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俅一点也不以为意,笑着摇手:“在公,先生现时身负君父之信;在私,先生显贵而吾辈得以出头。总之,无论如何,不容有失。你我之心,都是一样的,何谅之有?”
他本就是个通透的人,如何会让李宏觉得难受?李宏听着,愈觉这高俅真是能深交的人物,日后行得愈近了,这是后话。
刘瑜看着王四、彭孙作派,对白玉堂苦笑道:“至于么?”
“相公!”白玉堂一脸的为难。
刘瑜无奈点了点头:“行、行,你们安排吧。”
又对那些吓得要哭的奴仆说道:“不打紧,这都是府里的家将。”
白玉堂才吐出一口气来,他如今方才做个西头供奉官,还指着他日能步步高升。正如高俅所说,哪里容得了刘瑜有失?哪里敢冒这个险?
西头供奉官有多大?也是三班使臣里的小使臣,但有比那位走马承受的武官,高上两级。
这就是跟着刘瑜的好处,要不然的话,他白某人一介江湖草莽,就算再能打,上了战场个人武勇基本是全废的,有什么用?就算去投军,不知道要打多少场仗,活下来,才能混到个三班借职。
三班借职,要爬到左殿班直,好几级;然后再到西头供奉官,朝里没人提携,除非天生将材,又是极为命大,要不真的要爬到这一级,还不知道哪年月,尽管只是小使臣。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一百多精锐军兵还没查看完,高俅都去搬了椅子,让刘瑜安坐。
幸好这府第就在巷底,占地宽广,所以不至于左右邻舍出来围观,要不然也是尴尬。
只是那许多骡马,巷里都没法停,只好牵出去后面大街,结果拉了一地的马粪,便是在巷底,刘瑜都听着外头有妇人在骂,这让他颇为不好意思,连忙示意如梦,差使下人去打扫清理。
不过这事教日麦青宜结接了去,领着七八个大脚健妇就奔出来:“这是刘家的马,这是刘家的马粪,我看谁敢偷捡了去!”
又过一刻钟,王四和彭孙才带人出来,向刘瑜复命:“少爷,诸事停当。高处已派了人手当值,府里巡逻等事,也已安排妥当。”
刘瑜这时只是在外面坐得烦了,还有百多匹马,十几辆马车的东西,巴不得快点进去。
所以没有什么感觉,听着王四汇报,点头起身,入内而去
一入里面,刘瑜有点被震住了,回头低声问高俅:“这有多大?”
他会这么问,主要是一入得来,那院子,都是铺了砖的,院边则是青石条打的边。单看这地板的讲究,这格调,就感觉不一样。
“回先生的话,时间有些仓促,只能购得此府第,七亩略不足,六亩颇有余。”
刘瑜听着就突然有点愣住了。
宋亩来折算,七亩,就算四千二百平方米左右了。略不足,那也得四千平方米了吧?
这才真正算得上,高门深第,庭院深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