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书,静静地等待着。
“阿嫂你来嘛!奴奴从京师,专给你捎了珠花和水粉胭脂的!”
帐篷被揭起,便传来了仙儿清脆的声音。
俞角烈的妻子被仙儿扯着入了内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女奴。
她见着刘瑜,有些慌张。
“阿嫂,你看,这珠花可好看了!”宿醉方醒的仙儿,翻箱倒柜的,找出她从京师带来的小物件。这精巧的工艺,如今的年月里,除了大宋京师,别的地方,还真找不出这等物件。别说俞角烈的妻儿,便是那几个女奴,眼里也流露出喜爱的神色来。
刘瑜和俞角烈的妻子见了礼,却对仙儿说道:“你记得那只八哥么?”
“记得啊!奴奴听说八哥能学人讲话,到京师便恳着少爷买了一只,可养了个把月,它便是一个词也说不出来!”仙儿想起来,便嘟起了嘴。
刘瑜笑着卷起书,敲了敲她的脑袋:“因为你太好相与了,它不说话,便放了它飞走。”
“它又不说话,养着它做什么?还得给它倒鸟粪,喂它吃食,当然叫它滚了!”
俞角烈的妻子听着,也笑了起来:“仙儿说得是,这鸟儿,不愿说话,却不如教它飞了去。”
她的宋话说得有些生硬,不过基本上还是能听得懂的。
刘瑜摇了摇头道:“仙儿和阿嫂,都是善心人。这等鸟儿,落在我跟俞角烈的手里,不捏死了,如何解恨?养着它,便是要它说话的,它若不说话,便是个废物,废物便没有存在价值了。”
俞角烈的妻子面色一冷,伸手拍着胸口:
“是么?万幸这鸟儿,早就飞了去,刘叔叔却是整治不了它。”
刘瑜望着她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好一阵才停下:“你应该去问问俞角烈,我的箭法如何。只要我愿意,它飞起来,也逃不出一个死字。”
俞角烈的妻儿,便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和仙儿又说了几句,便带着女奴辞了出去。
仙儿却有些不明白:“少爷,你刚才跟阿嫂说的话,奴奴听着,似乎不太好。”
“这件事,你不要往下问。”刘瑜很直接地掐断了话头。
他并不打算把仙儿训练成一个细作。
“你没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回答过你。忘记它。”
仙儿点了点头,挤到刘瑜脚边坐下,却是说道:“又下雪了。”
“嗯。不要担心,雪总会停,雪停了,总能猎到野味。”
仙儿便高兴起来:“能猎到野味,便有得吃!”
然后她又有了主意:“俞角烈那厮,肯定藏着什么好东西,奴奴好不容易来一趟,却是不能放过他!”
说罢满脸期望看着刘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