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勾当皇城司公事,现时探事司也不归我管,干我底事?”
苏东坡接酒,一饮而尽,用力地把杯子摔了,却冲着刘瑜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敢说秦凤路那头,你没有布置?”
“神臂弓不是你弄出来的事?”
刘瑜按下了苏轼疯狂挥舞着的手,沉声对他道:“可我没有推行新法吧?”
“嗯,你也觉得新法不对,是吧?”苏东坡反手握住刘瑜,极为期待地问道。
但没有等刘瑜回答,他一把摔开刘瑜的手:“不是,你不是!你就是两边不沾!总之,你也是个混蛋!你给我去死,你若真是觉得新法不妥,早就该跟我商量提亲事宜了!滚!”
刘瑜很无奈,按着苏东坡的肩膀,好声劝道:“你醉了。”
“我虽不觉得新法全是错的,但这和九娘的事没干系。”
“我还没除丧,怎么可能跟你商量提亲的事?”
苏东坡眼睛一亮,反握住刘瑜的手:“你是说,除丧之后,就来商量提亲的事?”
看着苏东坡惺松醉眼里,尽是期侍的神色,刘瑜用力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苏东坡瘫了下去,却打起了呼噜。
刘瑜突然有些头痛了,也许,寄望于苏东坡酒醒之后,忘记这一茬?
“我还有事要办,你们送他去佛印那里。”刘瑜匆匆对苏家的长随吩咐道,高声叫了李宏过来,也不顾酒醉初醒,身体虚弱,直接认蹬上马就走了。
一是他真有许多事要去办;一是他很有点害怕,苏东坡醒来之后,再提起某件事。
长街上飘着雪,来来往往的人潮,倒是少了许多。
不过当刘瑜回到家里的时候,却见着门外檐下,停了好几顶轿子避雪。
“少爷,有客来访。”阿全叔凑上来,把客人的名帖递给刘瑜。
看着这名帖,刘瑜就颇有些头痛。
来的不是朝中的大佬,这从轿子的样式,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看着名帖上的名字,从梁焘到司马康,再到程颐,想不到在长庆楼程颐丢了脸,却赶到刘瑜家里来了,这是要找刘瑜再撕撸过一回?
“我来迎迎。”刘瑜让阿全叔把门都开了,
又教李宏去告知来访人等的长随,自己在门口迎着这三位入内去。
程颐倒真是自带正义光环的,一点也不见尴尬,面色如常,和梁焘一道入得内去。
倒是司马康,似有难言之隐,行往正厅时,他故意落后半步,却扯了扯刘瑜的衣袖,低声说道:“刘直阁,学生却是有些功课,想来与直阁请教的,能否借一步说话?”