤条一扯,整个人从腰部向前折倒,倒退着飞向卡罗拉的怀抱,青年的四肢和头颈都像折断了骨头一般随着惯性向前斜斜的垂坠摇晃着——像一面残破的旗帜,向着布满血污的玫瑰花丛折断倒去。
卡罗拉把浑身瘫软的青年接了个满怀,一手扣住弥亚的胸膛,把青年无力倒垂的身体抬起,让昏软软的青年仰靠着他的胸膛。弥亚的双腿凌乱地摊开在地上,红色的绒毯把他的肌肤衬托得愈发苍白无瑕,形状漂亮的脚踝向外展开,小腿呈外八的样子悬空着,丝滑松垮的睡袍已经在拉扯中滑落了大半,露出白嫩光滑的大腿。弥亚还未完全晕去,嘴巴张得更大了一些,滑落出更多软舌,涎水丝丝缕缕的挂在弥亚的下巴上,湿润的嘴唇只能小幅度地翕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和哼吟。
“……唔……你……到底……嗬……”
那双迷蒙的眼眸呆呆地上翻着,露出一片失神的眼白,被晕眩浸染的宝石间或颤抖转动一下,显示他尚存的脆弱神智。青年的脑袋晕乎乎地胡乱摇晃着,一会儿软绵绵地折倒在肩头,一会儿颤巍巍地直起,又立刻向前倒去,无助地垂落在胸口,瘫软在身侧的手臂挣扎着蓄力抬起,指尖搭上卡罗拉的手腕,无济于事地轻轻拨弄着。
“乖,乖……”卡罗拉的手上移到弥亚的脖颈处,虎口卡住弥亚的下巴,把青年低垂的头颅抬起来,另一只手五指摊开,举到弥亚的脸庞前方,“……弥亚少将已经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吗?是永恒的沉睡……”
卡罗拉的掌心开出了一朵血红色的玫瑰,艳红的玫瑰绽放到极致,像一个漩涡一般吸引着弥亚呆滞无神的目光。
“……不,不要……”
弥亚的眼眸剧烈地颤抖着,却无法抵抗玫瑰的强制吸引,呆滞空茫的眼眸中挤出一丝惊慌,又瞬间被催眠的魔法冲散,透着血丝的眼帘无力眨动也无法闭合,脆弱的眼眸越想逃离,越是紧紧地被禁锢在那朵玫瑰花上。
“……唔,不要……催眠……”
弥亚的眼角滑出泪珠来,空洞涣散的眼眸已然控制不住地再次上翻过去,留下一片颤抖呆滞的眼白。
“……你该睡了,我的弥亚,睡吧……睡吧……”
卡罗拉贴着弥亚的耳垂低语,玫瑰花蕊处渐渐散发出一缕香甜的烟气,温柔又无法抗拒地钻进弥亚的肺腑,这迷烟随着青年急促惊慌的呼吸侵染遍全身,把弥亚最后一丝力气也抽去了——
“……唔……嗯……”
迷烟让他再也无力抵抗,被迫陷入了失神无力的半昏迷中,惊慌困顿的面容渐渐放松了下来,眼帘偃旗息鼓地半合着,不停摇晃颤抖的眸子也一点点失去了动静,最后脱力地缓缓上翻,安静地浮在了眼眶上方,露出一抹碧蓝和大片的奶白,青年口中的抗拒变成了彻底的绵软呻吟,身子彻底失去了生息,手臂也软垂了下去,手指从卡罗拉手腕上死气沉沉地滑落,在半空中伶仃摆荡着。
卡罗拉掐住弥亚的下巴,粗暴地摇晃了几下,弥亚依然昏沉沉地翻着白眼,目光呆滞地向上望着,绵软的头颅随着卡罗拉的动作凌乱地摇来摆去,嘴巴无力地张开,耷拉在外面的舌头随着头颅一起摇晃,涎水乱淌,在嘴角和下巴上留下一行行淫靡的水渍。
“唉……”卡罗拉不甚满意地翻了翻弥亚的眼皮,看着那上翻的呆滞蓝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背悄无声息地又窜出了几
', ' ')('根藤蔓,缠住了弥亚的手脚,“……加西亚,你怎么还不来……”
卡罗拉松开扣住弥亚的手,那朵催眠的玫瑰也完成了任务,缩回了他光滑无瑕的掌心里,而半昏迷的弥亚浑身绵软得要命,头颈没了卡罗拉的束缚后便脱力地向后仰倒,嘴巴和眼帘都开得更大了一些,涎水顺着斜在唇角的舌头滴落下来,泪光之下露出更多失神的眼白。在瘫软跪倒的前一秒,缠住他手脚的藤蔓及时地绷紧,又向上飞抬,将弥亚瘫软无力的身体平放着四肢大开,头颈倒垂,悬吊在半空中,被刺得破烂的睡袍也彻底滑落了下来,只剩下一具赤裸的酮体。
