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维彦一下子清醒了,他意识到这个人是方成阑,他急忙想找借口拒绝,方成阑已经又说道:“半个小时之后我来找你,开你的车。”
没有等他同意也没给他时间拒绝,方成阑已经挂断了电话。
喻维彦在床上坐起身,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他花了半个小时把自己收拾好,还没下楼便收到方成阑发来微信说在楼下等着他。
喻维彦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坐在车上调整座椅时,他茫然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不能直接开口拒绝方成阑?都十年了,他觉得自己是个能够正常进行社会交往的男人了,为什么偏偏一到方成阑面前就会软下去?
他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见到站在路边等他的方成阑。
方成阑穿了一件休闲运动外套,下身是牛仔裤,双腿又长又直,头发抓得立起来,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往那里一站仿佛是个正要出行的大明星,光彩照人。
喻维彦看到周围经过的女性都不禁多看了方成阑几眼,他开着车停在他旁边,按下车窗说道:“走吗?”
方成阑拉开车门上车,取下墨镜之后将手里的口袋递给他,“我给你买了早饭。”
是包子和牛奶。
喻维彦盯着他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说:“等会儿吃吧。”
方成阑不容拒绝地说道:“别等会儿吃啊,你停路边吃完了再出发。”
喻维彦把车停在路边,接过方成阑递来的包子,揭开塑料袋咬了一口。
方成阑盯着他吃早饭,突然感慨了一句:“你还记得你高中有段时间每天给我带早饭吗?”
那对喻维彦来说实在不是段美好的记忆,他瞬间没了胃口。
方成阑却还全然不觉,按下车窗点了根烟,继续说:“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是不错。有时间交朋友吧,不能太主观片面,有个实实在在的朋友比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要重要得多。”
仔细想来,他好像全是吃喝玩乐打麻将的狐朋狗友,现在唯有喻维彦,被他划分到了实实在在朋友的范围。
方成阑劫后余生,这两天想了很多,其中一小部分是关于喻维彦的。他想自己高中的时候该珍惜这个朋友,可惜那时候他看不上喻维彦这个人,甚至不愿意承认那是他朋友。
他心里想着,目光扫到喻维彦脸上。
喻维彦正将他买来的杯装牛奶的吸管插进塑料膜里,乳白色的牛奶漏了些出来,他便伸舌头去把盖子上的舔掉。
方成阑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想要睡一睡喻维彦的念头又冒上来了。
其实如果他不知道喻维彦是同性恋,恐怕也不会产生这种想法。只是知道之后,不免就会产生些那方面的联想。
之前以为自己得了艾滋,反正破罐子破摔什么都敢说。现在已经证实了没事,他不禁会想,要不然试试吧。反正现在没有女朋友,等到有了女朋友,再做这种事就不太道德了。
喻维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吃完早饭,把纸巾和空牛奶盒装在口袋里,下车去丢进垃圾桶。回到车上之后看方成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不禁有些头皮发麻,问道:“去哪里?”
方成阑说:“文山大庙。”
喻维彦愕然看他。
方成阑说:“怎么?”
喻维彦说:“太远了吧。”他原以为方成阑不过是要去市区的庙里烧香,可是文山大庙是个市外的风景区,单边车程都要四五个小时,他们到了已经是下午,要当天来回的话肯定会很赶。
方成阑一脸理所当然,“那附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