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当然不逍遥,一有天灾,难民多数就被划到厢军里去。
与其说他们是兵,事实上连后世的农场兵都不如。
因为厢军除了个把特例,大体上基本就跟佃农差不多,饿不死吧,要吃饱,要发家?对不起,那真没有。有军将让军兵去绣花的,种田的,织布的,干啥都有,反正就在驻地别出乱子,别弄一堆灾民造反就成了。
“你来大宋,怎么也不至于划到厢军里去。”这个刘瑜还是可以给出保证的。
俞角烈咧嘴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正如他说的,要不要投宋?那是他叔叔俞龙珂才能决定的事。
不过刘瑜却仍在对他说:“就算到时朝廷给你个团练副使,你买上几百亩田地,没事听着小曲儿当地主,租给人种,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不比你在青唐,吃沙淋雨强?你要还有功名之心,到时就出来给朝廷效力嘛,这边有辽国,有西夏,又不愁没仗打。我和秦凤路经略司关系也不错,你知道的,种相公那边也有交情,总不会有人敢亏待了你吧?”
俞角烈的眼里,流露出期待的神色,还有遮掩不住的向往。
不过他抹了把脸,很快把这一切都藏匿在心底:“再说吧。你到底要不要去木征的部落?”
刘瑜自然也没有强行劝说下去,俞角烈是有准备的,从马鞍旁边的袋子里,扯出两件衣服,扔给刘瑜和白玉堂。后者明显是有洁癖,接过衣物,头向后仰了仰。倒是刘瑜,在风中抖了抖衣服,边穿边笑道:“没这味儿,你就等同在身上写着四个大字:我来自大宋。”
“那明明是五个字!”俞角烈在边上吐槽。
白玉堂没有办法,老实穿上了那件带着酥油味儿混着汗臭、马奶酒味道的衣服。
“自然一点,你就不能自然一点?要不你先回部落去,俞大傻陪着我过去,能有啥事?你这么一副不得安生的样子,让人看了,没毛病都整出毛病来!”刘瑜在重新上马之后,说了白玉堂得有七八次,最后不耐烦了。
让白玉堂回去,刘瑜敢说,前者却是不敢听。
一身富贵压在刘瑜身上,这要有个什么闪失,白玉堂找谁哭去?那到时不是成了绿林之中一大笑柄:白大侠投入刘直阁门下行护卫事,竟累得刘相公身死!
所以再不爽,他也只能忍,不单得忍,还得忍得自然。
可怜白大侠向来白衣胜雪的形象,真的就完全被酥油味给毁了。
心有所思的俞角烈、盘算着到了木征部落怎么入手的刘瑜、感觉快要哭起来白玉堂,这么三骑,快赶慢赶,倒是中午之前,就赶到了木征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