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也许都成了猪,但如何在官场活下去,这些米虫有着丰富的经验。”章惇第二日过来,听着这事,冷笑着这么评述,“他们怎么可能会拖到让司马村夫插手?不可能的,子瑾要知道,他们要是让司马村夫插手,那就等于在新党或旧党之间站队了,这群米虫,是绝对不会站队的!”
刘瑜恍然大悟,怪不得始终觉得比自己谋划之中,还要更顺利一些。
现时听了章惇的分析,才想通了这一节。
“不过子瑾你跑去吓司马村夫,这一招是极好的!”章惇说着,却又欢笑起来。
他拍案笑道:“那村夫子,无甚能力,整日价作一些夸夸其谈,误国误民,还自以为清高!便是要如此,教他知道,子瑾你性烈如火,一旦不对,就要喊打喊杀,这样去了永兴军,他多少也要讳忌一些,不敢逼得子瑾太过!”
刘瑜听着不禁失笑,其实他也的确有这么一个意思。
“石得一这缺心眼的,昨天让哥哥摆了一道,却还不知晓。今天看他让李公公骂了一顿。哈哈哈,看着煞是解气!”童贯边说边走进门来,刘瑜都教如梦叫他二叔了,自然他过来,也就不需要通报相迎等等繁文琐节了,他见着章惇在座,便见了礼。
章惇是不太喜欢童贯的,但碍着刘瑜的面子,还是能坐到一起,这时听着童贯说起石得一,不禁也好奇道:“子瑾昨日还去招惹石某人?”
刘瑜笑着把来去说了,然后说道:“他若是不贪心,倒便罢了;他要是贪心,那就是自找的。当日把那些跟我处得来的入内院子,从皇城司里开革出来,这桩事,总得给他个教训才是。我倒不是说‘以直报’那一路,只是石某这等人,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准我离了京,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对吧?”
听着这份计较,章惇深以为然的点头。
所谓贪心不贪心,就是石得一不打算去构陷勋贵世家,等刘瑜上了折子,他再附署敲敲边鼓。毕竟这事是刘瑜的首尾,要怎么办,得刘瑜来把握才对。他石某人,也就附署一下,分一份功劳罢了,刘瑜又不是没有直奏之权。
如果石得一不贪心,那他等着就是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刘瑜上奏,他就附署;刘瑜不上奏,他就什么也不干,又不是他的事。
可是石得一岂是不贪心的人?
所以刘瑜一走,他就动了心思。
这事刘瑜能办, 他石某人就不能办?为什么非要等到刘瑜来办呢?
他还是正经的勾当皇城司公事呢!
于是他就自个着手去办这件事,准备去构陷勋贵世家三大罪。
结果石公公所不知道的,是昨晚里,勋贵世家已和刘瑜达成了利益捆绑。
刘瑜当然不能看着合作伙伴出问题,所以他自然是跟大家暗示,恐怕石公公,是有一些想法的。勋贵世家不任实缺,但是宫里他们也有人啊。
石守信的二儿子石保吉,就是娶的大宋延庆公主。
宫里没门路,叫什么勋贵世家?
所以他们连夜就去联系宫里的人脉,或是大太监在宫外的外宅。
结果今日石得一准备好章程,想去找李宪分说。
当场就被李宪喷了一顿狠的。
章惇听着,笑到不可开交。
“哥哥,那富十一娘,哥哥怎生安排?”童贯在边上,却就好奇地问道。
“别扯了,人家叫我世叔好吗?也就是富二公子,随口一句玩笑,她父亲当真了吧。”刘瑜可不认为,富家有巴结自己的必要,这一点,他还是很清醒的,对自己的定位,把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