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丫环暴起伤人,不就是刘相公要找的细作吗?”韩忠和他身边的护卫,就反应不过来了。依他们的思路,应该马上纠集人手,去将那老丫环拿下才对。
刘瑜这时候哪有心情跟他们讲课?冷声对李宏吩咐:“陈夫人你走过一回,快些带路!”
果然不出刘瑜所料,去到陈夫人的小院落里,周围的下人被问起,被跟韩忠禀道:“好教忠伯知道,方才陈夫人回来,哭得眼都肿了。我等问她出了什么事,却是道那陈家少爷得了怪病。入了房里,很快就收拾了东西,和那陈家少爷一并出去了。还叮嘱我等,见着她家老丫环回来,教她赶去医馆。”
韩忠听着口瞪目呆,连他身边那护卫都傻眼了。
刘瑜便冲着那些下人问道:“走了多久?”
“半炷香不到的功夫。”边上的下人想了想答道。
冲入小院里,在陈夫人那床上,哪里能找得到老丫环所说暗格?
这就是一个调虎离山的连环计!
刘瑜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了,扯着韩忠,急急往府外而去,边走边说道:
“忠伯,你派上七八人,带上弓、刀,跟在我后面,记住,我没有让他们出手,便是见着我死了,他们也不能出来。”
“刘相公,是小老儿误了事啊!”韩忠长叹一声,终于还是选择了面对自己的问题。
半炷香的功夫,如果不是他在路上跟刘瑜争执,绝对是能赶得上的。
刘瑜这时候哪来的时间,去听这韩忠的良心忏悔?只是问他道:“忠伯,七八人,能派得出来吧?”
“能。”韩忠点头应下,只是神情里,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沮丧。
不过相对来讲,跟着他的护卫,就是望着刘瑜的背影,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想不通为什么刘瑜从一开始,就坚持要去陈夫人的住处取证?当时看上去,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真实的凭据啊!这完全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
其实这关系到一个侧写的问题,包括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这个时代所能认知的证据,比如在陈夫人的床上,也没有找到那老丫环所说的暗格,更没有找到陈夫人记录下来,关于相府各色人等的本子。
如果不是刘瑜对于肢体语言,对于面部肌肉群的识别,加上他在间谍这方面独有的天赋,换其他人来,也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预判的。只是刘瑜没空去跟这护卫、韩忠做心理建设了,跟韩忠确认了之后,领着李宏、杨时、高俅等,匆匆往府外而去。
还没出相府,就听着门口有人笑道:“那贩菜的,是个缺心眼儿的,隔上几天都要来正门被兄弟们骂上一通,才知道送去后门那里。这真是比猪还蠢,难道咱们还能为他一个贩菜的,大开中门?”
刘瑜快步抢了上前,向那守着正门的护卫问道:“门外之前守着的那些皇城司亲事官呢?”
守卫看见刘瑜,本来不怎么愿意搭理,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看门的都相当于七品了,别说他们还是守卫。当然要是刘瑜全副仪仗,把皇帝赐的绯袍也穿上,加上这么年轻,那人家不敢小看他,问题是他本来没过换丧的时节,虽说皇帝下旨夺情,但不是上朝或是什么重要场合,平时就是白袍,出京匆匆,又是长途奔波,哪里会有时间去换了绯袍?
韩忠从刘瑜身后冲出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入娘贼的!快回刘相公的话!”
“方才那几个菜贩被我们骂跑,那些亲事官看他推了车往后门去,便疑神疑鬼觉得不太对劲,让我等跟去看看。小的们职责所在,不敢轻离。那些亲事官便叮嘱我等注意出入人等,自己四五人跟过去看了。”
刘瑜听着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却听那守卫又喃喃道:“我等也没有托大,仔细盯着府里出入人等,除了那得了急症去就医的陈夫人母子,上了轿出去,倒也没其他闲杂人等出入。”
听着这话,刘瑜几乎要气得当场昏厥过去,什么叫猪队友?这就叫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