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诉你。”孟琳说道。
“我要知道。”程遇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谈，瓷白指尖戳戳课桌，眼神落到她手机上，“给我。”
孟琳抿抿唇，把手机给了程遇。
程遇接过，上面除了照片，还有几秒的视频，苏菲雨被几个男生围着，一个个都要把衣服脱给她穿。
他在视频里还看到了周轶的身影，虽然周轶什么也没做，但眼神骗不了人，他很关心苏菲雨。
这个认知让程遇很不爽。
他扣下手机站起身，刚要走，有人来到他面前，“程遇。”
是许爱。
程遇没看她，越过她朝教室门口走去，许爱追上去，“我有话要跟你讲。”
程遇顿住，眼底涌着不悦，“你讲我就要听？”
语气懒散但看得出心情不好。
许爱见他又要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凑近说：“是关于苏菲雨的。”
程遇顿住，眼神垂下，淡声说：“松手。”
许爱松开，跟着程遇一起走出去。
两人来到小花园里亭子下，这里没雪。程遇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烟，吸上，“说吧。”
许爱就喜欢他这种痞帅的样子，靠近，勾唇说：“讲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个问题。”
“问。”
“你朋友圈不是单身什么意思？你在和谁交往？”
“你管得着。”
“……”许爱被怼，面色有些挂不住，但她掩饰的很好，“我只是关心你，怕你被骗。”
程遇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骗他？
谁敢。
“没话说是吗。”程遇吐了口烟雾，作势要走。
许爱挡在他面前，梗着脖子问他：“你真喜欢苏菲雨？”
烟灰隐约落到程遇食指上，有些烫，他轻甩了一下，一脸狂傲不羁的神情，“我喜欢谁需要向你报备。”
“许爱，别把你自己看的那么重。”
“还有，你只是我的前女友。”
程遇无情起来谁都招架不住，许爱红着眼睛说：“你知不知道苏菲雨在你面前都是装的。她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装乖，她对她妈妈都不好，何况是你——”
“她对她妈妈好不好你怎么知道？”程遇打断她的话，眼底神情晦暗难辨，“我喜欢谁用你来提醒。”
他仅有的一点耐性也消失殆尽。
懒得再废话，把烟吸完，扔进了后方的垃圾桶里，双手插兜朝前走。
许爱再次站到让他面前，“好，让我不打扰你也行，你得答应我件事。”
程遇双手抄兜问：“什么事？”
许爱伸手抓上他羽绒服领子，踮起脚，凑近说：“吻我。”
“你吻我，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
说话时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了后方的影子，她一眼认出是谁，将计就计。
苏菲雨抱着书朝法学系教室走去，边走边和孟琳发信息。
[我一会儿到。]
孟琳说有事找她，电话里说不清楚，要她来法学系教室。
走着走着，看到了小花园尽头廊下站立的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细碎短发，剑眉星目，是程遇。
女的背对着她，但看身形，她认出是许爱。
苏菲雨停下脚，直直望过去。
然后，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许爱抬起脚跟，手拉上程遇的衣领，缓缓扬起下巴。
两人的头一点点靠近，再靠近。
苏菲雨胸口隐隐疼了起来，好像有针扎过，手指陷进掌心，映出深深的掐痕。
上午暧昧的那幕似乎还在脑海中盘旋，转眼又看到了这幕，她心碎到无法言说，只想快点逃离。
刚迈脚，后方传来声音，程遇一把推开许爱，沉声说：“够了。”
许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身体倚上了柱子，轻声唤道：“程遇。”
程遇冷冷睨着她，警告道：“最后一次。”
他抬脚扬长而去，走了几步待看到远处的人影时，加快了步子。
苏菲雨见他走过来，慌忙离开。
“苏菲雨。”程遇在后方唤她。
苏菲雨没停，步子迈得更快了，还跑了几步。
程遇腿长，眨眼追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苏菲雨。”
苏菲雨没看他，也没回头，而是低下了头，颤着声音说：“松、松手。”
程遇没松，从她身后绕到她身前，食指挑起她下巴，见她红着眸子，轻声问：“生气了？”
苏菲雨贝齿咬紧下唇，没开口说话。
程遇声音又放柔了一分，“乖，别咬。”
她下唇上已经出现重重的齿痕印记，再咬下去会出血。
苏菲雨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睫轻颤，没给他任何回应。
程遇笑笑，指尖从她下巴处移到了她唇上，隐约还碰到了她的牙齿，“实在想咬，咬我。”
他把手指塞了进去。
男生手指带着无限的热意，触碰到她牙齿的刹那，苏菲雨猛地松开，脸色从白变成了红，眼睑垂着，乖得让人想亲。
程遇没敢亲。
而是收了手，偏头凑过来，解释：“我和许爱没亲。”
其实苏菲雨看到了，他和许爱确实没亲，他把许爱推开了，但心还是酸酸的，像在醋缸里泡着一样，酸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