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若投这笔钱去某处,可能会有什么收益,这说得通;投这笔钱是借给你梁落瑶,可以让你用这笔钱当本金加入商队,你觉如果你是商队一员,你会同意这投资?肯定不可能的啊!这个我着实帮不了你。”
说到这里,刘瑜冲那宫女招手:“拔刀吧,摆好捅死我的招架,等她下令,你动手快些,谢谢。”
“你够了!”梁太后颇有些恼羞成怒,伸手一拍面前案几。
刘瑜这就不是说事了,这是有恃无恐,这是挑衅。
而她偏偏不可能扔下那六十万贯的红利不管,这确实太有吸引力。
“好吧,谁叫我是被绑票的人质呢?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刘瑜看着她的怒火,极不庄重的耸了耸肩,不过梁太后听着他的话,却没有去指摘他这不得体的举措。
刘瑜笑着说道:“找那些党项贵族啊,跟他们说,一百万贯的本钱,然后年回报红利,有六十万贯。”
哪来这么高的回报率?这种回报率,谁不动心?
别说高利贷,别说驴打滚,谁借个一百万贯的高利贷?
一百万贯,跟一百万文钱是两个概念啊,一贯钱是一千文,一百万贯,十亿文钱啊。
六十万贯,说的可不是六十万,是六亿文钱。
铜钱,不是通货膨胀后形如废纸的纸币。
“绝对不行。”梁太后马上就否决了刘瑜的提案。
这当然是个方法,有太后作保,这么高回报率,党项贵族会为了争这投资额,甚至彼此打得头破血流,太后如不出意外,还会得到一些贵族的效忠。
但正是因此,梁太后才会认为绝对不行。
西夏的基本国策,是联辽抗宋啊。
如果通过这么一笔投资,把党项贵族都变相绑到大宋的战车上,那还是什么联辽抗宋?
一旦有人看破,或者也不需要有人看破,就是刘瑜,一旦刘瑜在背地里散布谩言,揭开这层窗户纸,让党项人意识到,在太后推动下,他们被在大宋的战车上,那些本来就对她诸多不满的党项贵族,不趁机向她发难才怪!
她不可能将这样的把柄,留在刘瑜的手里。
而且她更担心,一旦党项贵族知道真相,甚至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他们会抛开联辽抗宋的国策,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平庸的家伙。
至于她自己,如果只是她自己和刘瑜合作,那就没有这些问题。
刘瑜如果去散布什么谣言,只要她否认,就得了。
正如刘瑜不会自己跟她立什么契约,她同样也不会,寻个宫里太监出面,到时就算事情败露,把这太监杀了,拿着契约去找大宋要钱,党项贵族完全找不出毛病。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必要的时候,她有跟刘瑜决裂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