“……啊……哈啊……”
体位的改变唤回了弥亚的一丝神智,他的嘴巴翕动着,却因为舌头的错位而只能发出模糊的咿呀乱语,呆滞上翻的眸子弱弱地颤抖了几下,艰难地试图回落,头颈也软软地挣动起来。
“啧,不听话。”
卡罗拉皱起眉,瞳孔一缩,缠绕在弥亚手脚上的藤蔓也长出细小的倒刺,刺入弥亚的皮肤,注入类似迷药的毒液。
“……啊……嗯唔……”
弥亚浑身颤抖了一下,四肢控制不住地痉挛抽搐起来,脚尖发颤,手指无力地抓握着虚空,双腿和手臂都剧烈地抖动着,眼白胡乱上翻,几秒之后,他整个人又蓦地彻底松软了下来,手腕弯折垂落,头颈后仰倒垂,这副身体失去了一切生气,比刚才还要更软一些,像一具真正死去的尸体。
卡罗拉双手捧住弥亚的头颅,俯首轻吻了一下弥亚的额头,他的指尖又长出一朵玫瑰花——这朵玫瑰花要小巧一些,茎枝柔软灵活得仿佛触手,玫瑰触手欢欣地绕着弥亚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满意,便一头钻进了弥亚口中,花瓣捻过弥亚的软舌,花头一直伸到弥亚的喉咙,随即释放了一股透明的花蜜,灌进了弥亚的身体中。
“……唔啊……啊……嗯……”
那花蜜比任何毒液的效力都要剧烈,直接把弥亚送上了无知无觉的深度昏迷,青年的呼吸几乎停滞,嘴巴松软地大张着,眼帘下再也看不见一丝蓝色,只剩下深度昏迷的雪白。卡罗拉拨开弥亚的眼皮,饶有兴味地看着那双宝石蓝的呆滞眼眸缓缓上翻到极致,瞳孔失神放大,在花蜜迷药的催折下没了半丝生息。
“耶!搞定!”
卡罗拉愉快地转了个舞步,在窗边的摇椅上坐下来,舒服地靠进椅背里,随意地招了招手,藤蔓便架着昏迷不醒的弥亚移动了过来,把人事不知浑身软烂的青年横放在了卡罗拉的大腿上。
弥亚的肩膀搭在摇椅扶手上,头颈大幅度地后仰着,双臂也垂落在摇椅外侧,直直地下垂到地面,松软无力的双手耷拉在了地毯上,他的大腿后侧搭着摇椅的另一侧扶手,修长的双腿委屈地并合着,小腿弯折悬空,脚尖堪堪蹭着地面,圆润白嫩的脚趾埋进了绒毯的绒毛里,像锦盒中珍藏的珍珠。
卡罗拉随手从窗台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又拿过放在一旁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刀,开始慢条斯理地改造手中的玫瑰。
削刺,剪短根茎,去掉萎蔫的花瓣。
他把修剪好的玫瑰插在了弥亚张开的嘴里,根茎一直伸到咽喉,花头则刚好被弥亚张开的嘴唇包裹着。
卡罗拉垂眸望着弥亚口含玫瑰的昏迷面容,神色不定地碾碎了指尖拈着的花瓣,又重重地用指腹擦过弥亚苍白的嘴唇,用力到把那唇瓣视作了花瓣,也要碾碎似的。
嫣红的汁水沾染在弥亚的嘴唇上,为这苍白无力的面容添了一抹惊心的艳色。
“加西亚,你要快点过来‘英雄救美’哦……”
卡罗拉眯起眼睛,身体放松地靠进椅背里,双手随意地搭在弥亚赤裸的胸膛上,像把玩宠物一样,揉捏抚摸弥亚的柔软光滑的乳肉和小巧饱满的乳尖。
卡罗拉微微用力倾身,摇椅就摇晃了起来。
弥亚绵软无力的身体便随着摇椅一起摇晃,后仰的头颈无依无靠地胡乱摆荡,眼白依然呆滞空茫的翻着,手臂悬空,擦着地面弯折摇晃,手指凌乱地折在地毯里,脚尖也一摆一摆地蹭着绒毛。
——像个漂亮的挂件,乖巧的死物,精美的玩具。
“你要是再不来……”
卡罗拉望了一眼窗外飘落的雪花,窗棂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新雪,庭院内一片白茫,等待久候的客人踩下脚印。
“……那这朵小玫瑰,可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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