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袍不辞而别?”芭里丁晴瞪着宋五郎,不是他不相信这位已超越了朋友关系的伴侣,而是这太过不可思议。
宋五郎只觉得眼皮子有些涩,他苦笑着道:“我也知道,这太扯了。”
何止于太扯,是真的太荒唐,为什么?这不是大宋汴京啊!
这是夏国的黑山威福军司,刘瑜在这里,是无根的浮萍;
而在芭里丁晴重握权柄之后,整个城防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刘瑜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就出城去的。
宋五郎在脑子里重新推敲了一回,开口道:“刘白袍来寻我时,带了三人,后来打发走了两人,那两个人,也是说不见就不见的,现在他跟那个贴身护卫也离开了,我们真的就不知道去哪找他了。”
“这个人太可怕了。”芭里丁晴想了半晌,咬着牙这么说道。
而且他当即就吩咐自己的手下:“安排三百良马,送去大名府,按刘白袍留下的人物、地址交割;另送两百匹良马,到永兴军路京兆府刘白袍的府第,拜帖落款写上去年的日期,就贺刘白袍喜得麟儿。”
所谓喜得麟儿,那是仙儿去年生小孩的事了。
只不过要找籍口送礼,还不简单么?
手下人得了吩咐,便匆匆下去办差不提。
芭里丁晴拉着宋五郎的手,长叹了一声:“五郎,这人别看面上和善,你得知晓,他那手上的人命,比起我来,只多不少啊,你就是跟江洋大盗打交道,跟武疯子,跟杀人越货、穷凶极恶的杀胚交结,也不要跟刘白袍这等人交结,他便是有什么利,你也不要去图他。”
看着宋五郎点头应了,芭里丁晴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便是他把一包银子交给你,只请你拿这银子帮他买个馒头,你能不理会他,也千万不要理会他!”
“我知道了。”宋五郎应了下来,芭里丁晴突然一把紧紧把他抱住,似乎要把清秀的宋五郎,揉碎了压进自己的身躯里一般。
宋五郎能感觉到芭里丁晴的情意,在这一瞬之间,他突然特别钦佩刘瑜。
昨日刘瑜对他最后说过的话:“你为大宋栖身敌国,我尽量不会让你为难。”
那时宋五郎还有点不知所谓,以为是大人物的许诺还是怎么样。
到了现在,他真的就是钦佩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刘瑜去向。
所以他不用内心煎熬,不用在私情和大义之间去做选择。
刘瑜真的没让他为难。
那么,刘瑜和白玉堂,到底现在在哪里呢?
其实宋五郎真的不知道刘瑜去了哪里。
这个局是完全把他排除掉的。
但宋五郎很理解刘瑜为什么会这么做。
所以他一点埋怨也没有。
他在芭里丁晴怀里,脸上有诡异的笑意,似乎欢愉里,有着深刻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