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明目张胆地插手集团事务,他的用意不言而喻,偏偏聂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呛声。
二叔向来会胡搅蛮缠,在这会儿成了哑了的鞭炮发不出声了。
沈繁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就是个讨人嫌的主儿,冲聂姝笑:“难得来一趟,带我参观下你的房间?”
聂姝得到聂父的一声:“去吧。”这才带沈繁上楼。
她的房间在走廊的最后一间,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书房里面是卧室,也是整个家里视线最好的地方,外面的整片风景都收入眼底。
爸妈一直很偏爱她,把家里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两人很沉默,走进书房,聂姝还没开口,却被男人不怎么温柔地扣着手腕压在墙上,她的后背被撞疼了,发出一声嘶的轻哼。
抬眼望进一双满含阴鹜气的眸子里。
“在家里明明听到我喊你,你为什么要走?”
聂姝笑了一声:“家?那是你的家,可不是我的。你的客人也轮不到我招待,怪尴尬的,走有什么不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在沈繁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受伤。
“聂姝,你还真挺没良心的,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沈繁,你敢发誓你是真心想要帮我吗?你不会借机进入聂氏,不来侵占属于我父母的公司吗?”
沈繁没有答复,聂姝却笑起来,她不相信,外面盯着的无数双眼睛不会相信,甚至连沈繁自己都不相信。
这种夹带私心的帮助,他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嚷嚷出来的?
“结婚我会配合,但是你的家人,还请你处理好,我没时间和她们吵架来取悦你。”
第18章无法反驳
樱红色的唇喋喋不休,白到发光的牙齿若隐若现,义正言辞地向他控诉两人的关系。
合约婚姻,没有感情,守好界限。
沈繁垂下眼帘,笑意积在嘴角,在聂姝的义愤填膺中他像个旁观者,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直到心底的某个点被勾起,飞速地扩张成一片汪洋大海。
而他未加阻拦,任由其淹没理智。
聂姝突然被噤声。
男人的唇将她堵了个结实,身体不由地颤了下。
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聂姝如木偶娃娃动不了,只能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他。
他低笑一声,漂亮的桃花眼尾上扬,叩开她的牙关,霸道的攻城略地。
聂姝回过神,手抵着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推开,怕被楼下的人听到,压低声音,怒气满满地瞪他:“你疯了?”
沈繁黑眸中的阴翳一扫而空,氤氲的水雾包裹着漫漫春情,大拇指擦过红唇,本是寻常动作却又欲气满满。
“提前行使做丈夫的权利而已,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各盖各的熬日子?沈家几代基业,现在只有我这一根苗,我没有绝户的打算。”
聂姝被他的露骨话逼得面红耳赤,粗声粗气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当初的他温柔、会照顾人,凡事都会过问她的意见,而不像现在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管是结婚还是婚后的安排,她只是个听从安排的人,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沈繁手扣住她的下巴,红唇上沾着水光,慢慢低头嘬了一口:“我看你对自己的身份认识很到位,我变成什么样有关系吗?”
聂姝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想挣开他手的念头平息下来。
沈繁自己放开她,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四处打量,从书架里随便抽出一本书翻了两页又放回去,书桌上的玩偶,笔筒,摊开的日记本,笔盖都没盖上……
聂姝想到什么,快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将本子合上,而他已经看到了。
那张俊帅的脸上荡漾着满满的笑意:“怎么全是我的名字?想我?”
聂姝沉声否认:“没有。”
这是答应他结婚后,趁着回来收拾东西时写的。
只有心烦意乱和一腔的忐忑。
沈繁在椅子里坐下来,环着她的腰坐在他的腿上,暧昧和亲昵让她不自在,她想起来,但他不松手。
“赵婷婷姑侄两,你不高兴可以不用理,但指望我去对付她们,沈太太未免太好当了。”
聂姝葡萄般晶莹漂亮的眼眨也不眨地瞪着他。
沈繁笑得云淡风轻,聂姝却从里面看出了肆意和张扬。
想起论坛帖子里关于他颓废那段时期的记录,低沉,不修边幅,像个流浪的叫花子,因为长得太好看激起了女孩们的怜爱,谁都想做拯救者,但他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沈繁不会被任何人与事轻易打败,他不会愚蠢到自我放弃,没多久他就恢复如初。
早上的阳光温柔多情,有一束光撒在他们身上,冲淡了两人身上的疏离,像叶片上滚动的露珠,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男人下巴微抬,聂姝盯着他凸起的喉结,抿了下唇,忍住想要伸手去描摹他如刀雕刻的轮廓。
但在她行动之前,沈繁先一步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半边脸上,刹那间她真以为他们是有资格用温情脉脉这个词的。
“不要想着躲清闲,你不愿意惹麻烦,不代表沈夫人不会来找你,这场仗得你亲自来打。”
仗?
打仗总有输赢,也得看是为什么打,总得有动机,聂姝在沈繁走后站在窗前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