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刘瑜,别说还挂着馆职,就是削职为民,在老捕头和两个书吏面前,也仍是天一样的人物。
白牡丹的信,很快便写好了,教人送了过去。
那小厮去到刘府,战战兢兢好半天,才咬了牙上去投书。
这日当值的,是辞了亲事官职事,随着刘瑜过来徐州的原皇城司逻卒,听得门房禀报,便笑道:“不知什么男女,便要投书给相公?有冤便去衙门申,有才就去考场闯,莫名其妙来投书,又说不出个干系,是什么道理?教他去便是。”
谁知那门房去哄这小厮走,后者却就把白牡丹的话说了一番:“傲麦改制少得衣!”
门房又回过来报,那当值的亲事官,一时也就不敢确定,便去禀报与刘瑜得知。
刘瑜此时正在新开的书院里讲课,看着那亲事官明显匆匆而来,跑着一身热气腾腾,便教学生自行做题,迎了出来说话:“莫急,万事有我。”
亲事官把这事说了,刘瑜皱着眉想了想,一时想不起来。
亲事官拿着信,却是苦笑说道:“是小人的不是,却被那厮蒙骗了。”
刘瑜看着那信封上有针孔,明显亲事官是检查过,里面至少没有石灰粉之类的东西,但伸手拿了过来,拆开看了。
白牡丹性命交关,当然不敢废话。
开篇就写明,自己是十多年前,艳盖徐州城持白牡丹,当年如何在城中偶遇,刘瑜又是如何占她便宜,也难得她这么多年,还记得清楚:“相公昔年曾言道:他朝若逞壮志,许妾富贵半生!妾身问何以为凭,相公道是他年便以此句为证!”
刘瑜看到这里,一拍脑门,他算想起来了。
那年头,他一心想着烧玻璃炼钢铁,这话的确是他那时的作派。
“去把这娘子请过来,就在城东宝莲寺相见吧。无论她如今何等模样,何等身份,以礼相待。”刘瑜对着那亲事官吩咐了一声,便又回去上他的课了。
“今天我们来学习因式分解。”刘瑜对着下面的学子,如是说道。
大字不识、一到一百都数不清楚的人,然后成为成功的间谍有没有?
也许有,但至少刘瑜觉得他没那运气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