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瞎征的三个手下,赶回部落,把此间的事回禀给瞎征时,后者听着,却是苦笑摇头:
“刘皇叔真是刘皇叔啊,这英雄泪,却是淌得恰到好处。”
他边上坐着的,是西夏的军将,却是不解地问道:“哭哭啼啼,有什么了不得的?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懦弱宋狗。我这边还有三十个铁鹞子,你提了精锐,一并过去俞角烈那边,他横竖不过六个人,把他捉了,将鬼章青宜结换回来便是,有甚么为难?”
瞎征要比刘瑜和俞角烈小很多,看着尽管体格高大,但眉目之间,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抚着刚生出来的胡茬子,苦笑道:“他这么一哭,俞角烈便会愧疚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就算如刘皇叔所说,俞角烈并没有打算帮他,可心怀愧疚的俞角烈,肯定不会让刘皇叔在青唐地界出事的。”
“那便连俞角烈一起打!你部落里的兵马,本就比他强盛!”那西夏军将仍旧不以为然。
瞎征听着这话,脸色却就冷了下来,望着那军将问道:“三十铁鹞子,能荡平青唐?”
这西夏军将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的不满,当下笑道:“这当然不能,莫要说笑。”
“三十铁鹞子,能荡平俞龙珂部?”瞎征便又再问道。
军将张口结舌,只能再次摇了摇头。
俞龙珂部有多大?
有二十万众。
就算十人里出一个骑兵,也有二万精骑!
如果把能上马的妇女和老幼也算上去,那说十万控弦之士,也不算吹牛皮啊。
三十个铁鹞子,就算再怎么精锐,总归也是人,二万精骑,怎么荡平?
瞎征就接着冷声问道:“我向俞角烈动武,后者本就心怀愧疚,绝对不会老老实实交人,那只能火拼。也许我的兵马可以打赢他,但无法歼灭他。他护着刘皇叔,跑到俞龙珂那里,是绝对没有问题。俞龙珂最是痛爱他这个侄子,必定会庇护他。甚至,还会为了俞角烈,向我讨个公道。”
他说到这里,冲着那西夏军将摊开手问道:
“好了,接下去,我是不是就得向我家大人阿里骨再请些兵马,向俞龙珂动手?”
“若是大人不许,则连赞普的脸面,在这青唐都丢了;若是大人许了,俞龙珂必定敌不过。”
那西夏军将一拍大腿:“对啊,他敌不过,不就得交人了吗?”
“不,俞龙珂敌不过,他便会投宋。”
瞎征不禁再次苦笑起来:“所以我才会说,刘皇叔这把英雄泪,真是洒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