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许多蝎子在前面那小小的绿洲爬行。
这让本来准备到绿洲补给、休息的一行人,犹豫了起来。
如果在平常,一窝蝎子对他们来讲,随手就灭掉了,多大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孙七方才在流沙地里要不是扯着骆驼,感觉随时能倒下;而石小虎也好不到哪里。就算现在走出了流沙地,两人都上了骆驼,但看着神情也是极为不振的。真要让蝎子叮上一下,当场倒下其实没有什么意外。
“我来。”白玉堂翻身下了骆驼,但是刘瑜叫住了他。
“按着向导的说法,西行五里左右,还有另一个绿洲,去那个绿洲。”刘瑜对白玉堂说道。因为他在这个绿洲那略有点湿意的土地上,看到了一些还没有被风沙抹去足迹,以及啃得干净的骨头。
不是直觉,这五人之中,也许搏击来讲,顺便哪一个,都能打刘瑜几个。
但野外求生的本事和经验,只怕就是白玉堂,也不见得有刘瑜丰富。
之前已经验证过几次刘瑜的这种本事了,所以白玉堂唱了诺,上了骆驼,一行人便再度向西行。
所谓的五里,只是向导的感觉。
又或者刘瑜他们迷了路,到了夜色降临,他们依然没有找到那绿洲。
而风沙渐渐地大了起来。
唯一的选择,也就是把骆驼和马匹,圈成一圈,来抵御风沙了,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夜晚。
不过对于没罗埋布来说,当最后一缕晚霞还在天际时,他感觉自己还是幸运的。
至少在天黑以前,他带着手下的二十骑,还有四十“负赡”兵,找到了一块绿洲。
也许是天色将黑,也许是没有选择,也许是看到了也并不太在意,总之没罗埋布,并没有因为那足迹和白骨,放弃这块绿洲。
于是当夜色降临之际,他们便在绿洲扎下营盘,篝火被点起,烤肉的香味,油脂滴落火里的声响,教人心醉。这种惬意,直到月上中天之后,一声凄离的狼嚎声响起。
铁鹞子当然能打,但铁鹞子也不是刀枪不入,更不可能不用休息。
所以当哨兵示警,紧接着一对又一对绿色的眼睛出现的夜色里的时候,没罗埋布那阴沉的脸上,就冷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幸好铁鹞子都是沙场老手,倒也不慌乱,很快便组织了几次齐射。
但所谓临阵三矢,狼群很快就扑进绿洲。
这是它们的领地,它们深知道在这沙漠里,这是它们族群赖以生存的根本。
所以,这群狼哪怕有了伤亡,它们也没有退缩。
而没罗埋布和他的铁鹞子,当然也不可能退缩。
于是风沙没有收割他们和它们的性命,他们和它们彼此之间,开始为生命划上句号。
在沙漠里穿行的铁鹞子不可能披甲,否则铁甲会很快就让他中暑,所以狼的爪牙,穿透衣衫,咬着他们的躯体和四肢上,拉出凄离的创口。
而刀剑也切割 开它们的皮毛,带走它们的生命。
在这个充满血色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