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法子,这个年代就这样,刘瑜没有足够的羽翼,可以庇护这些边民的孩子平安成长。为什么要设弓箭巡社?青唐人,西夏人,辽人过来打草谷,弓箭巡社的丁壮,至少是训练过的,可以和敌人打啊。
如果朝廷有足够的正规军,足够精良的军队,那还要弓箭巡社做什么?
没有啊,西军就那么点人,不可能处处设防,处处设防,跟送人头完全没区别啊。
所以得弓箭巡社,训练这些丁壮,训练乡间的少年。
那剥波带着他们去实战,提高生存能力,也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刘瑜并没有责怪他,反倒是夸了他几句,这倒让剥波欣喜不已:“对了主人,那姓沈的,不是个好人!”
“嗯,我知道。”刘瑜笑着点了点头。
刘庆一直等在堂外,从剥波还没来,等到剥波来,又到剥波出来,他仍是还没听见刘瑜叫他入内去。
但是刘庆知道,刘瑜做事,自有自己的章程,他此次南来,肩负着萧观音交给他的使命,要求刘瑜给出一个方案,所以当然也只能老实等着。他一直等到上灯,刘瑜仍然没有叫他,倒是仙儿叫苦娘拿了一份饭菜来给他。
到了三更,苦娘又送了一领披风给他。
结果刘庆这一夜,就蜷在西边屋檐下,凑合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看着高遵裕,领着蓬头垢面的沈括入内来,由着高俅领着上堂去见刘瑜,又过了片刻,高俅才过来,低声对他道:“庆哥儿,先生唤你过去。”
刘庆点了点头,高俅却按着他小臂,低声说道:“还是理一理仪容,先生有些不快,庆哥儿心里要有数。”
“多谢!”刘庆颇是感激。
“都是旧人,高某能帮的,也就到这里了。”高俅倒是个念旧的。
刘庆整了整衣冠,然后方才随着高俅入内去。
入得去,见着高遵裕坐在下首,沈括失魂落魄跪在堂下,刘庆冲着刘瑜翻身就拜:“小人叩见相公。”
刘瑜并没有叫刘庆起来,却是笑着对沈括说道:“怎么样?存中兄,你好好思量,你为何这么做,从头说来。还是我借你骏马一匹,你奔驰上京,去告一下御状,看看能不能翻得了身?对了,存中兄不是跟刘大哥说,和王相爷是亲戚吗?不如去走走王相爷的门路,看能不能把我刘某人掀倒?”
“小可不敢,小可错了,小可有负相公!”沈括跪在那里,如丧妣考一般。
“起来吧,堂堂进士出身,跪那里成什么体统?”刘瑜摇头叫他起来。
沈括却跪在那里,不愿起来:“小可百死不能……”
“存中兄,你再这样演下去,我真翻脸了。你起来,坐下,好好说清楚,咱们这朋友还能有得做,你这么一套接着演,那真的我也只能板起脸来了。”刘瑜冷声这般说道。
沈括却是极有眼色,马上爬了起来,一揖到地:“多谢相公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